贺州喊住了她,“走反了。”
“谁说我要去你家了。”陈思背对着他。
贺州又道,“那也不是那个方向。”
陈思吃瘪,转过身去,边为自己找补,“你们这什么地方,路长得都一样。”
贺州笑她,“整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哪个方向过来的,眼睛也没看清楚吗?”
陈思气急败坏,“都说了,我在思考,我在思考。”
“行,行,行。”贺州插着兜往一个方向走。
陈思气的龇牙咧嘴,骂骂咧咧,眼见着前面的人越走越远,她心塞塞的跟上去。
光线朦胧处,贺州转过身唤她:“快点,磨蹭啥。”
陈思忍不住,向他竖中指。
贺州说她粗俗,然后又继续插着口袋,不慌不忙的走着,步子比平时小些。
陈思没有注意到这个细节,她只怪贺州行为霸道,她呼了口气,提起步子,小跑冲过去到他身旁,然后故作无意似啪了一下打到他的胳膊上。
“你居然不等我。”陈思打算来个先发制人。
69書吧
贺州两眼精光,如何看不出她的小学生把戏,“不是回你自个那小破屋吗?怎么不去了?”贺州坏笑道:“就知道你是在欲擒故纵,挺有本事。”他啧啧两声。
陈思哪里会认他的话,她索性装作是没听到的样子,刻意与他拉开了点距离,头往反方向看,不理他,就要让他尴尬,她想着。
贺州不知她的想法,他也不在意陈思不说话,他低头就看见她的被风吹得四处乱飘的头发,手掌发痒,默不作声伸手在她脑袋上使劲揉了揉。
陈思立即停下了脚步,瞪向他。
贺州则是扯着嘴角,“扯平了。”他指的是干干陈思拍他胳膊的事。
陈思哼了一声,抱着胳膊直直地往前走,且越走越快。
贺州愣了一下,赶紧追上去。“你认识路吗?你走那么快。”
“不关你的事。”
贺州说,“那行吧,我要拐弯了,你自己去花园吧。”他在一个转弯口停下。
陈思听了他的话,十分顺滑地拐回来。
贺州看着她遥遥领先的小身板,又啧了一声,两人一前一后往走在路上。
到了贺州的地盘,陈思虚扫了一眼,打开鞋柜,看着鞋柜一排黑色的拖鞋,转头问他:“我穿哪双?”
贺州下巴点了点,“最里边是你的码数。”
陈思哦了一声,拿出拖鞋。
贺州的视线在她莹白的脸上观察了几秒,对方反应寻常,他气闷了一会。
陈思没事人一样,走到客厅的沙发上,将包包一扔,身子一躺,冲贺州说:“你沙发比我家的床都舒服,我今晚睡这就好了。”
贺州脱外套的手一顿,“什么你家我家的,又有必要一直强调?”他冷冷回了一句,然后潦草扫了眼沙发,“没多余的被子,你想受冻随你便。”
陈思从沙发坐起来,盯着一头凌乱的头发对他说:“才不要。”
贺州刚在他隔壁的位置坐下,她从沙发弹出来,随意地走到他的衣帽间瞅了一眼,光是西装都比她所有的衣服加起来还要多了。
“看什么。”贺州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陈思看得专注吓了一下,她没好气的说:“没事,眼睛看得眼花缭乱,怪不舒服的。”
贺州从衣柜拿出一件T恤扔给她,“不舒服先去洗澡。”
陈思接过衣服看了几眼,抬头,“可是我没有内裤可以换。”
贺州扔过来一个袋子,“一次性内裤。”
陈思抽了抽嘴角,合理怀疑道:“你这里准备挺足嘛,来过夜的女人很多吧?”
“你姐算吗?”贺州冷笑。
陈思神情一变,所有的情绪纷至沓来,她愣好一会神,才抱着他怀里的东西从他身边走过。
贺州看着她远去的背影,一时之间有些懊恼。
洗完澡出来,陈思没瞧见贺州,她松了口气,手机里李伊伊这个吃瓜群众问题应接不暇的,她也不知道怎么描述他们现在的状态,不像情侣,倒有点子怨侣的感觉。
她想着终究是要分道扬镳的,于是给李伊伊的回复就简单概括她只是体验一下爱情的酸甜苦辣,李伊伊听在耳朵里 ,信不信就是另一回事了。
“那段人家出国那会是谁在那唱苦情戏的?”李伊伊问她。
陈思三言两语回她,“但是现在戏唱完了。”她顿了顿才说:“我们现在算是在收场。”
“体面人。”李伊伊感叹。
陈思笑了笑,挂了电话,瞄了瞄四周,往房间的方向走去。靠近门口的时候听到了贺州打电话的声音,约莫是在跟家人通话,她犹豫了一下,正打算离开,贺州的眼神扫到了她。
陈思和他对视了几秒,扭头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擦头发,头发湿漉漉,她感到有些冷。
贺州出来了,“不追头发,不怕着凉?”他将吹风筒递给她。
陈思接过来,“谁叫你刚才再接电话,我本来是要找你要的。”
“那为什么不直接要?”贺州面色平缓。
陈思没多想,“因为你在打电话。”
贺州问,“你问一句,不会耽误事。”
陈思是有自己考虑,“还是不要出声最好,免得你家人知道了难办。”
贺州声音沉了几分,脸色有些难看,“有什么难办的?”
陈思被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问烦了,“你偏要明知故问是吗?”擦头发的手顿住。
贺州盯着她,从她脸上打量了许久,陈思久久不见他回话,撇了撇嘴继续擦头发。
贺州一言不发,转身回了卧室。
陈思吹完头发后,将吹风筒撂在沙发上,套上外套,刷了会手机。
空阔的客厅却好像开了冷气一样,温度越来越低,陈思的脚被冻得冰凉,她瞄了一眼卧室的方向,静悄悄的。
她为难的盯着吹风筒看了一会,起身拿起去了卧室,有种壮士扼腕的气势。
房间里,贺州垂着眸看着手机,好像不知道她进来似的,看都不看她。
陈思将吹风筒放好,径直走到床的另一侧,撩开,躺上,这一番动作行云流水,不带半点犹豫,她都看开了。
她设了个闹钟,背对着贺州机械的说了一句:“我先睡了,你自便。”
说完,直接闭上眼睛,天也确实晚了,她忙活了一天也该睡觉了不是。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