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把所有的人都招过来。”
“你管我。”谭大少爷攥着手,眼睛扑闪着,垂头站在玄关处继续同钱福福斗嘴。
屋内黄澄澄的光落下,少年敛着眸子,气呼呼地看向别处就是不与钱福福对视。
钱福福看着少年这副幼稚模样情不自禁地笑了出来。
“怎么不装高冷了。”钱福福打趣道,一双杏眸中盛满了星星点点的笑意。
谭渡玺犹如一点就炸的炮仗,猛地抬头看向钱福福,不满的情绪在他周身蔓延着。
“你管我。”
谭少爷自小便教养极好,虽总是犯浑,但从来没有爆过粗口。
眼下他虽被钱福福惹恼,却连句骂人的话都吐不出来,只好重复着你管我。
少年脸颊还挂着点圆润的弧度,似乎未脱稚嫩,红润的唇瓣轻轻抿起,最能透露出怒气的便是那双狐狸眸,此时像是开着追踪仪似的,一瞬不眨地盯着钱福福。
69書吧
“喂,我是你金主,你怎么给金主说话的。”钱福福皱皱鼻头,试图给谭渡玺讲道理。
听闻这话,谭渡玺吃瘪,越过钱福福,坐到沙发上生着闷气。
寄人篱下的生活总是如此卑微。
【以后小爷一定要让她好看!】少年的怒音突然在钱福福耳边响起。
谭渡玺的嘴却未张开分毫。
钱福福古怪地盯着谭渡玺,她非常确定声音就是从谭少爷那边传来的。
【这是图图送你的礼物啦。】图图在钱福福的识海蹦跶着正欢。
钱福福差点喜极而泣——图图终于有用一回了。
谭渡玺被钱福福盯的发麻,不自觉地搓了搓手指。
【这疯婆子又打什么鬼主意。】
【她不会真要对小爷我下手吧。】
【靠,我就知道她垂涎小爷我。】
【完蛋了,完蛋了。】
【这疯婆子发起疯来劲儿真大,我不会打不过她吧。】
【不行,我得智取。】
......
少年的内心活动极为丰富,嗡嗡的,像几百只苍蝇那般吵闹,钱福福听得头快大了圈,忍无可忍地冲着他喊了句:“闭嘴!”
下一秒,谭渡玺脸上的表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十分惊恐起来。
【我可没说话啊。】
【看吧看吧,我就觉得她脑子有点不正常。】
【她不会拿刀砍我吧。】
谭渡玺装作不经意地往厨房看去,乌黑色的眼珠快速地来回转动着,却还是没有发现菜刀的踪迹,心底像敲鼓一般紧张不安起来。
【她不会把刀藏到枕头下面了吧。】
【小爷我命还真是惨,怎么就跟着这一个疯婆子回了家。】
少年微微叹了口气。
钱福福木着张脸:......你才是疯婆子。
不过读心术倒也有好处,比如让钱福福知道谭少爷心口不一的秘密。
夜色已晚,谭渡玺便嚷嚷着要洗澡。
“明天洗不行吗?”家里没有谭渡玺的换洗衣服,钱福福想着明天正好带少爷出去买买衣服。
谁知少爷眉头一撇,一脸的不情愿,墨黑碎发懒懒地垂在额前,遮盖住少年的眸子。
【不洗一会儿就变臭猪了。】
钱福福听见少爷的心里话,又是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声来。
女孩笑起的模样极为好看,一双大大的杏眸弯起,好像装着天上的那轮耀眼的明月,许是在空调口吹着冷风,鼻头微微发红,倒显得有几分可爱娇憨,唇瓣也翘着弯弯浅浅的弧度。
谭渡玺看着女孩的笑颜竟有微微发愣,等下一秒反应过来,脸已经彻头彻尾地红了个遍。
【疯婆子笑起来......还挺好看的。】
但少年嘴上却说着:“笑什么笑,丑死了。”
钱福福:神经病......
又譬如。
“洗完我穿什么。”少爷走到浴室门口才发现这个重要的问题,蹙着眉头询问钱福福。
钱福福在柜子里翻了件买大了的粉色兔子睡袍,她随手往少年身上比了比,大小倒是挺合适,便丢给一脸懵逼的谭渡玺。
“你让小爷我穿这个?”谭渡玺惊愕地低头看着怀里的粉色睡袍。
【你别说......她怎么知道我喜欢粉色。】
【我就知道她暗恋我,这不会是她偷偷调查的吧。】
【疯婆子已经爱我爱到这种地步了?】
谭渡玺进行着大脑风暴,心里泛起些骄傲,面上却摆出一副嫌弃不已的模样。
钱福福懒得同这位心口不一的少爷再多费口舌,便推搡着谭渡玺进了浴室。
“快点洗吧,少爷。”钱福福当作哄小孩似地捏了捏少爷柔软的脸颊。
【干嘛这么温柔嘛......】
这回少年倒是没有多说什么,乖乖地抱着睡袍,转身便进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钱福福这才向着主卧的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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