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眼前的这家人，陆远很是感兴趣。
特别是在小厮打探完消息之后。
“竟然是卖一对双胞胎。”陆远在心中嘀咕，道：“如果能够买下，那每天就能多获取20积分了。”
而且那一对双胞胎才6岁，可塑性很强。
两人虽然穿着破旧，身体消瘦，但是身高不算矮，这证明体格发育没有落后，以后养回来就好，也不会有啥后遗症。
脸上也是干干净净的，证明平时注重个人卫生。
指甲也修剪整齐，没有黑边，说明是个勤快的人。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年纪小了。
6岁才是刚懂事的年纪，很多东西需要从头开始教导。
刚刚陆远在后院看了一圈下来，牙行出售的奴仆最小的都是10岁。
可能是出于便于管理的考虑，牙行里面的奴仆都没有这么小的。
其实也对。
6岁虽然也能开始调教了，但是始终是年纪太小了。
有些规矩未必能尽善尽美地做到。
而且也没有大的听话，调教也要多花点心思。
陆远来的这家牙行是在北城区的，面对的客户都不是些多么大富大贵的人家。
多是一些小康家庭来找一两个帮手的情况。
他们肯定没有兴趣买个丫鬟回去，还要像带小孩一样，带她教她。
他们理想的奴仆大概率是那种一买回去就能干活的人。
这样性价比最高，不用浪费太多粮食养大。
陆远估计，这种年纪小的，在这里很难出手。
只有那些真正的大户人家才有可能选择年纪这么小的，让她们陪着自家的主子一起成长。
不过这种好事也不会落到这种牙行的奴仆身上。
毕竟那些大户人家的家中都有一些家生子，也就是家中的奴仆婚嫁后生下来的子女。
这些子女也是入奴籍的。
所以，一般是这种家生子成为主子的玩伴，陪读，陪嫁等。
不过，年纪小这个对于陆远来说不是缺点，反而是优点。
因为这种人更加容易培养忠诚。
特别是在她们家人还在世的情况下，年纪越小越容易割舍，如果大点反而不好办了。
69書吧
而且如果割舍不掉，还会为将来埋下隐患。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
陆远以后的生意只会越做越大。
他现在为了积分而拉新的人，将来也会跟着一起富裕起来。
如果割舍不掉，或者忠诚不够，怕是后患无穷。
所以陆远特别看重一个人的忠诚度。
就像冬丫跟宝儿，由于自己对她们有救命之恩，对自己那是绝对的忠心不二。
自己也能很放心地把生意上的事情交给她们。
至于眼前的这一对双胞胎，陆远也是看中她们年纪小，容易调教。
如果能把她们买下，到时候再交给冬丫教育一下，估计忠诚度也不会太低的。
...
就在陆远思考的时候，前院的那一家人又开始闹了。
妇人抱着孩子在一旁哭，而那位男子则是面红耳赤地跟牙行的小厮争吵。
陆远听了一会，理顺了前因后果。
起因很简单，就是牙行的小厮拒绝买断那一对双胞胎。
理由是这对双胞胎年纪太小了，而且长得瘦弱，牙行害怕留在后院会生病，从而导致死亡。
所以提议让他们把双胞胎挂名在花名册，等有缘人看到了才带过来。
陆远知道后也能理解。
就后院那卫生条件，这两小豆丁生活尚且不能完全自理，只怕待进去一天就会生病。
从自身利益出发，牙行拒绝这对双胞胎，完全没毛病。
毕竟谁都不希望花钱了，最后还养死了，人财两空。
现在陆远明白为什么后院都是十岁以上的了。
原来是在做风险管控啊。
不过陆远能够理解，那位男子就不能理解了。
他着急用钱啊，挂在花名册上，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去。
他见自己被拒绝了，火气不由得上来了，声调也高了不少。
即使是陆远站得远远的，男子的嚷嚷他还是能够听得很清楚。
“为什么不能直接买断！”
“我家明天就断水断粮了，你现在挂花名册上有什么用？！”
“什么最小要八岁，你知道多养两年要多花费多少粮食吗？”
“6岁也不小了，你拿回去随意养着就好，身体好，不怕的。”
...
“真的不行吗？通融一下...”
男子从一开始的高声呵斥，变成低声哀求。
然而这种哀求根本就无法击穿牙行小厮那冰冷的心脏。
小厮依旧是冰冷平淡地说道：“这位客官，规定就是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
“让您的女儿挂在花名册上已经是通融了。”
“按照平时，这么小的女娃娃，我们都是不收，直接打发回家的。”
男子哭丧着脸，道：“真就没有办法了吗？”
小厮也不想男子再争吵下去，便开口道：“要不客官去东城区的牙行碰碰运气，小的之前听闻，那边有些大户人家会收这种小年龄的女娃娃。”
“或者直接去窑子也行。”
小厮的语气很冷，就像是说过很多遍一样。
听到这句话，男子更丧气了。
小厮的话语已经很明显了。
碰碰运气，也就是说那边的牙行大概率不收。
送去窑子就更不可能了。
并不是不收，而是出价太低。
这种6岁的去到窑子基本就是养着，等大点才有用。
那些老鸨肯定不愿意，所以出价会很低，就是想来人知难而退。
男子心中很是苦闷。
原本他想着这种缺德的事情应该会很容易做成才对。
毕竟他之前一直都有听说，谁谁谁活不下去，或者没钱用了就把老婆儿女卖掉，换些钱来用。
他还想着这是一件跟去市场买菜一样简单的事情。
没想到规矩这么多。
其实也很正常。
牙行打开门是做生意的。
既然做生意，就要以利益为先，做事情前要先评估风险。
一些风险比较大的情况，要及时发现并止损。
像北城区这种已经存活了多年的牙行，当然也会有自己的一套规矩。
而这些规矩都是他们安身立命的本钱，一般不会轻易打破。
就像此时的，拒绝先行买断6岁的女娃娃。
想必是牙行结合自家的条件，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得出来的规矩。
而对于这种不符合先行买断条件的人，只提供中介买卖服务，等真正成交了才收取提成。
安安稳稳地做自己的中介生意，这样既风险低，又有钱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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