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帕,你平常都在做什么呢?”卡尔端着红茶坐在沙发上。
“学习呢,我父母找到人类这边的学校,平时都上网课,还有的时候就是到处逛逛。学习闲逛,再学习闲逛,都无聊得很。”
此时的菲利帕一脸无聊要死的表情,卡尔被她逗笑了。
“卡尔,那你呢?平常都做什么呢?”菲利帕抱着腿坐在地上,微微笑看着他。
卡尔放下手中的茶,将地上的小提琴盒打开,拿出了一个S型棕红色小提琴。“就是这个!”
菲利帕好奇向前看,“能摸吗?我还没近距离看到过小提琴。”
卡尔直接递给她,“当然可以!我还想为你演奏好多首曲子,都是我最近学到的。”
菲利帕接过,摸了摸琴身,“感觉和地球上的不同,是不是材质不一样的原因呢?而且这个造型太奇特了。”
“你说对啦!这是我老师专门做给我的,用到的材料大部分来自我们星球,我太喜欢我的小提琴老师了。”卡尔抱着琴盒开心地说着。
“哇,你的老师真的太棒了,那你现在演奏看看,我太期待了!”菲利帕将琴还给他。
卡尔站起身接过琴,摆好开始演奏的姿势。
菲利帕全神贯注看着他。
卡尔优雅地拉着小提琴,小提琴演奏出来的声音很轻柔很小声,但是用心去聆听的菲利帕却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琴声霎时停了,菲利帕捂着嘴无辜地看着他,意识不断重复:“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卡尔听到笑声的时候,他心里受伤了,然而听到菲利帕内心道歉之后,他就原谅她了,虽然还是有点不开心。
他的意识回她,“算了,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
菲利帕感知到他传达的情绪很失落,她也有些自责,不该笑出声的。
卡尔低着头,双手拿着琴和琴弦垂下来,有些委屈地看了菲利帕。
菲利帕立刻给他个拥抱,“卡尔你做得很好,琴声很动听,我笑的不是因为你的琴声,是因为你拉琴的时候,还在默念:这是悲伤的曲子,要伤心,要伤心。本来我听得好好的,你这样意识一念,我才笑出来,我觉得你超级可爱。”
卡尔被抱着动不了,他非常感动,扭了一下想要将手挣脱出来回抱她,但实在动不了,他有些哽咽地靠在她肩窝处,“菲利帕,我太喜欢你了。”
十岁的菲利帕比他高出一个头,她一直是将卡尔当弟弟般照顾,主要是卡尔心思比较容易敏感。
菲利帕拉他坐下,习惯用嘴说话,“其实音乐非常动听,就是你的意识表达的语言,让人特别容易出戏。”
卡尔也不用意识回复,“我的老师也有说这个问题,但是我演奏的时候总想着想要传达的情绪,但想着想着意识就表达出来了。我学习这两年,凡是听我演奏的人,都笑话我。”
“我们都还没长大,很多情绪都十分简单直白,可能以后慢慢就好啦!”菲利帕安慰摸了一下他金色的短发。
“嗯,等我以后长大再拉给你听。”卡尔将额头微微低头向前。
菲利帕同样低头额头与他相抵,意识传达:“好。”
他们是日常全靠意识交流的种族,彼此约定契约就是两人额头相抵,因为他们相信意识的承诺能有约束效果。
碰了一下,菲利帕劝他,“卡尔,你再弹一曲吧,弹的时候不要想什么,就想再听听。”
“那好吧。”
卡尔有些无奈地拿起琴,随着身体微微一晃,琴声响起。
是一首很传统的曲调,她想起来是他们星球人人必会的信仰之曲,每逢盛大节日的时候,大家会聚在一起用意识唱歌。
听母亲说过,因为大家的意识同步带来的力量,会引发周围会发生变化,例如空气变热、外界也会响起他们的意识聚集的声音,是非常有力量的一首歌,也是每个人童年的摇篮曲。
琴声结束,菲利帕用力鼓掌,“太棒了,声音让我情绪很复杂,是首无法形容的曲子。”
卡尔也激动地拉着菲利帕,“其实我是想着大家节日聚在一起唱的画面,但是我也不知道怎么形容传达的情绪,我也只能模仿着传达出来。”
“总有一天我们都会明白的,对了卡尔,你听过大家一起唱歌,妈妈和我说过,人群周围空气真的会发生振动,听到大家意识里的歌声吗?那会是什么样子呢?”
卡尔让她摸着琴弦,然后用手微微一弹,顿时发出低低的清脆声。
“就是这个,我的老师做的琴其实就是根据我们种族的声音改造的,想要让其他种族的人理解我们的声音。几个世纪和人类有交流之后,小提琴就传入我们星球,然后慢慢演化就成现在的造型了。”
菲利帕听着卡尔分享,抚摸琴弦的手不由自主拨动了一下,她可以想象到群体的意识引发的共振,是多么壮观的感知盛宴。
她喃喃轻语,“真想看看。”
卡尔拉着她的手,“有机会你回母星,我邀请我的同学们,大家一起演唱给你听。”
“真的!我太开心了!”
卡尔感知到菲利帕情感像整个人在欢喜地跳跃转圈,欢呼雀跃起来,他也被这股浓烈情绪感染般灿烂地笑了起来。
“菲利帕,我觉得和你说话太奇妙了。既能感知你的情感,又能像人类一样对话。”
卡尔将琴放回琴盒收好,和女孩一样放松靠着沙发坐在软软的地毯上。
菲利帕:“其实是我习惯了,是我父亲让我养成的习惯,他说我和母亲总用意识沟通,让他有些难过,有种隔离在外的想法。而且在有其他种族在场,直接对话对其他人而言比较有礼。”
说着说着菲利帕突然大笑起来,卡尔好奇地看着她。
菲利帕:“我突然想起来我父母吵架的场景,特别搞笑,因为我父亲人类是无法听到我们意识在表达什么,经常母亲不占理的时候,就用意识里骂他,还要和我吐槽,然后我父亲就会怀疑是不是在偷偷骂他。”
卡尔:“这种相处形式太有趣了,我们种族只会很直白地表达,而且负面情绪总是去得很快,毕竟即使气冲冲地出门,只要遇到其他人在释放开心情绪,就会慢慢被感染而回归理智。所以我们因为直白而受伤,但是又很快痊愈。”
菲利帕:“我知道了,有个词就是形容这类人,不过觉得贝塔索人也适用,叫做乐天派,总是很积极地生活。”
菲利帕突然想到什么起身,拉着他急匆匆出去,她回头带有一丝神秘的神情告诉卡尔,“嘿,我突然想到一个地方,想带你去。”
卡尔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有些着迷,她的脸颊处的发丝仿佛都在跳动,他感觉自己突然有点紧张,被抓住的手腕感觉到有些烫。
她拉着卡尔穿梭在舱内走道,她意识听到卡尔在询问她:“菲利帕,是什么地方?”
她用意识回他:“跟着我来就好了,我先不告诉你。”
他们很快停在了一个金属门后,菲利帕在旁边墙上的屏幕点了几下,然后门打开,她面向卡尔弯腰做了一个邀请入内的手势。
“我的王子,请进~”
卡尔有些疑惑看着她,然后先漫步进去,菲利帕也紧随其后。
门自动关闭,房间内全面漆黑并且隐隐闪烁着网状金属的光芒,带给人一种未知的恐惧,随着门彻底关闭后,四周瞬间发生了改变。
就像他们瞬移到一个地点一样,处在热闹的集市,但他们突然出现并没有引起注意。周围的人看起来像是人类,但是彼此都不开口说话。
“菲利帕,这是?”卡尔震惊地看到眼前一切,然后回头看她。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这是模拟的贝塔索星,正在庆祝诞生日。”菲利帕拉着他走到人群中,他们四处张望,好奇打量这一切。
菲利帕:“我是突然想到全息甲板可以看到贝塔索星,因为诞生日是星球最重要的节日,输入代码的时候选择这个时间点,你看是不是很像?”
卡尔:“视觉上实在是太真实了,但是……”
他还没说完,菲利帕看到不远前大家聚在一起,她拉着他凑近,这一路他们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菲利帕有些疑惑,“这是在聚在一起唱歌吗?是因为我是半个人类所以感受不到吗?”
卡尔摇了摇头,“不是的,我也没听到,从一开始来到的时候,就听不到他们交流的声音。”
菲利帕有些遗憾,她看着眼前真实的一切,“看来目前技术还无法模拟我们种族的交流,我也觉得从进入开始就十分奇怪,只能看到大家生动的表情,却不知道在说什么,像人类这边的默剧一样。”
他们兴致变得有些低了,但是突然周边好多人围着他们两个,他们左右张望,才发现都在直盯着他们。
卡尔有些担忧拉了拉菲利帕的手,“怎么办,怎么就看着我们了?而且看起来不怎么和善,不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菲利帕看了一下周围,在想怎么离开,“应该是我们两个和他们无法有意识交流,他们感知我们也是一样,估计被当成其他无法感知情感的种族,他们可能怀疑我们来破坏他们的重大节日。”
他们两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在人群中显得特别瘦小,渐渐他们被围起来了,他们眼神彼此会时不时接触一下,应该是在交流。
菲利帕看到有个较小的缝隙,她和卡尔用意识交流,“卡尔,抓紧我,跟着我。”
她就朝着那个缝隙迅速冲过去,然后用自己学了几个月三脚猫的揉穴功夫,用力拿指关节去戳让他们部分麻痹的穴位。
还好身体结构模拟得比较真实,她那半桶水的动作还是起到作用的,从人群中冲了出去。
他们最后被追着跑到了一个巷子里,才摆脱了那群追兵,瘫坐下来后,看着彼此狼狈的样子,大笑了起来。
卡尔觉得刺激极了,太好玩了这一路。
菲利帕等休息一段时间后,就问卡尔,“我们要回去了吗?”
卡尔点点头,他突然觉得菲利帕在飞船上生活和她说的完全不一样,一点都不无聊,可有趣极了。
菲利帕对着空气说了句命令,“显示出口。”
然后全息甲板的金属门突然在面前出现,然后自动开门,门的另一边是船舱走道,他们走出去后,门就自动关闭,只是一门之隔,他们感觉就像从别的世界走到了他们自己的世界一样。
菲利帕打算带卡尔去其他部门转转,然而走道的灯光变红,偶然经过的船员都匆忙地奔跑。
感觉走道的氛围突然紧张起来,而且加上时不时不知哪里传来的震动感,卡尔有些担忧是不是发生很严重的事情。
菲利帕其实也很担心,她安慰他同时也安慰自己,“没事的,我相信星际舰队,他们无论遇到什么问题都能找到解决办法,他们都是非常厉害经验十足的人。”
因为红色警告,所以她取消了原本带他去别的部门观察的打算,带着卡尔直接回安排的房间。
这一路上,她快速分享了曾经见过船员和其他星系的种族激战的画面,觉得舰桥上的人特别帅气,她未来的梦想就是成为其中一员。
卡尔十分支持她的梦想,但是他又想到,如果这样他们就很少有机会一起玩了。
菲利帕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自己一次被骂的经历,她偷偷溜进舰桥,就为了去看看里面什么样子,然而还没摸到船长座位的控制器,她就被抓住,还连累父母一起被说。
她很激动地分享,舰桥上感觉和外太空零距离接触一样,有个无比巨大的弧形屏幕,能直接看到外面的景色,比船舱任何一处都要壮观。
卡尔是个很好的倾听者,他很认真地听着女孩说每一段经历,都是他从没经历过的。
回到客舱内,没有多久就有人开门进来,是卡尔的父母,他们两个神情极度张惶。
看到两个小孩都在,他们才松了口气,但是他们还是很慌乱,各自拉着一个孩子就往外走。
卡尔和菲利帕都感知到他们心情很乱,他们想知道发生什么。
卡尔用意识问:“父亲母亲,是发生什么了?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他们停下来和孩子简单解释,“我们现在去救生舱,罗慕伦人的飞船突然出现,然后什么也不说就发起攻击。”
“菲利帕,你的父母要你跟着我们一起,目前我们先去逃生舱做好准备。”
他们将想法都传达后,就拉着孩子们去往下层。
“对不起,我不能和你们走,我想去找我的父母。”菲利帕停下不愿意跟去。
卡尔父母都不认同看着她,卡尔担忧地看着她,“菲利帕,你……”
“我知道怎么去疏散层,不要担心我,我自小在这长大。我找到父母后,再去找你们,我们就不要耽搁,卡尔你们快去吧。”
卡尔父母不愿意让她独自一个人走,但是目前很紧急,没办法再耽搁下去了。
他们没法勉强菲利帕和他们一起,而且菲利帕对飞船的熟悉比他们还熟,此时也只能相信她一个人也能好好的,他们将身上的通讯器给了一个让她带着,刚刚找他们的时候,因为他们没带通讯器,耽误了不少时间。
菲利帕分别拥抱了一下他们,与卡尔额头抵着额头,他们约定了一个承诺,她会回来找他们的。
他们就此分开了,菲利帕去父母的研究室找他们。
但是罗慕伦人的武器十分充足,以十分密集的攻势破坏了他们飞船的护盾。可奇怪的是,将他们护盾击毁之后就不再进行攻击。
舰桥内的船长让通讯官多次呼叫对方,他紧皱眉看着屏幕外的飞船,突然通讯线路接通,大屏幕出现了对面船长的样子。
他有着罗慕伦人特有的尖耳朵特征,靠在一张有复杂图案且看似古朴坚硬的椅背上,神情狂妄不羁看着屏幕对面,“嗨,不用介绍,我不屑于知道你叫什么,我只是出于礼貌通知你们一声,我要来取一样东西,三分钟后见。”
说完下一秒,通讯频道就断开了。
舰桥上的船员都安静下来了,他们感觉到对方实力远在他们之上,有种无力挣扎的挫败感。
船长压下自己怒火,冷静地喊科学官和安全主管去旁边办公室讨论,到底对方要的是什么,而且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要怎么进行反击。
然而他们还没理清,疏散层有的乘客听说现在完全压制的状况之后,要求逃生舱立即离开。场面混乱起来后,好几艘逃生舱都趁乱启动离开了飞船。
但是这几艘飞船一离开,就被罗慕伦人发现,不遵守游戏规则,命令直接击毙。
当最前面那艘逃生舱被击毁后,后面那一艘逃生舱就有卡尔父母和卡尔,逃生舱里的十多个人都后悔出来,打算回到飞船,但是对方攻击很快,卡尔手心一直握着通讯器。
卡尔父母有些后悔上了这艘船,他们彼此拥抱,用意识安抚彼此情绪。
原本在上一个补给点他们登上了飞船,没想要多待,但是与菲利帕父母太久没见面,想要多相处一段时间,也给孩子们多了解彼此,他们打算等下一个有中转站的星球就离开。
只是没想到会突然出现罗慕伦人的飞船,加上目前不在联邦的境内,即便最近的飞船赶来,也来不及了,处于孤立无援的状态。他们这艘以科学研究为主的飞船,船上装置的鱼雷本来不多,武器力量薄弱,根本没办法在敌人先进的武器下支撑太久。
无意知道这一消息,很多客舱的客人发生了恐慌,要求前往救生舱,但是等到护盾都失效了,大家感觉存活希望渺茫,纷纷要求使用救生舱逃离。
最后卡尔点了一下通讯器,“菲利帕,你要记得,要实现你的梦想,我永远支持你!这是我们最后的承诺。还有我这一刻,终于感受到语言的魅力,就是可以穿过那么远距离,让你听到我的声音。”
菲利帕在父母的研究室内,她听到卡尔的声音,正想问问他们怎样了,下一刻通讯就断了。
她有些不安地看向父母,她的父母意识到情况变得非常严重。
突然研究室内有传送的波动,菲利帕父母将她立刻藏到旁边的管道,她的妈妈用意识告诉她,快离开这里,不要出声。
父母配合地找到角落躲着。
然而传送完毕的罗慕伦人一共有两人一男一女,其中的男性罗慕伦人看到空无一人的研究室,呵地笑了一声,然后拿出检测器,检测到有三个生命特征。
女性罗慕伦人拿着武器守在后面。
他笑容更大了,他举着武器一步步走近,“让我来看看,你们都躲在哪里~”
他找到了蹲在仪器后的菲利帕母亲,愉悦地笑着拿武器对着她,“嘿,这不就找到一个了。”
菲利帕父亲在另一边角落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出来大喊,“不要伤害她!”
男性罗慕伦人他笑了一声,然后直接按动武器,能量束直接击穿菲利帕母亲手臂。
菲利帕父亲愤怒地冲上去,想要抢他手中的武器。
但是最终还是失败的,他的肩膀被能量枪击穿,菲利帕父母很快就被绑在一起。
菲利帕听到后面的声音她很想回去帮忙,但是她知道只有往前继续爬她才能活下来,她才能找到人来帮忙。
管道复杂路线在她脑中浮现,她在想她目前在PL293通道,她想要去到最多人的房间,想到了餐厅。
她在想要怎么去的时候,手心坚硬的联络器让她想到要最快传出罗慕伦人入侵的消息。
她轻点联络器,“联络船长!”
另一边在会议室的船长收到主机传来的联络通知,发起人是卡尔父母,他刚刚知道私自离开的逃生舱都被罗慕伦人击毁,他看到这个通知就在想,他们还没死,需要救援。
他立马接通,但是却是菲利帕。
“船长,罗慕伦人入侵了,现在有两名在研究室里,我父母被控制住,我在管道内逃亡。”
船长非常生气,这罗慕伦人说的三分钟其实就是个幌子,他们已经传送到他的飞船里,听到他们所在的位置,大概知道他们要找的东西了。
船长:“我们立刻来研究室,你尽可能躲起来。”
通讯结束,船长命令安全主管安排人员去研究室,救出我们的人员,也让医务室做好准备。
然而菲利帕很快就被发现了,女性罗慕伦人看到第三个生命特征正在离开,摸索找到管道入口,手长腿长很快就追上了女孩。
菲利帕挣扎用没被抓住的脚踹后面的人,然后对方使劲一扭手中纤细的脚腕。
“啊!”菲利帕痛的叫出声,她恐惧的努力往前爬行,她边喊着救命。
但是无论她怎么爬都爬不出去,反而被拉回去,只能拼命挣扎,她的力量太小了,对方都不屑于用武器对付她。
她的挣扎让女性罗慕伦人感受到乐趣,她抓住另一只能动的脚,直接将菲利帕的脚腕都扭折了,最后菲利帕痛得受不了晕过去,失去意识中被拖着抓回了研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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