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下旬,晖城,千里雄关漫道,城门外粗壮的桦木林拔地而起,在阳光下的映照下越发清翠,一派夏日的明媚景象。
部落里安排的医馆取名为布施医馆,是间城里一进四的小院子。医馆里共有采买、文书、分拣等十几人,原来在医馆行针治病的是族里的大医师布云。
因着外界形势变化,不得已,族里只能在云洲附近又另设了一处医馆。将吴哥儿调到此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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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馆里都是安排好的人,不用费什么心思打整,又另有两个族人当保镖,预防有人闹事。
等到了医馆,已经是晚间了。收拾洗漱完。赶路疲惫的人早早就步入了梦乡。
第二天,吴哥儿起了个大早。医馆里只有打杂的伙计正在收拾,其他的人还没起来。
外边的集市虽然不像南边的那么热闹,但野性十足,别有一番风味。跟伙计交代了几句,吴哥儿朝外边的集市走去。
这处名为晖城的边陲小城,是个聚集了几十户人家的小城市,四周都是高耸陡峭的大山,晨间温度低了,山顶还有白色的雪堆积,在阳光的映照下发出金闪闪的光。
这里的人以放牧为主,种植为辅,或是只种自已的那几亩自留地,或者替当地的政府开荒。种植的也是燕麦一类的粗粮,大部分留着自已吃,少部分卖到江南一带制作杂粮饼。
今年已经过了秋收的忙碌季节,田地里只有稀稀拉拉的几块高粱地没收。其他的都已经施了草木灰,留作来年耕种。
但幸好现在森林里猎物都膘肥体壮,所以城里的人对种植并不上心。反正后面会有南方的商队往来。
吴哥儿在集市上随意逛了几圈,买了几个烧饼和两只烧鸡,慢悠悠往医馆走去。
刚走到巷角,两个白色的身影忽然扑了过来。吴哥儿轻笑,看清了面前的狗影喊道:“阿布,阿加。”
两只狗都许久没见过吴哥儿,一见了,阿布直接跳到吴哥儿怀里,阿加绕着吴哥儿小腿打转。
吴哥儿把头埋进阿布软软的绒毛里,狗毛雪白并不脏,有一股温泉独有的硫磺味。
阿布呜呜呜的低声叫着,死扒着人不松开。
后面一双大手把阿布从吴哥儿身上抱了下来,一张柔和的脸出现在吴哥儿的视线里。
思念占据了声音,两人紧紧相拥。回到了医馆,阿爹和部落里其他几个人都在,几人相视一笑。
阿爹阿娘从部落里拿了好些腌制的肉和鲜肉,还有吴哥儿喜欢的一些酱菜。又有医馆人做的早饭,所以今天早上的早餐格外丰盛。
吃完了饭,将阿爹阿娘送出门口,已经天色大亮了。吴哥儿看了看天空,转头吆喝着阿布阿加往医馆走去。
两只大狗跟保镖一样,跟着吴哥儿寸步不离。
今天医馆并不忙,一直到了下午才有人进来。吴哥儿坐在看诊台,轻声说道:“请坐。”
那人头戴白纱,疑惑的问道:“现在哥儿也可以出诊吗?”吴哥儿没有接话,只继续做了个请的姿势。
那人愣了一下,却还是坐了下来。
吴哥儿抬手轻轻搭在来人的手腕上,手指微微用力,感受着脉搏的跳动规律。
半晌,吴哥儿眉头皱起,又要把了两次脉,沉思片刻后说道:“你腹里的胎儿气息微弱,你是寒性体质,为了吊住孩子性命。
已经用了太多滋补之药,但胎儿本身虚弱,所谓虚不受补,反而使你本身体质越来越虚弱。
现在只有四个月,你日常可有嗜睡,食欲少,多数思维混沌的情况?”
说完,吴哥儿抬眸看向对面的人。那人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倒是安静下来。
吴哥儿了然,继续说道:“既然你想保住这个孩子,我们做医师的也自当尽心竭力。今天我先为你施针,把体内的虚火排出来。
还有几味药材我得再找找。总之,这几天不要再吃之前的药材了。不然后面孩子会越来越虚弱,也会累及母体。”
在得到来人同意后,吴哥儿从看诊台站起,在随身的布包里掏出银针。
“莫怕,些许疼痛罢了。”一边柔声安抚道,一边快速而精准地将银针扎入穴位。随着一根根银针落下,来人的额头渐渐渗出汗珠,脸色也越来越惨白。
半个小时之后,吴哥儿将银针拔出,此刻银针已经满是暗红色的血迹。按着来人的病症,又补开了几副稀释的方子,嘱咐道:“过几日一定记得来我这里开新药。
“多带大夫。”那人起身行礼后,由周围的仆人搀扶着出去了。
吴哥儿沉默的看着那人离开的背影,片刻后才向负责采买的张财问道:“小张哥,这里哪里能买的偶黄和血珠这两味药材?”
张财笑着回道:“这两位药材已经在路上了,刚刚来的是守城指挥使的夫郎,前几次已经找布医师看过了。
布医师也说得要这两味药材,跟你们那边的人一说。在鬼市找了半个月来,昨天就已经送过来了。”
吴哥儿笑着点了点头。张财见无事,又忙去了。
街上的人来来往往,医馆的人倒是清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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