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殿内，苏尚温已经筋疲力尽了。
“师姐，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沈水眸子渐渐恢复了寻常，龙角也缩了回去，视觉和听觉也恢复了正常。
这六天里，第一次听到苏尚温开口。
沈水将人搂在怀中，把体内的妖丹渡到苏尚温口中。
“再多修一天，你体内的炽焱丹还没完全消散。”沈水喃喃道，捧着苏尚温的脸庞，没有分开。
苏尚温点点头，但是又好像觉得哪里不对。
她早就感受不到炽焱丹的灼烧了，按理说，毒气早就解开了才对。
带着疑惑，和沈水又稀里糊涂地缠绵了三天。
三天后。
月淮看着两人从殿中走出来，嘴都要笑歪了。
“怎么样？”
苏尚温揪紧衣领，抿了抿唇：“什，什么怎么样？”
“当然是修为有没有长进了，不然你以为我说的是什么？”月淮白了她一眼，虽然她是想这么问，但是没明说啊。
她跳到苏尚温的肩膀上，被沈水挪了下来。
月淮看看苏尚温，又看看沈水，“啧。”
“还碰不得了。”
任凭苏尚温捂的再严实，月淮还是眼尖的看到她脖子上的痕迹。
淡红色的印记，像是龙鳞般蔓延在上方。
很明显，被遮住的地方，远比看到的要多得多。
月淮假装不明白，故意问她：“沈水吃了妖丹化龙了，怎么，你也是？”
苏尚温语无伦次：“……”
“不小心磕到了还不行吗？”
她拽了拽沈水的衣袖，沈水跟着道：“嗯，磕到了。”
“月宗主与其好奇我和师妹的事，不如想想怎么早点恢复真身，和你的旧情人终成眷属吧。”
“难道，这几天月宗主对他没有一点想说的话吗？”瞥见月淮身后还在前后晃荡的秋千，沈水又补了一句。
“月宗主好雅兴，摇了九天的秋千。”
团子听完，可怜巴巴的看向月淮，一句话不说。
就这样看着。
月淮头疼，只能说两句软话哄着。
苏尚温朝沈水竖了个大拇指。
沈水伸手覆盖在她的脖子上，冰霜顺着掌心往上，将麟斑隐藏。
沈水咳嗽一声，眼睛移向别处，有些不好意思。
“这样就不会有人看到了。”
苏尚温越是看着沈水，沈水就越发不自在。
“怎么了？”沈水握着拂光的手紧了紧，不敢看她。
“没什么。”
她只是觉得沈水人前人后，不太一样。
完全没法把现在的人和在宫殿里的沈水联想到一起去。
银龙如约而至，在海面上盘旋着，等两人准备好，才朝这边游过来。
甩了甩尾巴，示意她们上来。
苏尚温拉着沈水爬上去，坐稳后，身旁其它大龙打量着她们二人，眼前一亮：“你们在里面干什么了？”
“才几天不见，修为竟然增了这么多！”
它们海妖一族之所以有强大的妖力并不是血脉天赋，而是纯靠时间堆砌。
别听它声音稚嫩，实际上已经三千多岁了。
“老大的宫殿我们都去过，压根没有什么可以令人法力大增的宝物。”说着，大龙一副讨好模样，一张大嘴咧的极宽。
“嘿嘿，善良的人类，能不能和我们分享分享？”
苏尚温还没反驳，银龙便抬起爪子朝大龙脑袋锤去：“不该问的别乱问。”
大龙吃痛，脑袋上冒了个大包。
把人送到岸上后，银龙想了想，还是决定提醒她们一下。
“玉衍宗现在有两方人在寻找你们，前两天，有人追到了南海。”
“而且，据说有一个叫做池晚晚的女人，现在已经到了问道修为。”
银龙觉得蹊跷，在五年内修炼到问道，可不是什么容易事。
说完，它跃入海中，很快消失在水花中。
苏尚温觉得银龙说的，很有可能是宗主和白长老的人。
“现在回去吗？”
“十几天时间，池晚晚从化虚直接到了问道，现在还不知宗门里会成什么样子。”
“我们现在回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从化元到洞虚不算什么，想从化虚直接越过返虚到问道，才是最难的。
原书中从未这样写过，恐怕四大宗门加起来，都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要知道，就连各位长老也都不过是问道后期。
苏尚温心中狐疑：“师姐现在，是什么修为？”
能让池晚晚如此急切越阶突破，只能有一个可能。在极少的关键人物中，有人远超过了池晚晚。
至于谁是那个关键人物……
很显而易见，不是她，她现在不过是洞虚，池晚晚不可能会直接到问道。
她看向沈水。
所有人都以为沈水只有化虚境界，可若是沈水，又为何要隐瞒呢？
月淮和团子各自钻入了拂光和逸隐中。
苏尚温坐在拂光看着下方绵延的山峰，沈水没有回答。
“师妹，我不能说。”
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连一句比“池晚晚强些”都不能脱口。
沈水不是第一次发现池晚晚的异常，早在几年前，她就对此有所怀疑。
到底是什么原因，所有人都如同着了魔一样围着池晚晚，是什么原因，只要自已有所突破，池晚晚必定会紧跟其后。
她不是没有调查过，只是池晚晚的修为做不了假。
无论是修为还是作战经验，都不输她多少。
这一次，更是直接超越。
“暂时先不回去，过不了多久，池晚晚会自已找来。”沈水内心，一点都不比苏尚温轻松。
69書吧
这些年来，她无数次在梦中见到那支书写自已命运的毛笔，一行行看不清的字迹，仿佛早已将她定型。
她能做的，只有尽快杀了池晚晚。
沈水的眸中饱含太多情绪，有太多的说不出。
苏尚温嗯了一声，一如既往地没再问。
这次，她觉得沈水好像并非全然不知。
“师姐觉得池晚晚会杀了我们吗？”她握着沈水的手，捏了捏，有几分试探。
“会。”沈水答道。
“那你会死吗？”苏尚温没想到沈水会回答这样快。
沈水沉默，她也不知道。
她张了张口，回想到梦中被池晚晚万剑刺穿时的场景，撒了慌。
“不会。我和师妹都会好好的。”
沈水笑着，这是苏尚温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这样大幅度的笑。
一点都不自然。
甚至有点傻傻的。
“嗯，师姐和我都会好好的。”苏尚温也跟着弯弯嘴角，说着说着，她抿着唇，喉咙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堵着，眼角不由湿润。
她故意“哈哈”两声，拍着沈水的肩膀。
“师姐，你身上有个好丑的虫子。”
“脑袋像猪一样，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闻言，沈水没有去看是否真的有这么丑的虫子，而是一眼不眨地凝视苏尚温眼睛的泪光。
心里有些难受。
“是好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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