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家是哪的啊?怎么玩个扑克那么多鬼点子,中域?东域?西域?”
“都不是啊!”陈念抬头四十五度仰望天空,“我家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青山绿水,民风淳朴...”
“快滚犊子吧,谁家民风淳朴玩牌还出千啊!”周严又抽了一鞭子在陈念腿上,“老大不小了没个正形!”
“周叔,那你为啥总想听关于李寡妇的事啊?”陈念伸手挖了挖鼻孔,偷偷的蹭在周严身上算是报复,“总不能因为她死的那个丈夫和你叫一个名吧?那太扯蛋了!”
“那还能因为些什么呢?反正开车也是干坐着,不如听点有意思的事。”土黄色灵气又汇聚成个手掌,给了陈念一下,“臭小子!晚上给我衣服也洗了奥!”
陈念没因为挨了一下缩回棚子里,反而一脸探究,眼神玩味。
“周叔,你不能沾点...ntr吧?”
“那是啥玩意?”
“没事,没事,诶!周叔,你打我干啥啊!”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肯定不是什么好话!”
......
“延城?这次怎么没人站在城门口欢迎我?”陈念戳了戳正闭目养神的莫默肩膀,“女侠,九少爷在延城这么没有面子吗?”
“你再用你挖过鼻孔的手戳我信不信我把你手剁了!”
“我都洗过了!”陈念又溜到牛背上坐在周严后面。
“周叔,这个城主要是不招待咱们我猪蹄就快没货了!”
周严微微回头,“好说,在外面九少爷必须有面子!”
面容寻常的男人粗厚眉毛上扬,呼出口气,闷声道:“延城城主何在?快滚出来参见九少爷!”
陈念感受着周严身上散发出来狂暴肆虐的威压。
一位御灵境巅峰的强者完全释放自已的气息。
城门口的百姓四散奔逃,眨眼便仅剩辆牛车孤零零的杵在原地。
土黄色的灵气笼罩了大半个天空,逐渐要把整个延城包裹。
那人走的极快,像是仅用了片刻就站在牛车前的,那人面上带笑,手上拿着把折扇。
“闷骚油腻文青男。”
陈念听着一连串小声的吐槽,不禁扭头看了眼周严。
啊?周叔什么时候戴上的面具?还是纯黑色的,真非主流。
那男人应是没听到周严的小声嘀咕,摊开扇子装模作样的扇了两下。
“九少爷好生霸道!”
陈念能感觉到周叔对面前这人深深的敌意。
所以面对他的阴阳怪气,陈念也直接拿出九少爷飞扬跋扈,纨绔子弟的模样。
“你媳妇不错。”
羞辱的话过于直白,尽管附近早已没人看着,但男人面上还是有些挂不住,垮起个脸。
“九少爷说笑了,在下还是孤身一人,尚未婚配。”
“装逼男,活该打一辈子光棍。”
陈念又扭头看了眼把脸藏在面具之下的周叔,心想:这是多大仇啊,能让周叔这么蛐蛐他,算了,就让自已这个当晚辈的替周叔教训教训他吧!
“孤身一人?你没妈啊?”
男人把扇子掰的吱嘎作响,咬着牙,声线压低。
“九少爷,我这人不喜欢同人开玩笑。”
陈念拍了拍周严肩膀问道:“我是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周严嘴上说着,“少爷当然不是!”
暗中也给陈念传音:放心骂,这种闷骚油腻装逼文青男,他要是敢先动手,我不给他屎打出来都算他昨天拉的干净。
听了传音,陈念甩给周严个“肯定骂懵他的眼神。”
“你看,我护卫都知道我不是那种喜欢开玩笑的人,我就是发自肺腑的,真心的想问你,你没妈啊?”
“士可杀!不可辱!”男人收起折扇,怒气冲冲,青绿色的灵气覆盖周身,衣袍鼓动,纵身一跃。
69書吧
土黄色的灵气又熟悉的汇聚成个手掌,只不过这次的手掌有些偏大,约有五米多长,牢牢的把男人攥在手里,逐渐缩紧,抓到陈念面前。
“你知道我日夜兼程赶路多累吗?
为什么不站门口迎接我?
还踏马拿着个折扇站我面前装逼!
去!滚回去!给我安排好一桌上好的酒席,不然你和这个扇子下场一样!”
男人面色因为缺氧发紫,眼球鼓鼓的瞪着。
陈念从他身上抢过扇子,恶狠狠的掰了两下,发现扇子完好无损。
莫默掀起牛棚帘子,把扇子拿在手里,轻轻一甩,扇子四分五裂。
“看到了吗!这就是你的下场!”
暗处,城墙边缘。
“御灵境巅峰么?那个女人呢?你看出什么境界了吗?”
“她从头至尾只出手了半下,看不出来啊。”
黑衣男皱着眉,“反正不会弱于你我就对了!”
“头儿那边怎么说?”
“能杀则杀,杀不掉就放。”
“你说头儿是真想杀他吗?从头到尾派出来的都是咱们这种水货。”
“谁知道呢,咱们听头儿的,头儿听六爷的。”
入夜。
三人窝在折扇男安排的房间里。
陈念躺在床上揉着饱胀的肚子促进消化。
莫默在房间随意的写了两道阵法后盘坐在床上吐纳灵气。
周严大大咧咧的坐在茶桌上,一边拿牙签剔牙一边拿柜子上的名贵茶叶泡茶漱口。
“斗地主来不来?”
陈念揉肚子的手略微停顿,犹豫一下。
“不玩。”
莫默闭上的眼悄悄睁开道缝,抿了下嘴。
“不玩。”
周严像是没听到这两声不玩一样,继续在屋子里找值钱物件糟践着,“今天咱们输了的明天给大伙洗衣服啊?”
快的像是两道模糊的黑影,茶桌边上的凳子瞬间被挤满。
“牌是洗好的,直接抓牌就行。”
“滚犊子!重新洗一遍!”
“周叔,你和这个城主有仇啊?吃饭的时候以茶代酒给人都灌桌子底下去了。
三分,有没有抢的?”
“算是年轻的时候有点仇吧。”周严捋好了牌,“不抢。”
“我也不抢。”
“三四五六七,顺子。”
“四个八!”周严语气强硬。
“周叔这就扔炸了?有点沉不住气了奥!”
“别管,飞机。”
“诶我!一下子扔出这老些张?我真得治治你了周叔!四个尖!”
莫默不紧不慢从手里抽出两张牌,轻柔的放在茶桌上,什么话也没说。
陈念看着盖在四个尖上面的两张小丑,又低头看了看自已的手牌,陷入沉思。
“三。”莫默又轻轻的放下张牌。
“四个K!没牌了奥!”周严两手一摊,“不玩了,不玩了,上岁数了之后是不行,熬不动了。”
“洗衣服去吧。”莫默甩给陈念个木桶,和几件衣服。
“等会,我这还有几件!”周严也甩出两件衣裳扔进木桶里,还踢了脚陈念屁股,“去吧!”
陈念愤懑的把手里的牌摔得满地都是。
“你们!”
“我们怎么了?”
土黄色的大手漂浮在陈念上方,手指遮住光芒形成的阴影笼罩了整个茶桌。
房门口的阵纹闪烁,霹雳哗啦的冒着火星,一股子蓄势待发的意味。
陈念只能把委屈咽到肚子里,嘴角堆砌起笑容,“你们肯定不止这点衣服吧!”
“算你小子识相,等着,我这还有两双袜子。”
......
月牙高悬,锐利如弯刀,映照在有着些许泡沫的木桶里,少年挽着袖子,蹲在门口反复的搓洗。
“我有一张王,女侠两张王,周叔还有两个炸一个飞机...不对!周叔怎么能有十八张牌的呢?”
“艹!!!!”
灯光明亮,女子低着头摆弄着手里的扑克,想要尝试着叠放成个小房子。
眉毛粗厚的男人从柜子里掏出个玉镯,擦擦灰扔进兜里,“这个应该也挺值钱,给他拿走!”
可能是说话的声音太大,桌子上搭了一半的小房子被震的七零八落,女子皱起眉,缓缓开口。
“咱俩给他逼走非要用这招吗?”
“多过瘾啊!让他之前一直出千赢咱俩!可算报复回来一次!”
“确实挺过瘾的。”
“这小子在外面瞎喊些什么呢?”
“不清楚,声可真够大的,门口两道隔音阵挡不住。算了,不管他了,说正事。”
女人咳咳两声清嗓,红唇轻启。
“你说头儿是真想杀他吗?从头到尾派出来的都是咱们这种水货。”
“原话?”
“原话。”
周严捏着自已遍布胡茬的下巴,皱起眉。
“没有故意让你听见的可能?”
莫默一脸古怪的盯着周严。
那模样就差直接拍桌子站起来说句:你放屁!
周严尴尬的挠挠头,咧嘴嘿嘿一笑。
“跟那小子学的,他说这叫抖包袱。
诶!你这感知能力就是天生做刺客的料,也难怪我们都凑够三十六天罡了,阁主还要往天组塞个第三十七号。”
周严手上抓了张牌,操控牌角卡着拇指旋转,有鼻子有眼的分析:“能‘头儿’这么称呼的话,这群杀手的身份就可以肯定是玄武家了,毕竟天元宗那帮家伙嘴里都是师兄长,师弟短的,江湖气没这么重。但玄武家为什么要对自已人动手呢?还偏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九少爷?”
“没事,诱饵已经抛出去了,这么好的机会我不信他们不来,那既然来了就得吐出点东西!”
莫默眼里充满杀气,她讨厌这种被困在局里一无所知的感觉,像是盲人在海里摸索着游泳,漫无目的,也辨别不出方向,能做的只有强撑着不知什么时候会疲惫的身体接着游。
“那小子不会出事吧。”
“整个别院我都暗中布好阵法了,只要有些许异样我都能感知的到,他正蹲在门口洗衣服,很安全。
那你呢?和延城城主什么仇什么怨?能让你不杀他但还这么针对他?”
“我假死之前,他给我媳妇写过情书。”
周严冰冷着脸把头伸到窗边。
“门口怎么没有他的影子啊!”
纸窗上映着孤零零的木桶。
“不对!阵法被人动了!”
门是被撞开的。
土黄色灵力狂涌,气势更胜刚入城的时候!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