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掉落到了渊水中,不断的往下沉,沉入水底。暗蓝色的渊水缓慢的流淌着,幽沉静谧。他们跳落的冲击力很大,她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出来了,她的头被撞到了,她眼前一黑身体失去知觉。只记得她用最后的力气抓着他。害怕一不小心就失去他了,他的脸在流血,染红了河里,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抱住她,他们眼中只剩下彼此,却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或许一起葬身沉入渊水底,是他们最后在一起的宿命。
梦境又让她回到了那天晚上,南枂洲内,上元宵节。万家烟火,十里华灯。她跟紫玉两个人偷偷的跑出王宫,她们在街上走马观花的看着。紫玉消失了,她走到一个卖灯花那里,看中了一个琼华灯,有一个公子也看中那个灯了。她看着他。却迎上了一双清澈明亮的目光,摄人心魂。是个年轻的公子,他穿件素色衣衫,身形高大修长。脸上戴了一张上半截金色麒麟面具,夜风吹过,他身后不远处的琼花树迎风吹动,一瞬间他站在漫天飞舞的花瓣中,繁星璀璨,照耀着他,如梦似幻,好看极了,她站在花雾的尽头看他。将他脸上的面具拿掉,
“原来是个好看的公子,”她笑着说。
“公子,我…我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呢,看你的服饰不像我们南枂人。”容姝有些支吾,不敢看他,她轻轻的暗搓衣袖,她心里紧张的时候她就会这样,
“我是上京城来的,在下姓林,名长风”公子浅笑,
“林长风,”容姝轻声念出来,
她又第二次见到他了,他是来迎亲的使者,她却不是嫁给他。她在轿子里无声的哭了好几天。后来他们从悬崖上掉了下去,等待他们的是深不见底的渊水。
“我们一定会化成比翼鸟在天际一同飞翔的,越过漫山遍野的繁花,越过白雪皑皑的雪山,越过荒无人烟的大漠。越过川流不息的海域,飞到天涯海角,去看世间的种种,去到世界的尽头。海枯石烂,至死不渝。”他说道,
后来他们都没死,他来到了宫里看她,他带了一个银制的面具,看到她成婚了,他也死心了,去了东临,那是她在上京见到他的最后一次。他们错了好些年,错了繁花的盛开,错过了秋日的黄昏。
萧珩坐在床边看着她,不知道她梦到了什么,泪水不断的往下流,他只得轻轻拭去。她艰难的睁开双眼,向世界醒来。进入的她眼帘的还是萧珩。
69書吧
“容姝,你醒了,”萧珩笑道,
“嗯,”她轻声说道,转头向里边去,不再看萧珩。她想总有一天她一定要离开这里,她要去东临,她已经完成了她的使命。难道她还要一辈子困在这荒山野林的地方吗。这一次她要自已做主,决定她的命运。这一次她要自已选择。她要去找长风,他的脸,流了好多血。下落时候他把她抱在怀中不让她被木枝刮伤,可是他却不知道被刮伤了多少。他脸一定是留疤他才戴那个银制面具。他用命爱她,她又怎会在意他是不是难看了呢。
“容姝,你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啊?”萧珩看着她突然转向里边不理他又沉默不语的,便开口问。
“我没事,”容姝说道,
“你怎么掉落河里去了?”萧珩问。
“我站在河岸,突然有人狠狠的推了我一把,我就直接掉下去了,力道很大,我没看清是谁。”容姝说道。
“这件事我们须得好好查,是谁这么歹毒想害你,”萧珩说道。
“由你们去吧。”容姝说道,
“我以后就跟着你,不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这次是我大意了。”萧珩说道。
“我来这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无冤无仇的。也不知道谁会这样对我。”容姝说道。
“我以后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受伤害了。”萧珩说。
“多谢,”容姝说道,
“你是我妻子,”萧珩说道,
这句话让她听的格外刺耳。她只想做那个人的妻子。以前她不记得了,她可以不怨天尤人的在这里跟萧珩过一辈子,也许会慢慢去接受他。给他生儿育女。可是现在她已经记起来了,她不能再辜负长风了。
这时萧廷和顾玉等人都走了进来,他们两个连忙从床上下来,正襟危坐到桌边上。
“容姝,感觉好些了吧。”萧廷问。
“好多了。多谢兄长欢心,”容姝说道,看着他们,发现顾玉看她的眼神有些闪躲。她对上顾玉的眼睛。顾玉被她看的心里发慌。她自然不是怕慕容姝,她怕的是萧珩,若是萧珩知道了,会不会从心里觉得她是个恶毒的女子。从此看到她都嫌弃。
容姝想好生奇怪,平时她来我这里都是盛气凌敌的,一副大小姐的做派,有时还会上下打量她一番,像看犯人一样的。怎么今日有些局促起来。
萧珩也看着她们两个,他发现顾玉的在袖子里的手好像有些颤抖着。紧张不已的样子。
“你好了,我们就放心了,萧公子也放心了,他总是很担心你的。”顾玉缓缓说道。
“是啊,你一不见,四弟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你就别生他气了。”萧廷也说道。
“刚才不过是跟他闹着玩呢。”容姝笑道。家丑不可外扬。
“对了,四弟,我有件事跟你说,”萧廷说道,萧珩看着容姝,
“你去吧,”容姝说道,萧珩跟着萧廷出去。
房里只剩容姝和顾玉和她的几个丫鬟了。容姝有些渴便倒了一碗茶上,缓缓喝下,又看着顾玉,
“三小姐喝茶吗?”容姝说道,
“我不喝,”顾玉说,容姝已经倒了一杯给她了。
“请,”容姝把茶水递给她。顾玉只得伸手去接。她还没接住,容姝突然放手,茶水倒在顾玉身上,
“大胆,你竟然这么对我们家小姐。”顾玉的贴身丫鬟厉声说道,
“都出去,”顾玉向她旁边的丫鬟说道,她们犹豫了一下只得出去。等她们都出去之后,顾玉猛的跪了下去。
“是我鬼迷心窍推你下河的,我求求你,不要说出去,若是这个事传了出去,我们顾家庄的脸岂不是被我丢尽了。我大哥大善人的称号也会没有。萧珩也会对我恨之入骨的,”顾玉说道,她眼角有些泪水。
“你为什么要害我?我跟你无冤无仇的。”容姝说道。她看到顾玉惊慌的神情又不敢看她。她心里早就明白了,而且推她的力道大,但那手却不粗糙,她能知道是个女人的手。而在这里想害她的就算不是顾玉,只怕跟她也脱不了干系。
“我就是看不得你们夫妻好,我想只要你不在了。或许我…或许萧珩就会可能喜欢我一点了。”顾玉说道,
“为了个有妇之夫,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值得吗?”容姝问道,
“我从见到他的那一刻我就深深的迷恋上他了,我也迷失了自已,”顾玉说道。“我求求你,不要说出去,若是说了出去,我二哥和萧珩他们都不会原谅我的,”顾玉说道,她大哥是个“大善人”顾脸面也宠爱她,可是她二哥却是个明事理的。又很是仁义。
“我知道你爱慕萧珩,只是没想到你会这样迷失自已,其实你家产万贯的,顾家名声又好。你可以去寻一个仕途的如意郎君,做个正妻,相夫教子的。或者你也可以找个武功强的夫婿。与你哥哥镇守家业。”容姝说道。
“可是爱谁又不是自已能决定的,我又何尝不知道萧珩的情况。我也很痛苦。”顾玉难过的说道。
“慕姑娘,我对不起你。如果你要是告诉了萧珩这辈子他会对我恨之入骨,我家族的颜面也被我丢尽了,我是活不下去的。”顾玉说道,从头上拔出簪子要往自已颈上刺去。
“你这是做什么?”容姝尖刻的问。
“我只想求你原谅我,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对你不敬。不会再生出这般歹毒的念头。”顾玉哭道,
“罢了,这都是命吧,你起来吧,我不告诉萧珩就是了。”容姝看她可怜样的忍不住说道,其实她也知道顾玉不过是做作样子,她哪里就真的会寻死了。只是她理解这种爱而不得的感觉。女人何必为难女人。
“慕姑娘,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了。”顾玉给她重重的磕了三个头。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忽然觉得慕容姝看起来很有母仪天下的气度。她会宽恕别人,会放过别人。会容纳别人。就像东流之海容纳百川一样。这时她才发现,她其实一点也不像普通人家的姑娘。她的仪态,她的姿容,让人无可挑剔。顾玉想,他们从上京城来的,那可是都城。她一定是个王公大臣家的女儿。
“你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伤天害理的事了,”容姝说道。
“我再不敢了,”顾玉哭着起来。
“你回去吧,”容姝说道。顾玉便跟她告辞了。
顾玉回去之后,晚饭都没去吃。她内心五味杂陈,一方面担心容姝会告诉萧珩,一方面又开始后悔。自已怎么能做出这种事,她原本是个明媚爽朗的女子,怎么就变的这般歹毒了。都说情字最伤人,古来今往不知有多少天涯断肠人。她为爱迷失了本性。
顾大嫂见慕容姝还好好的便来找顾玉问。她把下人都退下去。房里只剩她跟顾玉。
“你没下死手?怎么她还活着?”顾大嫂问。
“我原本已经推她下去了,她命大,竟一点事没有,想来天不收她。而且她已经知道是我推她了。原本就算她看到也没事。但是死人又不会说话的。”顾玉说道。
“啊…这可不妙,要是她告诉了你二哥和萧珩他们,你二哥几年前在街上碰到了萧廷,两人倒像亲兄弟似的。只怕到时你二哥也不会站我们这边,就是传了出去对我们顾家也不好。”顾大嫂担心的说道,
“我求她别说出去,不然我真是身败名裂,无法见人了,谁知道她命这么大。”顾玉说道,
“她答应你了?”顾大嫂问,
“她答应我不会告诉萧珩,只说让我不要再做伤天害人的事。她真是能容人,跟她相比,我简直无地自容。”顾玉说道,
“她竟然答应了?这可真是让人意外。”顾大嫂说道,
“是啊,当时我万念俱灰,惊慌不已,没想到她却答应了。若是家里的名声被我弄坏了,只怕大哥也不会饶过我的,他最是个好面子的,她真是个好女子,怨不得萧珩对她如此爱护。以后我可不能再有害她的念头了。”顾玉说道,
“这样的气量真不是常人家的女儿能有的,她想的又周全,这样一来不把事情闹开,也是救了你一命,护住了顾家颜面。你还小我却明白其中的曲曲道道。她也知道他们现在是做客寄人篱下的,萧廷也在我们庄上过活,这样也是不让大家难堪,闹了出来。我们又人多势大的,他们几个也讨不到便宜。只是她自已却受了委屈咽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让大家都安生,现在的女子哪个受了委屈不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顾大嫂说道,
“这次我真是被猪油蒙了心。不知道该如何答谢她了,”顾玉说道,
“只怕寻常的金银珠宝她是看不上的。”顾大嫂说道。
“正是呢,须得好好想才行了。”顾玉说道,
萧廷把萧珩叫到了院子中,清风吹叶,草木蔓发,两人在庭院中漫步。
“四弟,有件事我要跟你说一下,”萧廷说道,
“你说吧,”萧珩说道,
“你来陵洲时间也大半年了也知道这里离都城遥远,陵洲向南五百里,有座名山叫浮玉山,那里草寇山匪战山为王,横行霸道,欺凌弱小。不仅在山路上拉住人留下买路钱,还打家劫舍的。上个月南庄的李员外家就被洗劫一空。上报了官府,官府又何尝不想发兵去打他们,可是他们地势险要,听说他们山上主要首领就有两百个人。手下的人马少说也有上万个。这次官府打算联合顾家庄一起,去围剿那些草寇。想把他们的窝端了。这是为民除害的好事。但我们这里可用之人却并不多。”萧廷说道,
“王兄的意思我明白,虽然我已经被父皇流放到陵洲了,父皇也不想认我这个儿子了。但就算我不是皇族的,我也想为民除害。永绝后患。所以这次若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得上忙的尽管说。”萧珩说道。
“你这几年剑术倒大有长进了,前几日我看到你在院中舞剑过,这次希望我们兄弟俩能并肩作战,除去了他们,也是为百姓做了件好事。而且我听说这次东临和北幽联合,一起出兵向上京城打去。只怕这里草寇的事朝廷是顾不上了。那两方都是拥兵几十万的不容小觑,所幸,现在跟南枂和亲了,要是西䢵没被灭,那可真是四面受敌岌岌可危,父王在世时总是教导我,君可以不仁义,但臣却不能不忠孝,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萧廷说道。
“七王叔的事,父皇真是大错特错了。可是人死不能复生,王兄,我们须得看开些。”萧珩说道。
“四弟,我现在问你,若是日后你能登上大位,你会如此吗?”萧廷问。
“王兄真是会开玩笑,我现在已经被流放了,不过是一介布衣。皇宫那里,太子再不济还有九弟,再说太子现在恐怕无人撼动他的地位了。我现在就像二哥一样。是父皇的废子。”萧珩说道。
“这太子,文过不了你,武过不了萧瑜,再说聪慧天赋的我看萧珏这孩子比他还强些。但祖制在那里,偏偏就是他了。”萧廷有些可惜的说道。
“太子虽没有什么才干,但他却也不是个庸才。他生性善良,慈悲为怀,小时候在御花园看到受伤的野兔他都会抱去找太医治疗,有一年他养了一只很好看的画眉,那画眉羽毛是赤红色的。眼睛那里却是黄色的,我进他宫里去玩,见他画眉长的好看过去逗它,那时我八岁,把它往空中抛去让它飞,太高了,那只画眉摔断了腿。太子为此伤心不已。他虽然生我气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跟我说话。但他却不允许他宫里的人去告诉皇后,怕皇后惩罚我。那时他才六岁,若说仁慈善良,我们兄弟当中没人能比得上太子,他要是登上大位,如果没有洛家从中作梗,他断然不会对我们兄弟下手。”萧珩说道,
“他确实一点不像洛家人,也不像皇上。”萧廷说道。
“我们扯远了,这次跟你们去攻打草寇,我最担心的就一件事。我怕容姝一个人在这里不安全,我得先把她送回去,但她夜里一个人她又怕黑,我若带她去那更不行。”萧珩说道。自从接近她,他才慢慢了解到,她并不是外表那么无所畏惧的,也不是那么事不关已高高挂的。她很怕黑,她也会做噩梦,或许是梦到了她故去的父王和母妃。每次她噩梦醒来,她都会摸索一下旁边的他,知道他在旁边她才会放心的入睡。
“这事还得你们两个慢慢商量,你毕竟不像我,无妻一身轻。你看你,整天还得哄容姝,她一生气又得说你。两个人吵吵闹闹的。我真不知道你们天天被女人管着有什么乐趣。”萧廷说道,
“她这样才好呢。在上京城的时候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去她房里睡被她当众赶了出来,真是让我颜面尽失,”萧珩说道,
“这确实没得说了。不过感情都是慢慢培养出来的,”萧瑜说道。
“说的也是,”萧珩说道,
两人又说了些话,看天色已晚,月色沉沉,萧珩才回了房里。
他回到房里的时候她还没睡下,坐在灯下看一本书籍,《尚书·牧誓》武王戎车三百两,虎贲三百人,与受战于牧野,
西伯侯昌去世后,追谥号为文王,武王继任。
武王继任后,任命太公望姜子牙为国师,任命周公旦、召公、毕公及其徒弟们为百官,辅佐自已继续文王的事业。
九年后,武王前去祭拜文王,自称是奉文王的命令去伐纣,于是集结军士前往伐纣。
在渡河的过程中,有一条白鱼跳进武王的船里,武王将白鱼进行祭祀。
渡河过后,人们发现朝廷上空有异象跳动,但其形象却显得无比雄浑。
那时候,八百诸侯纷纷响应武王的号召,也集合到一起,发现异象后认为“纣可伐”,而武王却说:“还不是时候。”于是班师回朝。
回去之后两年时间里,纣王昏庸暴乱,杀死了比干,囚禁了儿子箕子。朝廷内有官员带着物资投奔到周。
这时候武王告诉各个诸侯说:“殷有重罪,可以讨伐了。”
于是,武王带领了军队向东伐纣,各诸
在甲子日的黎明时刻,周武王率领军队来到商国都城郊外的牧野,于是誓师。武王左手拿着黄色大斧,右手拿着白色旄牛尾指挥,说:“远劳了,西方的人们!”武王说:“啊!我们友邦的国君和办事的大臣,司徒、司马、司空,亚旅、师氏,千夫长、百夫长,以及庸、蜀、羌、髳、微、卢、彭、濮的人们,举起你们的戈,排列好你们的盾,竖起你们的矛,我要宣誓了。”
武王说:“古人有话说:‘母鸡没有早晨啼叫的;如果母鸡在早晨啼叫,这个人家就会衰落。’现在商王纣只是听信妇人的话,轻视对祖宗的祭祀不问,轻视并遗弃他的同祖的兄弟不用,竟然只对四方重罪逃亡的人,这样推崇,这样尊敬,这样信任,这样使用,用他们做大夫、卿士的官。使他们残暴对待老百姓,在商国作乱。现在,我姬发奉行老天的惩罚。今天的战事,行军时,不超过六步、七步,就要停下来整齐一下。将士们,要努力啊!刺击时,不超过四次、五次、六次、七次,就要停下来整齐一下。努力吧,将士们!希望你们威武雄壮,像虎、貔、熊、罴一样,前往商都的郊外。不要禁止能够跑来投降的人,以便帮助我们周国。努力吧,将士们!你们如果不努力,就会对你们自身有所惩罚,
萧珩过来坐她旁边,见她看的入迷。
“商纣残暴,人人想讨伐。商朝灭之,”萧珩说道,
“纣王被女娲的圣像所吸引,顿时“神魂飘荡,陡起淫心,自思:朕贵为天子,富有四海,纵有六院,参宫,并无有此艳色”.并在粉墙上题诗云,
凤弯宝帐景非常,尽是泥金巧样妆。曲曲远山飞翠色,翩翩舞袖映霞裳。梨花带雨争娇艳,芍药笼烟骋媚妆。但得妖娆能举动,取回长乐侍君王。正是因为这个邪念,女娲才派了狐狸精扰乱天下,搞得忠义之士自身不保,天下生灵涂炭,以致最后失去了天下。商汤气数尽之。”容姝说道,
“你这么一说,我倒又想起了如今局势。北幽和东临联合攻打上京城。朝中又有洛温这人,上京城现在真是像那时的朝歌。总有人想讨伐。历史都是重演的,同工异曲。只是这仗也不容易打到皇宫去,受苦受难的却永远是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这些纷争这些战乱何时才是个头。”萧珩说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纷争,哪里会结束呢,只是有个好的君王,让百姓能少受点苦罢了,我们作为皇族的子女,从小享尽了权利,同时也更要担起责任。现在北幽跟东临联合,西䢵灭了。南枂的话,不知道王叔和太后如何做了。”容姝说道,
“慕王爷我曾听人说他年轻的时候跟着兄长出征,是个战神。我王叔说起慕王叔的时候都还是佩服的。尽管那时我们两国还在打仗中。”萧珩说道。
“他是我父王第九个弟弟,为南枂打下了大半个江山,后来我父王去了,前朝很多事其实都是他在掌控的,南枂跟上京不同,实行的是“军管之治,军队在哪里,力量在哪里,力量在哪里,权力在哪里。不过太后跟他两人又合不来,连城年纪小。太后现在垂帘听政,只怕王叔很不乐意呢。说不定南枂朝局也比上京好不到哪里去。但只要王叔在,就还可以震慑很多人,再乱也乱不出乾阳城,王叔很赏识七王爷,七王爷去的时候,我听说他在房中还叹气了许多,说那不是明王的死法。”容姝说道,
“我父皇我一直将他当作天一样,仰望他,敬畏他,只是七王叔这件事…唉,那时朝局很乱,也连累了很多人。我那时一度消沉了起来,就没有去南枂迎亲。现在想来还是对不起你。”萧珩自责的说道,
“其实一开始指婚给你的并不是我,是我妹妹慕容嬿,可是南枂跟上京城一直打仗不和这么多年,太后觉得上京是个龙潭虎穴的地方,处处危险,不舍得让她远嫁受苦,就跟王兄请求让我来了。听说她现在也出嫁了。嫁给了一个她心爱的男子,原本那个男子官位有些低微,可是太后爱女心切,到底让王兄给他一路加封。”容姝说道,有时候她在想,是不是他们一开始就是错的,他没去南枂迎亲,而她则爱上了别人。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很庆幸是你嫁给我,让我拥有了许多前所未有的快乐,”萧珩说道,
“可是我们的婚姻其实很好笑不是吗?”容姝苦笑道,
“一点都不好笑,我们好不容易才能在一起的。”萧珩说道,
“如果有一天我想离开这里了呢,我想离开你了呢。”容姝说道,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有你的地方我才安心。”萧珩说道,为她的话感到有些担心。
“我要你答应我,就算我离开你,你也会好好生活,好好去面对所有的困难。不许消沉,不许堕落。”容姝说道,
“我做不到,”萧珩摇头说道,不理解她为什么会说这些奇怪的话,但他能感觉到一点,那就是她想离开他了。她想去寻找她生命中的快乐和自由,想去寻找没有约束她的地方,
“罢了,不说这个了,还是接着看书吧。”容姝说道,
“我们一起看,”萧珩说道,
“武王伐纣后,终日不得安眠,噩梦连连,让他的弟弟周公旦坐床边为他解梦,他其实没有从朝歌的那场噩梦中醒来吧。我们不看这个了,”容姝说道,正在书架上找,旁边掉落了一本《神女赋》两人捡起来看,
“屈子的楚词诗赋我看许多,这本却不曾看过。”容姝说道,
“这不是屈子写的,我也从未看过。”萧珩说道,
二人拿了书在榻上前看,青灯古卷,冷雨敲窗,夜深人静灯影珊,窗前听风寒,烛火摇曳已是更漏阑。二人不曾见过这类书,便一口气将它读完,已是三更天。
楚襄王与宋玉游于云梦之浦,使玉赋高唐之事。其夜玉寝,果梦与神女遇,其状甚丽,玉异之。明日,以白王。王曰:“其梦若何?”玉对曰:“晡夕之后,精神恍忽,若有所喜,纷纷扰扰,未知何意?目色仿佛,乍若有记:见一妇人,状甚奇异。寐而梦之,寤不自识;罔兮不乐,怅然失志。于是抚心定气,复见所梦。”王曰:“状何如也?”玉曰:“茂矣美矣,诸好备矣。盛矣丽矣,难测究矣。上古既无,世所未见,瑰姿玮态,不可胜赞。其始来也,耀乎若白日初出照屋梁;其少进也,皎若明月舒其光。须臾之间,美貌横生:晔兮如华,温乎如莹。五色并驰,不可殚形。详而视之,夺人目精。其盛饰也,则罗纨绮繢盛文章,极服妙采照万方。振绣衣,被袿裳,秾不短,纤不长,步裔裔兮曜殿堂,忽兮改容,婉若游龙乘云翔。嫷披服,侻薄装,沐兰泽,含若芳。性合适,宜侍旁,顺序卑,调心肠。”王曰:“若此盛矣,试为寡人赋之。”玉曰:“唯唯。”
“风起于青萍之末,止于草莽之间。既姽婳于幽静兮,又婆娑乎人间。这两句妙,”容姝缓缓说出来,转头看旁边的萧珩,
“只是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萧珩也看着她,目光深情如火。她自然知道他说的意思。脸一红,灯火明明灭灭,摇摇曳曳。照映在他如玉的容颜。好看的眉眼,让她不禁为之心动。
“看了大半夜了,就寝吧,”容姝缓缓说道,
“我过几日就要跟兄长他们去灭那些占山为王的草寇,为民除害。多则三个月,少则两个月也就回来了。让你在这里我有些不放心,这次你落水我看不简单,”萧珩说道
“我不呆在这里了,我们已经打犹顾家庄好久了,明天你送我回去,你再去跟王兄他们上山灭草寇。我让夏棋过来陪我,我倒是很喜欢这姑娘,心思单纯,善良,人也长的秀气。”容姝说道,她既然答应了顾玉,她便不想把事情说出来。
“那只能这样了,夏棋陪着你,我也放心些,”萧珩说道,
“嗯,”容姝回了一句,两人又说了会话。才吹灯安睡。
第二日,萧珩和容姝向顾大庄主告辞,顾大庄主还想苦留他们多住几日,也想再为妹子想想办法,看事情还能不能有个转机,他们执意要回家去,大庄主不好再强人所难,只得让他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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