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福利院回来,已经是下午四点。
渝笙点开短信查看傅承淮发来的航班信息,转身进了卧室收拾东西。
这傅总,巴不得她立马飞过去,让她明天早上就准时出现在杂志社。
沈聿川刚刚进门,就看到渝笙推着行李箱从卧室出来。
“一天不回我消息,就是为了悄悄溜走?渝笙,别太过分。”
“不是,沈聿川,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渝笙拿起手机查看微信消息,“不是,你只发过一条消息给我,哪里一天不回。”
“那你也没回我消息。”沈聿川一脸委屈模样。
刚才的生气劲瞬间没了。
渝笙也没打算闹不愉快,主动过去搂住他的脖颈,“今晚要去杭市出差,临走之前我想吃你做的菜。”
“傅承淮让你去的?”沈聿川默默挽起袖口,冷声问着。
“酒会上的事情是我闺蜜搞的鬼,我跟他不熟。”
沈聿川没说话,系上围裙进了厨房,“去几天?”
“归期未定。”
“归期未定却要你连夜奔赴,沈太太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在他面前不是挺牙尖嘴利的嘛。
“再说一遍,我是去工作。”渝笙双手叉腰,靠在厨房门框边,看着男人有条不紊操持着菜刀,“你这刀工了得呀,真想看看你公司员工看到高高在上的大老板竟然亲自下厨做饭,会是什么反应?”
“那巧了,他们没机会,只有沈太太有使唤我做饭的权利。”
渝笙看着他棱角分明的侧脸失了神,他真的好好看。
“看什么呢?”
“沈总,你的美貌真叫人嫉妒得发狂。”
“如果沈太太真的喜欢,允许你近观亵玩。”
人家都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沈聿川在渝笙面前,不要高贵,不要禁欲,只要贴贴。
“公司最近不忙,要不我陪你去?”
渝笙:“……”
“想我就直说。”
渝笙大美女,牙尖嘴利,一针见血。
沈聿川欲言又止。
“我是担心你想我。”
渝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我想你我会直接说,你想我就是死鸭子嘴硬,所以必须我来主动。”
渝笙内心活动:活了25年,终于找到一个能get她小心思的男人了。
“任何事情都你来主动?”渝笙思维比较跳跃,遇到敏感词汇思绪跳跃十万八千里,话里的意思早就变了一个频道。
沈聿川手里的动作微微一顿,趁渝笙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已经搂住她的腰肢,紧紧靠在身前。
从瓷砖反光里,两人的身高差身形差异常明显,大灰狼和小白兔,嗯,实锤。
男人微微弯腰,脑袋落在她的颈间,炽热的男性气息挥洒在她耳侧,刺激又暧昧,“看来沈太太想主动,放心,炒菜的时候有的是机会给你。”
炒菜?!沈聿川怎么也知道!?
“我饿了,你快去炒你的菜吧。”渝笙不打算接他的话,只想赶紧挣脱男人渐渐燥热的身体,不然被炒的就是她。
“赶紧去收拾东西,马上就好。”
沈聿川不打算逗他。
海宁机场。
“我送你进去吧,贺然去停车场等我。”
“真不要我去?”男人小声试探询问。
“沈总放心,傅承淮永远不可能是我喜欢的类型。”
“好好好,叫他叫称呼名字,叫我就是沈总。”
海宁醋王无疑了。
“我要过安检了,聿川。”渝笙突然停下,伸手抱住不舍的男人,微微仰头,“给我一个亲亲。”
吻不热烈,时间不长,但是悱恻婉转。
“落地我会给你发消息的。”
“好,进去吧。”
……
候机室里,沈聿川发来微信。
沈聿川:如果那个男人压榨你,随时发消息给我。我去揍他,你在旁边看热闹就行。
渝笙:还来?上次酒会挥的两拳估计还有淤青。
沈聿川:这么关心他?
渝笙:(无语)感觉关关对他有意思?我岂不得帮她搭搭桥。
沈聿川:关关是谁?男的女的?
渝笙:废话,当然是女的!
渝笙:沈聿欢还在剧组拍戏吧?
沈聿川:别去招惹她。(吃瓜)
渝笙:你妹的感情不是挺好的嘛,别忘记阻止她跳楼的人是我。
沈聿川:你是在骂人?!
渝笙:看你怎么理解了。(狗头)
沈聿川:(骂骂咧咧)
……
凌晨三点,渝笙落地杭市。
“我说傅总,给我买凌晨机票就是你请我来的诚意是吗?”
“我都亲自来接你了,诚意满满。”
渝笙懒得跟他掰扯,给沈聿川发了条消息报平安。但是过了一会儿也没见回复,微微蹙眉。
恍惚间她感觉到傅承淮透过车镜在看她。
“你开车看路啊,看我干什么,等会开沟里。”
“我听说你和沈聿川早上相亲下午就去领证了?”
“你有意见?”
“没有,我只是好奇。”
“好奇什么?我纠正一点,我跟他是下午相亲下午领证的。”前前后后不超过两个小时,却是一生。
“我还以为像沈总这样的大人物,会为了家族事业妥协跟不爱的人结婚,没想到啊,交代在渝笙小姐手里了。”
“傅承淮,不会说话闭嘴,别逼我扇你。”
“我的意思是,为沈聿川能够找到自已喜欢的人而高兴。”
“难怪,傅总离婚是因为不喜欢你老婆吗?”
“渝笙啊,你是幸福的,和我老婆结婚的时候我还是落魄的创业青年,生下朵朵一年以后,我老婆就被家里逼迫离婚和富家公子联姻,这些年要不是有朵朵在,我都不可能坚持到现在。”
傅承淮家境普通,能有眼下的成就,骨血里满是坚韧、无畏,处变不惊……
“傅总,我稍微能懂你的感受。”因为世界上没有感同身受,只有相似的经历。
“之前我叫花姐帮忙,推荐一个适合我们杂志社的专栏作家,还送了我一-本书,书的主人公是一个独立坚韧自力更生的女性,我猜测故事中有你的影子,同时我也看到了自已,这便是我坚持要找你的理由。”
渝笙从没有想过眼前的男人会静下心来去看一本书了解一个人,而且工作这边一直是花姐在把关,觉得合适才会联系她出面。
渝笙鄙夷的目光里又带着歉意,“看来是我心思目光狭隘了,傅总。
“在商场摸爬滚打这些年,遇到的人千人千面,尔虞我诈也好阴险狡诈也罢,从卖主求荣到谄媚讨好某得一-官半职,渝笙小姐,你是最清流的那个。”
她不参与商业争斗,居家办公,不接触人,非必要不出面,即使在书籍畅销之际粉丝想见她真面目,她宁愿花钱买礼物送给粉丝赔礼道歉也不愿意抛头露面。
粉丝喜欢的,是故事,是故事里的人,这也是渝笙想保持的,而她的现身只会打破这个平衡。
“傅总说笑了,我只是普通人而已。
傅承淮似乎知道些什么,似有若无的试探着,“渝笙小姐别太谦虚,年纪轻轻就能在海宁市立足可不是一件容易事,除非....傅承准欲言又止。
“除非什么?”渝笙突然有点不耐烦,声调高了些,试图掩盖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渝笙小姐别紧张,除非这个人还有其他更高的谋生手段。”
“傅总,你是想告诉我,公司代理人和杂志社老板的职位依旧无法满足你的野心是吗?”
野心是最恐怖不言的东西。
傅承淮噗嗤一笑,“ 我就跟 你随便聊聊,看不腻认真的。
“傅总,我来这里是工作的,不想夹带私人感情,而且,今晚你替助理来接我,有什么居心我一目了然。”
别试图挑战一个懂心理学的人, 尤其在她冷静的情况下。
“看你困了,开个玩笑嘛。”
“别跟我开这种无趣的玩笑。”语气里不是怒气,是冷冷的,严肃的,警告和命令。
渝笙很讨厌胡乱开玩笑,因为她会莫名其妙的认真起来。
“我怎么感觉你和关大编剧描述的不大一样呢?大美人我双手赞同,但是……”
“但是什么?”
渝笙慵懒的靠在窗边,纤细的指尖夹着一根女士香烟,在暗夜里闪着暗色红点。
她很少抽烟,而且无人知道。
“说话带刺,无差别攻击人。”
嘴狠毒,笑里藏刀,温柔刀,刀刀致命。
“你知道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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