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修士们有过约定,降头师不得无故踏足中原,我中原修士也无故不得踏入你泰国,你不仅偷偷来了,还伤了我的挚爱亲朋,我该怎么处理你呢?”
这家伙居然一脸鄙夷的看着我。
“就这?”
“这还不够吗?”
“我俗家姓姚,中原人,只是迁居而已,所以这点对我来说根本没有限制,至于你那所谓的至爱亲朋,我刚来镇上的时候就已经打听过了,你和那个朱小月根本就不对付,不然我也不敢贸然在中原出手,你们天师府压的整个东亚都抬不起头,我区区一个和尚,敢和天师府对着干?”
我一时间有些哑然,这和尚说的没错,严格来说我也算是天师府的一份子,而天师府又是华夏最强大的修行者的组织,势力遍布全球,尤其是在亚洲,宛如庞天巨物般的存在,任何敢染指中原的外邦势力,都会被其绞杀。
“差点着了你这和尚的道”
“不错,你是第一个能这么快反应过来的,不过这点时间对我来说也够了”
这家伙对着裤裆一掏,细如柳叶的飞刀便出现在了手中。
叮!
手枪被打落在地,我也只能翻身一跃,避开那数道柳叶寒芒。
“嚯,这要是打到贫道身上,可不得青一块紫一块”
“牛鼻子,你敢辱我”
“辱你又如何,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从腰包里掏出几个小香灰包,起身一跃,香火包疾射而去,和尚不敢大意,又是柳叶镖飞出,顿时香灰满天,我趁机一脚,和尚飞出老远,撞倒好几排椅子,这才躺在地上呻吟。
“卑…鄙…”
这长生香的香灰对降头师也有极大的克制,没有这香灰破了和尚的罡气,我还不敢踢那一脚。
我刚想近身,一个额头缠着红布,全身金黄的小娃娃撞破墙壁,直直的朝我撞了过来,我一下子就被撞飞了出去,手中的大豆也洒落一地。
“怎么样?这下该我了”
一只大脚丫子踏上了我的胸口,和尚手里拿着我那把枪,黑洞洞的枪口顶在我脑门上。
“哈哈哈……”
“你笑什么?”
“噗哈哈哈哈……”
我放声大笑,和尚有些恼怒,一把将我拖了起来,手中的枪口也塞进了我的嘴巴里。
“你到底在笑什么?”
我呜呜的咬着枪管,朝他晃了晃脑袋,这家伙才反应过来,急忙转身,我一只手勒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抓起一把大豆。
这家伙急的直扣扳机,击锤清脆的声音响起,枪支没有任何反应,那颗标记弹里没有火药,为了安全起见,发射药我早就取掉了。
“化昼为夜,撒豆成兵,破!”
大豆如同炮弹一样,击穿了浑身金光的小娃娃,金身一破,婴魂也就藏不住了,地面爆射出几道黑漆漆的铁链,卷起婴魂就没入地底。
婴魂没了,和尚受到反噬,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我也被他顺势带倒。
“咳咳~…咳…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
和尚被鲜血呛的连连咳嗽。
“你不刚刚还想要我的命吗?”
我轻轻舔着发酸的牙齿,刚刚咬枪管的那么几下,现在牙齿酸的要死。
“情急之下的本能而已,你不也一样想要我的命吗?噗呸!”
69書吧
又吐了几口鲜血,和尚这才缓过气来。
“我可不想要你的命,不然我连婴魂一起烧个干净”
“你到底想干什么?”
和尚此时有点疯,他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得罪我了,能让我花这么大的力气来对付他。
“难不成是为了那个朱小月,你们不是不对付吗?”
我摇了摇头。
“我只是想要她吃些苦头,她现在戴着骨牌,我只有打伤了你,才能引出婴魂金身,这样我才能毁掉金身,让婴魂反噬她”
开什么玩笑,金身护体的婴魂鬼差都找不到,更别说我这个凡人了。
“你踏马不早说,早说我把这具婴魂金身的魂牌送给你,你爱咋折腾咋折腾”
魂牌是看着婴魂的命牌,只要有魂牌在手,婴魂即是化煞,也不敢反抗。
“你利用我中原的女子蕴养婴魂小鬼,不给你个教训我寝食难安”
“现在弄的两败俱伤你就满意了”
“满意谈不上,至少心里舒服了”
我跟和尚肩并肩的靠着墙脚,和尚掏出一包烟,一人点了一支,看着我吞云吐雾的样子,和尚觉得有些好笑。
“你就不怕我下毒?”
“不怕”
“为什么?”
“你我死之前一定拉着你”
“你这算哪门子的中原正派,抽烟吃肉的,比那些邪修还邪修”
“邪修就邪修吧”
“哎,你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会选上那个朱小月”
和尚神秘的笑着,一脸的嘚瑟养。
“不想”
“想!好,我告诉你,有人请我来的,几个月前我接的赏红,有人让我对付朱小月”
和尚直接选择了无视我的回答,自顾自的说着。
几个月前,这和尚还在庙里苦修,一个中原女子找到了他,让他帮忙收拾一个人,和尚曾经在中原欠下个大人情,再三确认以后,就跟这个女子布下了局,不但坑了朱小月五万块钱,还准备用小鬼吸掉她大半的精气,让她大病一场。
“早知道如此,我也不会找你来了”
“什么意思?”
和尚看着我遗憾的眼神,一时间亏的心肝疼。
于是我把这几天发生的事告诉了和尚,和尚眼一闭,腿一蹬,差点就找佛祖报道去了。
“和尚…和尚…”
我使劲晃了半天,和尚这才醒了过来,一脸的生无可恋,靠在墙脚唉声叹气。
“哎~吆~…哎~我辛辛苦苦蕴养了三年的婴魂金身呀,我那辛辛苦苦积攒的十几万泰铢呀,都没了~”
“你那婴尸是买的?”
“难不成现杀啊”
我俩又聊了几句,和尚给了我一张名片,让我以后到泰国了有事找他,他多少还是有些面子的,随即我便起身离开了。
我前脚刚走,后脚和尚就擦干了嘴角的鲜血,从怀里取出一个骨珠,一把捏的粉碎,又往里摸了摸,掏出另外一颗骨珠。
和尚猛击了一下胸口,一口鲜血喷出,骨珠突然飞起,将鲜血全部吸收,同时,一具稍微大一些的婴魂金身飞了出来,将地上已经破碎的金身吃掉了。
而后和尚盘腿而坐,扯掉金身脑袋上的红布,露出眼睛和眉心凹进去的地方。
“朱小月,我对付不了尚水,我还对付不了你!”
和尚眼中闪烁这绿莹莹的光泽,婴魂金身的眼睛也开始闪烁,眉心缺失的地方渐渐汇集了不少绿色光点。
同时远在朱家的朱小月脖子上的玉牌开始泛起绿光,只是片刻,她那精致光滑的肌肤好像苍老了十几岁一般,开始出现皱纹。
好在和尚没有下狠手,伤势恢复以后便停下了,我戴好帽子,感受着教堂里的气息,直到和尚收手,我也转身回去了。
不是我斗不过和尚,他的金身婴魂再多,我也能破了,一来是我心里很不舒服,算为小时候的自已出口气,二来和尚没有害人性命的打算,让她吃点亏也好,倘若她能悔改,神源也不是不能补回来。
不说那些传承下来的秘药,天生地长的参、鱉、鸡蛋,这些都可以滋补神源,只要方法是对的,就能慢慢的将她被吸取的神源补齐。
第二天朱小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已,只是以为自已没有睡好,还有就是化妆品买的不够贵,不够好,准备向大哥再要些钱。
她低头的一瞬间,玉牌掉在地上摔成了几瓣,这让他心疼的不行,不过转念一想反正不是自已出钱,大不了再找大哥买一个就是了,随即开开心心的去找大哥了。
多年后我去泰国办事,和尚无意中说起来一件事。
朱小月教书的那间学校,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女人走出学校,看样子是刚刚下班,正准备开车回家,一个金发碧眼的传教士出现在了她身后。
“你好”
中年女人被吓的一激灵,手中的钥匙也掉到了地上,传教士绅士的捡起钥匙,递给了她。
“不好意思,吓到你了”
中年女人看着帅气年轻的传教士,一时间心脏砰砰乱跳,一股莫名的心动激起了她已经消失多年的少女感。
“没…没有”
“是吗,那就好,美丽的小姐,我叫皮特.波尔卡,叫我皮特就好”
看着已经眼含水波的中年女人,传教士偷偷的将手中的淡黄色油脂擦掉,这种淡黄色的东西是秘法炼制的尸油,刚刚在递还车钥匙的时候,尸油就已经沾到了女人的手上。
中了降头的中年女人,会对面前的传教士出现特殊的感觉,这让她不能自拔,两人聊了没多久,传教士就上了女人的车。
和尚很快就弄清了全部,原来这中年女人性格孤傲,在学校里得罪了不少人,随着年龄的增长,一些和她不对付的人进入了管理层,这让她很难接受,于是她也想挤进管理层,可因为教学能力平平,始终不得所愿。
后来朱小月调配到了学校,因为教学能力强,外加上高学历的原因,很快就被领导赏识,两人一同竞争,中年女人心里清楚,自已学历和教学能力都比不上朱小月,只能另想它法,偶然间从朋友那里得知了和尚的事。
凭借这么多年积累下的财富和人脉,成功的搭上了朱小月大学期间的闺蜜,安排了那次泰国之旅,有了闺蜜这个带路党,和尚成功的打着减肥的名义,把骨牌当玉牌卖给了朱小月。
这是和尚花了大价钱从别人手中买到的百日婴,而且还是寿终正寝的百日婴,控制起来非常容易,和尚耗费了几年的时间炼制,准备当做自已的本命护身婴。
因为这具婴尸需要纯阴神源蕴养,和尚不得不冒险进入中原,为了不引起天师府的注意,这家伙经常假扮传教士,因为这种涉及外国人和宗教的事情,中原官方常常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和尚到镇子里的时候,就旁敲侧击的调查过朱小月的背景,从而知道了我的存在,以为我构不成威胁,没想到阴沟里翻船,辛辛苦苦蕴养的婴魂金尸被我给破了,反噬之力让他元气大伤。
朱小月多多少少会涉及到我,可幕后主使的这个中年女人,和尚调查了很久,她并不认识厉害一些的修士,于是乔装打扮一番,出现在了她面前。
和尚为了捞回本钱,将中年女人的钱财榨取的干干净净,又吸了女人十年的神源,而后才心满意足的离开。
可和尚在中原搞的动静不小,想要瞒过天师府是不可能的,这家伙刚回到泰国,就被神秘人袭击,身上最后的三具婴尸都被毁了,对方用的是神火符,连和尚自已生魂都被灼伤,蕴养了五年多才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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