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了赵贺年,刘家老爹终于松了口气,准备让儿子安排几个女子,别看他已经瘫痪了,食色之心却是不老。
刚吃下几颗药丸,门外突然刮起了狂风,一股寒意瞬间惊醒了刘家老爹。
跟那些黑祭祀待的时间长了,刘家老爹也学了一些,狂风四起,这明显就是有强大的东西在搅乱地势。
一道黑影撞破墙壁,出现在了刘家老爹面前。
“刘老贼,还我命来!”
饶是刘家老爹见多识广,此刻一股尿意差点迸发,一个人形物体,松松垮垮的套着一张人皮,笨拙的撞碎墙壁。
强大的冲击力瞬间撕碎了套在身上的人皮,露出下边红中泛白,还夹杂着些许暗黄色的血肉。
“啊!”
刘家老爹亡魂大冒,掏出藏在轮椅里的手枪,熟练的上膛击发。
啪啪啪!
十几发子弹打完,子弹穿体而过,根本对怪物造不成伤害,怪物冲向刘家老爹,将其撕的粉碎。
没多久,赵老四带着几个水灵灵的女子来了,一打开房门就傻眼了,当即让手下将这些女子赶了出去。
等到四兄弟聚齐,将零散的老爹拼接了起来,这才发现少了心脏。
“老大,怎么办?”
“你们先把老爹收敛,我这就找黑祭祀帮忙”
几人拿铲子铁盆,把老爹重新装了起来,而后便封锁了整座别墅。
可接下来的几天,不论他们几个躲在哪里,都会被那个怪物找到,死法也是出奇的一致,都被撕的粉碎,心脏也都不见了。
唯独刘老大,因为手里握有一件黑祭祀赠予的法像,这才逃过一劫。
可那怪物始终都围绕着他左右,让他惶惶不可终日,今天被媳妇拽出来,到附近的观里来祈福,希望满天神佛保佑。
两人完成祈福,我也醒了过来,从香案上取出两个小福袋,送给了他们,这些福袋是我和师父自已做的,好吧就没什么作用,只是起个心理安慰。
刘老大回到家,安心的戴好福袋,沉沉的睡了过去,一直到晚上,那个怪物也没有出现,这让他心中大定,因为明天黑祭祀就要到了,他也就安全了。
在刘家不远的地方,一道小小的身影,正努力的起坛,只是修行低微,几次都没能成功。
我看着法坛上的草人,就知道是这小子搞的鬼,画面中那个怪物明显就是最低级的木行尸,但凡有灵的刀剑法器都能斩杀。
而且这个级别的木行尸根本不可能产生灵智,所以控尸之人一定在附近,木行尸行动迟缓,说明此人修行低微,很可能是刚刚入道之人。
“你这样的不对的”
我才背后突然出声,法坛前的人影明显被吓了一跳,急忙转身,用法剑对着我。
“今晚真不是适合起坛,更何况你那木行尸没有了心脏的供养,应该快散灵了吧“
“你你你…是谁?你怎么知道?”
我往月光下走了一步,好让他看清我。
“道袍,你也是修行之人”
“不错,我还是你父赵贺年的朋友”
“我不信,老爹从来没跟我说过你”
“哦,原来你是他儿子,看来这些年你也是经历了不少事”
少年眼中明显有了血色,这是对我起了杀心了。
“小子,而知道你爹的遭遇,如果不是亲近之人,他会和我说”
“呵呵,刘家那些賊人,也知道”
我一时语塞,这小子怎么这么机灵。
“小子,你修行不易,刘家明天就会请来高手,以你的修为完全就是以卵击石”
“那又如何,我赵家几十口人,如今就剩下我一个了,死有什么可怕的”
原来赵贺年母亲的失踪,导致赵家资金彻底断裂,偌大的赵家瞬间就被仇家瓦解,赵家几十口人都被杀了。
流落在外的赵贺年被赵家仆人找到,并扶养成人娶妻生子,不久前查出他身患绝症,报仇的希望变得更加渺茫。
万般无奈之下,赵贺年散尽家财,终于将儿子送到了邪修门下,他儿子也相当争气,短短一年时间便学得了一身本领,而赵贺年也到了油尽灯枯之际。
为了报仇,赵贺年让儿子将自已活生生祭炼,邪修和正派修士不同,越是祭炼亲近之人,修行越快,威力也就越大。
终于在几天前,祭炼完成,赵贺年靠着残存的意识,找到了当年的刘家。
“说的好,既然你连死都不怕,还会怕我吗?”
“师父说过,防人之心不可无”
“那你师父有没有跟你说过,被祭炼至亲,可是要承受无边的痛苦”
少年明显一愣,他根本就不知道,祭炼的时候赵贺年死咬牙关,一声也没吭。
“这一切,我一定会让刘家偿还”
“好吧,我劝不动你,好自为之吧”
当晚,月色正圆,木行尸吸取了大量的月华,诞生了一丝灵智,隐匿在黑夜中,杀向刘家。
法坛前的少年耳朵里慢慢渗出鲜血,诞生灵智的木行尸,可不是他能控制的。
另一边刘家老大正战战兢兢的坐在一座大阵里,怀里抱着一只活鸡,声音都有些颤抖。
“羊叔,这样真的行吗?”
被刘家老大称为羊叔的人,是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手里摩挲着几只小手珠,闭目养神。
“今日之后,我和刘家再无瓜葛”
“是是是,羊叔说的是”
满头大汗的刘家老大,一只手抱着鸡,一只手不停的擦着满脸的汗。
“来了!”
羊叔猛的睁开眼,明显是发现了什么,果然,巨大的木行尸一跃而下,直扑刘家老大。
“这畜牲居然诞生了灵智,躲在这棵古树上,不仅隐藏了气息,还能出其不意,不对,那小子可没这么深的道行”
羊叔看着眼前灵活的木行尸,一时间有些纳闷,刘家老大那边却顶不住了。
“羊叔!救命啊!”
刘家老大身边的阵法挡不住诞生灵智的木行尸,没几下就破开了大阵,羊叔急忙抓起一张蓝符。
“畜牲尔敢!”
蓝符碰到刘家老大的瞬间,一股淡蓝色的光纹把刘家老大笼罩了起来,木行尸似乎很怕这道蓝光,不停的绕着刘家老大转圈。
“你们这些不孝子孙,刘老哥的本事你们是一点都没学到,闭目,把我给你的符纸贴到鸡身上”
刘家老大这才想起羊叔的嘱托,赶紧闭上眼睛 ,把羊叔给的符纸贴到了鸡身上,又把鸡扔了出去。
69書吧
公鸡受惊,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刚飞出大阵,就被木行尸一把撕碎,吃掉了鸡心,木行尸身上的怨气也消散了,怨气一散,灵气也就散了,木行尸也变成了一具普通的尸体,倒在了刘家老大脚下。
因为木行尸是自已散灵的,法坛前赵贺年的儿子也就不会受到什么反噬,大仇得报,他的执念也就豁达了,擦干耳朵里的鲜血,拄着法剑慢慢下山了,强行操作木行尸,让他道行大减,没个几年是缓不过来的。
此时,一道人影出现在了法坛前,正是等了大半夜的我,月圆如盘,星光灿烂,正是起尸的好时候。
我从怀中取出一个泥巴小人,又在地上挖了几大把土,正好法坛上有一面小铜镜没有带走。
铜镜打磨的挺光滑,镜中的月亮非常漂亮,将泥巴小人放在铜镜上,用挖出来的土,以沙画的方法画成四阴卦。
“完美,铜镜印月,外加这四阴卦,这下够你们喝一壶了”
刘家那边刘老大刚喘了口气,羊叔也准备收拾东西走人,突然,原本已经散灵的木行尸此刻泛起了白光,木行尸几乎在一瞬间完成了尸变。
泛黑的血肉长出大量的白毛,獠牙和手指甲也在顷刻间长出,瘦弱的尸身也涨大了许多,看着跟个白毛猩猩似的。
一双泛白的眼球也变的碧绿,一缕缕绿色的光纹流转全身,尸化完成,此刻,散灵的木行尸,已经变成了白毛僵尸,而我还是诞生灵智的白毛缰,两者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吼!
白毛缰吐出一股墨绿色的毒雾,舒展了一下尸筋,慢慢的走向刘家老大,而此刻的刘家老大,完全被眼前的画面颠覆了三观,傻傻的站在原地。
羊叔一看毒物,当即从怀中取出一盒不知名的油,双指一抹,浅粉的油抹满七窍,飞起一脚,将刘家老大踢出老远。
“白毛灵缰,我这是遇到高手了!”
羊叔从怀中取出两张金色符纸,左右一贴,符纸神奇的定在了半空,又取出一张红色符纸。
“火符!爆!”
符纸接触到白毛缰的一瞬间,巨大的火球瞬间笼罩了它。
看着法坛上冒着白烟的泥人,我有些纳闷。
“这家伙不是黑祭祀吗?怎么用的全是道门手段?”
看到火符有用,羊叔跟不要钱似的,七八张火符瞬间甩了出来,我再不动手,白毛缰估计就要变白毛烤肉了。
抓起一把泥土,对着镜子一撒,泥人身上的白烟瞬间就散了。
同时火球燃烧殆尽,白毛缰完好无损的站在羊叔面前,激怒诞生灵智的白毛缰,肯定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羊叔还没反应过来,白毛缰就如同炮弹一样弹射了出去,宛如钢刃的指甲瞬间就切了过来,刚刚漂浮在身边的两张金色符纸瞬间爆炸,羊叔也被炸的飞了出去。
近百岁的人,被炸的飞了这么远,居然跟没事人又一样站了起来,擦擦嘴角的血,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不对,你不是那小子,就是他师父那个老魔头也没这般本事,你到底是谁!”
回答他的是白毛缰的一爪,一只手臂被生生抓成了几节,羊叔又取出那种浅粉色的油,往断臂一抹,断臂瞬间止血结痂。
“混蛋,这是你逼我的”
羊叔双目变得血红,连七窍都开始渗血,喉管变大,一只透明的虫子从嘴里飞了出来。
这是羊叔的保命蛊虫,虽然是一只常见食骨虫,但经过这么多年的蕴养,已经蜕变成了高阶食骨虫。
食骨虫感应到了白毛缰,瞬间就化成一道流光,钻到了白毛僵的脑袋里,几下就咬断了尸筋,尸筋一断,白毛缰也就废了,而我,等的就是此刻。
用一个白毛缰,换黑祭祀的保命蛊虫,不亏,食骨虫咬断尸筋的一瞬间,我面前的泥人瞬间四分五裂,泥人一碎,隐藏在里边的火符瞬间触发。
在羊叔不可思议的眼光中,他的保命蛊虫,连同白毛缰被烈火焚的干干净净,一丝灰都没留下。
丢了保命蛊虫,羊叔一身蛊术算是废了,他豢养的蛊虫也在那一刻全部死亡,他已经做不成黑祭祀了,生命也该进入倒计时了。
刘家老大虽然活着,但因为吸入了白毛缰的尸毒,下半生就要继承他爹的轮椅了。
羊叔在回到家中后,奇迹般的活了三年多,刘家老大也算是醒悟,散尽家财做善事,虽然瘫痪了,但也儿孙绕膝,安得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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