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鸢并不指望阮洋明和温心雪对阮亦盈心里的情意彻底烟消云散。
毕竟刀没割在自已身上,没有谁能够感同身受。
但阮鸢不着急,她有十足的耐心。
阮亦盈的面具已经撕开了一角,只需要再来一把火……
阮亦盈离开后,阮家重新安静下来,大家也没心情继续吃饭了。
阮晟浚看起来也颇为疲惫,虽然他和阮亦盈没有阮衍怿那般亲近。
但毕竟是相处了十八年的家人,他现在自然也是笑不出来的。
阮晟浚和阮白越都选择先回房间。
阮鸢本来也打算回去好好睡一觉,可是却被阮韵齐拖到了他的房间。
一到房间,阮韵齐一屁股坐到床上,脸上的笑意终于毫不掩饰地流露出来。
“哈哈哈哈,真解气,要不是大哥还在场,我真恨不得当场笑出声来再放个炮仗庆祝了!”
阮鸢微微歪头,有些好奇道:“三哥很讨厌阮亦盈吗?”
阮鸢这话都算是说得委婉了。
就阮韵齐这表现已经不算普通的讨厌了。
应该说是厌恶才对。
阮韵齐重重点了点头,捏着拳头咬牙切齿地回道:
“要不是她伪装得太好,以前又以为她真的是有血缘的妹妹,我早就想把她撵出去了。”
在阮韵齐接下来的吐槽中,阮鸢也大概摸清了阮韵齐和阮亦盈之间的事。
阮亦盈的自私自利并不是在阮鸢回家以后才暴露出来的。
一开始阮韵齐其实还是很喜欢这个白嫩娇软的妹妹的。
他将自已所有好东西都无条件捧到妹妹面前。
事情的转折点发生在阮韵齐12岁的时候,那时的阮亦盈才4岁。
阮洋明酷爱收藏字画,那时他刚从拍卖会上得到一幅名家之作,爱不释手。
结果那幅字画拿回家才过了三天居然染上了两大块墨迹。
阮洋明气急,结果在字画所在的地上发现了一枚袖扣。
而那枚袖扣正是阮韵齐10岁生日的时候大哥送他的礼物。
再加上阮韵齐从小就是调皮捣蛋的代表。
而且每次做了坏事都咬死不承认,这口锅扣到他头上合情合理。
阮韵齐不管怎么解释,阮洋明都以为他和以前一样,自顾自把他暴揍了一顿。
这一顿打得阮韵齐整整两天屁股都是肿的。
连床都下不了,只能老老实实在床上趴着。
那时阮韵齐虽然冤枉,但根本没把这件事往阮亦盈身上想。
甚至还合计着等他屁股好了带妹妹出去玩呢。
他伤好以后的第一件事也是想去找妹妹。
结果刚走到房间门口就听到妹妹在和谁打电话。
阮韵齐从没想到一个4岁孩子口里会说出那样带着讥讽和嘲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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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我那个三哥又蠢又冲动,肯定不会发现是我故意偷走了他的袖口放在爸爸书房的,呵,而且他挨打挨习惯了,多挨一次怎么了?”
阮韵齐复述出这句话的时候一个字都不差。
足以见得这件事对那时的他造成了多大的伤害。
“不过,”阮韵齐说完后表情也放松了下来,懒懒往床上一躺,“现在她也算是自食恶果了,哈哈哈哈。”
阮鸢全程安静地听着,听到这句话后突然说了一句让阮韵齐摸不清头脑的话。
“三哥,你没想过四岁的阮亦盈还没有到接触除家人以外的人的年纪,这个能让她毫不忌讳表露恶意的通话对象究竟是谁呢?”
阮韵齐笑容僵硬在脸上,过了好一会儿他的声音才犹豫着响起。
“我记得那时候她好像还对那人说了一句话。”
“什么话?”
“爸爸绝对不会发现那是一幅假字画,大概应该是这个意思。”
阮鸢蓦然笑了,笑得颇为神秘。
阮韵齐总觉得自家妹妹好像知道些什么他们都不知道的事。
可不管后面他再怎么缠着阮鸢,阮鸢都闭口不谈,只是告诉他。
“很快你就能知道了,等着吧,阮亦盈绝对不会这么简单就放弃阮家这个冤大头。”
冤大头?
阮韵齐更懵了,他脑海中隐隐有一个想法。
但又觉得太过荒谬不敢深想下去。
———
阮亦盈离开后,阮家很快就恢复成了往常的生活。
平静得就好像阮亦盈从来没有出现在这个家里一样。
前提是忽略温心雪次数越来越多的发呆以及阮洋明偶尔下意识脱口而出的“盈盈”这个名字。
阮鸢对一切视而不见,只默默做好自已应该做的事,也正常每天去学校上课。
因为她知道,阮亦盈应该很快就要按耐不住了。
从那天以后阮亦盈都没有再来学校上课。
高三六班的人都笃定阮亦盈的消失一定与阮鸢有关,所以更加不敢去招惹她了。
而沈北延这几天也没有来班上,陈琳偶尔也会壮着胆子来和阮鸢搭话。
可是她与阮鸢不熟,也摸不清阮鸢如今对自已的态度。
所以也不知道找什么话题,最后也只能装作八卦的样子。
“鸢姐,班上的人都说是你把阮亦盈逼得离家出走了,沈大少是没来上课是去为爱追妻了呢。”
阮鸢转动着手上的笔,聚精会神地看着桌上的试卷,听到陈琳的话只是淡淡“嗯”了一声。
陈琳就是当初那个跟阮鸢换桌椅的女生。
阮鸢当初之所以点到她也是因为印象中她虽然是阮亦盈的跟班。
但因为家世不显没什么存在感,也没有真正参加过阮亦盈做的坏事。
陈琳已经大概摸清阮鸢的性子了,她没有让自已直接滚就等于是默认了她继续说下去。
“我觉得鸢姐不是这样的人,阮亦盈如果真的是离家出走,那一定是她自已谋划的,鸢姐你要小心了,她肯定是要对你做些什么!”
话音落地的同时,阮鸢放在桌上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抬了抬眼皮,唇角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没关系,她如果没有动作我才会真的失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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