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山陵鲤松口,公输望这才放开了紧握其伤口的手。
山陵鲤痛呼了许久,才逐渐缓过神来。
平静下来的他,对公输望说道:“好汉,让老朽说可以,但你要保证,老朽说完之后,放老朽一条生路,否则,老朽断不会开口!”
公输望没有说话,沉着一张脸,一直盯着山陵鲤不放。
山陵鲤被公输望看的脊背发凉,也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他只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东西在等着他。
这一下,山陵鲤急了,说道:“应还是不应,你倒是给个话呐!”
公输望头颅微微动了一下,看似点头,又似摇头,嘴里说道:“你就说吧!说了之后我满意的话,就放了你。”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公输望笑着点了点头。
“千工宝典,乃是大峪王朝二百零二年开始编撰,历经三十年,于大峪二百三十二年成书,距今已有一千三百年光景。”
“此书汇聚了无数能工巧匠之技巧,乃人族智慧之总纲。”
“可惜,此书在大峪王朝崩溃时,失去了踪迹,连书上许多东西,也在民间失传。”
“堂主他困在当前境界,已有十余载,急需此书道破天机,突破境界,成就大道。”
“找寻多年之后,终于在一处遗迹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听到这里,公输望觉得不对劲。
开口问山陵鲤道:“那与我们公输家有何关系?”
山陵鲤嫌弃地看了一眼公输望:“你别急,等老朽慢慢道来。”
“那遗迹乃是大峪王族的行宫所在,行宫地底有处暗道,想来是逃生之用。”
“堂主在其中找到了一块石碑,碑上记载着当初督造行宫的工部尚书,乃是大峪王朝二百三十二年任职的一人,此人就是你公输家的老祖,公输恩。”
公输望闻言,惊讶不已。
连他自已都不知道,他的祖上曾经是大峪王朝的六部之一,这些家伙是怎么知道的?
他们家的族谱,公输望记得很清楚,也就只有十几代老祖的名字,再往上找,就找不到了。
而且,就算公输恩真是他老祖,且又是在千工宝典刚成书时做了工部尚书,他怎么敢将那种东西保留在自已家?
更何况,没理由在七百多年后,大峪王朝覆灭时,这本书依旧在他们祖上手里。
就更别提距离大峪王朝覆灭,又过了三百二十九年时间。
“山老头,你说话嘴上是真没谱!仅仅依靠那石碑,你们怎么敢断定千工宝典在我们家?”公输望满脸不信。
“可是,这是我们苦苦寻找十余年,唯一找到的线索。我们也只能听从堂主的安排,顺着这条线索继续寻找。”
“可是想不到,最后竟然还真让我们找到了公输家的祖脉源头,东海行省望海府公输家。”
“在那边我们得到消息,千年前,公输恩确实找人抄录了一份千工宝典,然后私藏在家中。”
“然不想,公输家遭遇变故,一伙族人悄然盗取千工宝典,叛族离去,此书这才彻底失去了踪迹。”
“而你们,便是那叛族之人的后代!”
对于山陵鲤的话,公输望全然不信。
本来刚开始他还觉得有一些些、一点点、一丝丝的可信度。
可说到后面,却越来越离谱。
暂且按下千工宝典不谈,就说他老祖叛族一事。
谁叛族不得更名换姓,好隐藏自已的身份。
但他们家老祖可好,不但并未改姓,甚至连一句只言片语也未留下。
况且,他们家还出过在朝官员,名声也不小。
如果真有那主脉得知,不早就找上门来了?
或许是山陵鲤自已也不知道事情的全貌,又或者是堂主对他们撒了谎。
总之,公输望对山陵鲤的话并不满意。
他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道:“唉——本想放你一马,可你的解释并没有让我满意……”
山陵鲤一听,顿时急道:“小子!你什么意思?是想出尔反尔吗?”
“没有啊。方才答应你,只要我满意就放你走,可是你的说法我不满意啊!”
“不满意?哪儿不满意?老朽说的可全都是事实!”
“可是事实就是,你的话中错漏百出,经不起推敲。”
“错漏?何处有错漏!”
公输望将自已的推测,告诉了山陵鲤。
一时间,山陵鲤自已也是哑口无言。
“这……是啊!为何你们不曾更名改姓?怪哉……”
“是吧?你自已也这么想。”
说完话,公输望见山陵鲤皱眉沉思,他没有打扰对方。
起身来到隔壁郎护法的房间,寻了一把钢刀,又回到了山陵鲤的房间。
他将钢刀横在山陵鲤的脖子上,向其说道:“这个问题,你下去之后再慢慢想吧……”
这时,山陵鲤才回过神来。
一脸惊恐地看着公输望,口中半天也憋不出第二个字来:“你……你……你……”
突然,山陵鲤老泪纵横地向公输望哀求道:“好汉!饶命呐好汉!老朽修炼一百余载,方才修炼成这般模样,连你们人族二阶武者都比不上!”
“老朽家中,还有后辈子孙在等着老朽归家。家中的内人,也是常年卧病在床。”
“好汉,你就看在老朽如此可怜的份上,放过老朽吧!”
“呜呜呜……”
山陵鲤这么一哭,倒是让公输望觉得好笑。
怎么不管哪里的坏人,都要来上这么一招,来向别人求饶呢?
而且,山陵鲤的话,明显就是谎话。
前面还在说,入他们妙法堂,能心想事成,后脚就说内人卧病在床多年,这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
他用刀身拍了拍山陵鲤的脸颊,笑道:“嘿!老小子!你哭个什么劲?”
“你不是说,入你妙法堂者,皆能心想事成吗?怎不见你让你卧床多年的妻子好转起来呢?”
见自已谎言被戳穿,山陵鲤羞红了脸,涨足了气,死死盯着公输望。
公输望还以为他要说什么,却只见山陵鲤深吸一口气,放声大叫道:“来人呐!有人要杀老朽!”
先前,山陵鲤本以为自已能够逃过一劫,并不想将自已被人擒住的事让外面的人知晓。
所以也就没有呼喊,也没有求救。
再加上公输望随时看着他,动不动就捏他软处,山陵鲤更不敢大声求救。
现在眼见自已在劫难逃,他也就顾不上面子,大声呼救起来。
外面那帮工人,此时正在妖骨前忙碌。
听到山陵鲤呼救,纷纷放下手中的竹竿,拿着工具,奔向上层竹屋。
公输望被山陵鲤突然呼救,吓得一愣。
他反应过来之后,举起钢刀,便朝山陵鲤的脖子砍去。
可山陵鲤却整个人突然蜷缩,团成一个黑色鳞甲球,硬生生扛住了公输望这一刀。
叮地一声脆响。
刀居然被山陵鲤的鳞甲弹离了公输望的手,飞了出去,深深扎进了屋顶的竹竿之内。
此时,那群工人正好赶到。
69書吧
见到公输望站在山陵鲤窗前,山陵鲤又蜷缩成一团,纷纷拿起工具指向公输望。
公输望原以为山陵鲤是在骗他,没想到这些人居然真的是自愿来此,并且还想要保护山陵鲤。
“贼子!快放了山大人!”
“对!放了山大人!”
公输望转过身来,冷眼看着这群人。
这些人的眼神中,此时居然充满了仇恨,仿佛公输望是他们的杀父仇人一般。
他不解道:“怎么?你们与我同为人族,今天你们却要为这个妖族豁出性命吗?”
“什么人妖不妖的?我们只知道,山大人能给我们想要的东西!”
“就是!就是!贼子还不束手就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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