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都是废物。”骂骂咧咧的声音从门口响起:“惰民都该去死。”
听到这声音,妹妹也不玩耍了,化成一道黑烟融入叶宇的影子中。
“别怕。”
叶宇知道妹妹在害怕着什么,暴怒时刻的父亲浑身上下都充满不确定的危险性。
“啪!”
父亲见无人回应,感觉自已在这个家的权威受到了莫大的质疑,抬手重重的拍在了桌子上,已经修好的桌子又一下坍塌了下来。
崩飞的碎片,四散开来,屋内所有人皆无一幸免,身上被划开一道小口子。
“狗东西,废物,垃圾……一群早就该下地狱的家伙……”
父亲愤怒大喊大叫,眼睛里满是杀完人之后的余红,额头血管暴动,整个人涨红一片。
随着他的歇斯底里的咆哮,屋内所有的触手像是受了惊一般,纷纷从附体的家具内抽出,四散开来,退回到母亲体内。
而整栋被母亲缝制好的房屋,没有了线条的支撑,也开始摇摇欲坠。
不过在叶宇看来,这屋子反而真实了许多,至少没那么多妈了。
“喴!”
隐藏在阴影中的妹妹缓缓探出小脸,朝着父亲比一个中指,紧接着立刻又缩了回去。
“废物,如果不是你能在强点,我们又怎么会束手束脚。”
父亲手指着叶宇,唾液横飞,像是发泄着自已的不满:“玛德,我昨天就应该把他们都杀了的。”
“无能,废物……”
“你是在说你自已吗?“
身后,妈妈从炕上坐起,笑盈盈的开口:“还没发泄够吗?“
“要不要,我陪你发泄一下。”
……
父亲青筋暴起,脸上的涨红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紫,狠狠的朝着妈妈看了过去。
屋内似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对抗,凝结,最后爆开。地面在这时也微微颤动。
房屋内的气氛开始变得僵硬,压抑。
叶宇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莫名的愤怒和极端的理智对撞着叶宇的大脑,让他有一种将眼前之物全部摧毁的冲动。
“嘎嘣!”
掰折了自已一小块拇指,叶宇凌厉的双眼愈发冷漠。
听到这声脆响,父母二人的同时看向了叶宇,屋内的一切又重新归于平静。
“你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该死,可他们都死了,接下来又该做什么呢?”
“当然有一说一,妈妈对于这个世界同样没什么好感。”挑衅完父亲之后,妈妈那双水盈盈的眸子又看向叶宇:“保守点死上一半人就够了。”
“还是要有点人气好……”
……
“有时候还是要主动出击为好,把他们都杀了,就没有那么多人过来找事了!”
“也不会出现今天的这种情况 !”
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叶宇看向窗外有些失神。
阳光幽幽洒下,被窗户遮住一半。
将叶宇的身子,照的一半亮,一半暗。
“所以,我们该如何呢?”
“那就……”叶宇的声音慢慢响起:“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
听到这话,原本板着个逼脸的父亲,眼睛突然亮了一下。
然后嘴角僵硬的扯动了一下,缓缓露出一抹阴沉的笑容。
……
妈妈欣喜起身,拍着手:“那就这么愉快定下了。”
“我们一家人整整齐齐的进城去。”
“嗯,好耶!”
妹妹从影子中钻出,两只小手紧紧抱着叶宇地胳膊,眼睛光彩流动。
紧接着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从幽暗地阴影里一抓,几张人皮落入手中,献宝似的凑到母亲面前。
“妈妈,看我给咱家捡的窗户纸……”
父义,母慈,兄友,妹恭,阖家欢乐,他很幸运来到这个世界,有这么一家子人。
……
“呼。”
“呼呼……”
此刻,正值中午。
此刻一位身穿土黄色县令服,头戴黄巾的青年,倒吊在府衙天花板上,鼓起嘴用力吹着底下的一口大锅。
“大人,还加肉吗?”身旁一位满脸油污,身着布衣的伙夫提着一具尸体小心翼翼问道。
“接着加!”保持着倒立的姿势,青年目不斜视,没有瞅一旁的伙夫一眼,只是淡淡摆了摆手。
“好!”伙夫应了一声,撸起袖子即将就要把尸体抬至锅顶。
“啪!”
还未放进去,伙夫就被一个飞踢,踹翻五米远。
青年翻身落地,踩在府衙正中间的桌子上,扭了扭手腕:“你手上这具食材连处理都没处理过,看不见吗?”
“要就这么直接放进去,我和外面那些吃大锅饭的低等士兵有什么区别。”
“做人都不会!”
“一点不优雅。”
“大人,我……我的……问题。”伙夫口溢鲜血,模糊不清:“我现在就去拔毛,过水,腌制。”
“扫兴。”青年兴致全无,冷着脸向外走去。
“大人,我们早上派出去的士兵有信了。”
忽然,身后一道恭敬的声音,重新激起了青年的心情。
他挎着的逼脸放缓,颇为期待的回头。
“有信了?”青年急不可待:“他们现在已经请了多少人过来?”
“没……没请人过来。”探子举着一张信封,瑟瑟发抖:“大人这是他们留下的东西。”
“哦?”青年饶有兴趣地接过来:“什么时候络腮胡那个浓眉大眼的也会写字了?”
“嗯……”
将卷起来的信封缓缓打开,青年皱眉看着面前的东西沉思了好一会,缓缓抬头:“它怎么什么也没有写啊?”
闻听此言,探子快哭了:“大……大人,这不是信,这是现场留下的人皮。”
“我去联络他们的时候,只在地上发现了数百张人皮。”
青年:“……”
听到这话的瞬间,他呼吸顿止,瞳孔收缩。
不可置信的翻弄着眼前的人皮,颤抖的脸上流下两行热泪
“它……它这是人皮?”
青年按捺不住自已的激动,用手慢慢抚摸过后,凑近嗅了嗅:“这纵横交错的纹路,着独特的腥味,是的,没错了。”
“真是一件完美的艺术品。”青年将手在裤腿抹了抹,生怕会弄脏这浑然天成的东西:“这细致的切割手艺。”
“上面脂肪处理的十分干净,而且看不出刀痕,就像是完美找到了皮质,与脂肪的分界线,从而一刀切开。”
青年擦拭掉眼角的泪水,语气中仿佛蕴含着万千情感:“况且,这块人皮完全看不见切割的刀口,仿佛是血肉从里面就化掉了。”
“对了,那几百张人皮都是这种程度吗?”
“都是。”
“太棒了……!”青年激动的浑身发颤:“天才,真的是个天才……”
“所以大人你不难过吗?”探子小心翼翼的对此试探道。
“难过?”青年没反应过来:“什么难过?”
“早上派去的那群士兵的死。”
“为什么要难过。”青年疑惑:“我们不应该为他们提前退伍感到高兴吗?”
“啊?”探子微愣,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愤愤不平的说道:“对呀,为什么他们就可以提前退伍……”
“能见到这种艺术品,此生无憾矣。”心不在焉的挥了挥手,没有理会旁边探子的胡话,青年又仔细观赏着手中人皮。
顿时创作的欲望被点燃,大手一挥:“备马,去城东,我要重新设计二十四字黄巾价值观的排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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