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宇推开门，离开茶馆的时候。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
站在空荡荡的大街上，他看着各处的群魔乱舞。
有放声高歌的哑巴。
有偷窥杀人的瞎子。
有的刚刚没了脑袋，仅存神经反应让其还在地上蠕动爬行的。
还有在屋顶的一位赤裸男子，迎着风，对叶宇一阵咯咯怪笑后，手起刀落，斩断自已慧根的……
这些劲爆的节目，让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叶宇看的津津有味。
因为在村庄，没有城里人玩的这么花。
“吱嘎——”
微风吹过。
旁边房屋掉下一个人头灯笼滚动到了叶宇身前。
以人皮为罩，骨骼为架，中通外直。
带着这座城市特有的血腥味和腐朽气息。
叶宇一脚踢飞，看也没看一眼，继续向前走着。
经过对廖化的试探，以及对方的反应来看。
这座城池，今天可能会有大的变动。
简单来说就是一群疯子过来，要屠杀这座城池里的‘正常人’。
不过同为疯子的他，不想掺和其中。
这片将要成为战乱之地的，能远离就远离。
但好在，城北门附近有一个卖冰糖葫芦的商贩。
不至于让他在逃跑路上耽搁太长时间。
倒是妹妹还要求的漂亮衣服，让他有些头疼。
念头至此，叶宇转头对着妹妹商量道：“要不……”
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一道骂骂咧咧的声音：“老娘的人头灯笼呢？”
一位身材肥硕的，满脸横肉的中年妇女手持杀猪刀，面无表情的从旁边屋子里出来。
“嘻嘻。”妹妹蹦蹦跳跳，来到那个被叶宇踢飞的灯笼前，恶作剧般的一脚踩碎。
望着碎成渣滓的头骨，叶宇莫名打了个寒颤。
“哥哥你刚才要说什么？”妹妹娱乐完后，疑惑的问道。
叶宇：“……”
“没事，哥哥带你去买漂亮的衣服。”
“砰砰砰！”
不远处，那位中年悍妇，随即挑选了一位幸运观众，手起刀落，而后传来男人痛苦的哀嚎：“啊啊啊啊啊救命……谁能救我。”
“咔嚓！”
“噗嗤……”
一阵砍刀切割头颅的声音划过后，街面上又重新挂起了一个新鲜的人头灯笼。
叶宇只是瞄了一眼，又继续向前走着。
在大街上走了半小时，就他所看见的才死了两个人。
频率变低了，今天这么祥和的吗？
暴风雨前的宁静吗？
思索着，叶宇走到了一座铺子前，牌匾上面由白骨拼接成王氏成衣铺五个大字。
铺子看起来不大。
但后面连了一个小院子，每次过来，叶宇都能闻道一股淡淡的清香。
至于到底是什么东西散发出的香味，叶宇并不想知道。
这世道，好奇心太重的人死的都快。
站在门口，叶宇停下脚步打量了一下周围，进入屋内。
以下由高级工具人妹妹翻译……
“买衣服？”铺子里，柜台上一位光头壮汉支了一下眼皮懒洋洋的问道。
“女装。”
“哦，你穿的？”
“不是，我没有异装癖。”叶宇比了比自已的腰间：“要这么大点的女孩穿的裙子。”
“这么大点的女孩……好东西啊。”壮汉咧嘴一笑，露出满是污渍的黄牙：“要不要把她卖给我，不仅能省一笔钱，还能从我这拿钱。”
“不必了。”叶宇面色平静，拉住了一旁跃跃欲试的妹妹：“我是来买衣服的。”
‘不差钱的主。’
壮汉上下打量，得出结论，随后弯腰，从底下掏出一箱裙子。
“本店特色品牌，由牡丹花染的布料，织的衣服。”
“你仔细闻，还能闻到花香。”
“就是价格贵了点。”
“多少？”低头闻了闻衣服上的香气，叶宇问。
“二十五两。”
“你这衣服是拿金丝织的还是银线织的？”叶宇疑惑。
“主要是染布的花，是我花了大力气培育的。”壮汉拍了拍胸脯，转身打开铺子的后门：“我让你看看，保证物超所值。”
说着，他便走在前面带路，边走边吹嘘：“我可以保证这座城里，我的衣服是最先进的……其他的算个屁。”
妹妹的双手轻轻覆盖在壮汉脖子上，小脸上洋溢着兴奋，知道自已马上又可以体验杀人的快感了。
“咳咳。”叶宇捏着嗓子咳了几声后，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微不可察的声音：“等会再杀……”
“买完衣服的。”
妹妹幽怨的望了叶宇一眼，又没入到影子里。
“跟上啊！”壮汉回头，疑惑的摸了摸脖子：“奇怪了……”
“嗯。“叶宇跟在对方身后。
沿着一条幽静的小道，往院子的方向走去。
越靠近院子，两边凌乱堆叠的断肢残骸越多。
与腐烂枯黄的植被融为一体，但在叶宇看来这倒不像秋天里植物自然凋谢的颜色。
更像是被尸水染成的。
很快。
二人走进小院中。
随着大门的打开，一股如潮水般不断四溢的酸苦气味向叶宇涌来。
这是烂肉、腐败、烧焦、鱼腥、还夹杂着诡异花香混合的气味。
“闻到了吗？”
停脚，仰头，深吸气。
壮汉鼻翼开合，仔细嗅着：“这充满痛苦与哀嚎的味道。”
“也就是今天有肥羊上门，要不然我都肥香不流外人田。”
“怎么样，喜欢吧。”
叶宇眯眼：“是啊，很喜欢，喜欢的我想杀人。”
“那看来你是真的喜欢。”壮汉咧嘴：“走吧，往里进。”
继续深入。
令叶宇头皮发麻的一幕出现在他眼前。
只见面前，幽幽烈火吞没了无数尸骨，玫瑰从骨灰中绽放。
前方一两个小厮还在不停往里投放着尸体。
甚至投放的东西中，还有几具胸口微微浮动还没断气的人。
无数的凝结物通过一根粗长的管子，排放入地面。
“那两个还活着的，也放进去了？”
“他俩啊！”壮汉大脑陷入思索：“前几天来我这买衣服，试图跟我讲价，没想到还挺能活，现在还没断气。”
叶宇：“……”
“如何，上好的肥料培育出的玫瑰。”壮汉语气里带着炫耀：“这玫瑰长的带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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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宇面无表情，毫无情感：“好，好的很。”
“来来，再让你看看我的牡丹培育地。”壮汉又转头拐了个弯向左走去：“你就知道我的衣服为什么卖这么贵了。”
臃肿的背影摇摇晃晃。
叶宇眼神冰冷，手搭在腰间的短刀，抓紧，又松开。
“啊，对了。”壮汉转头，想起了什么：“我们这边收新鲜尸体，制作人皮衣服，量大还有优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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