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菲跟秦芳认真的听八卦。
余若薇:“世子风流倜傥,得他搭救过的闺秀不知凡几,祈小姐便是其中之一。或许是少女怀春,也或许是渴望高门,祈小姐在庙会被世子爷碰触后,便芳心明许,一门心思盼着进府做世子妃。吴岫乃世子庶妹,又是众多姐妹中,相对活波的,常在贵女圈中活动。祁幽兰想套近乎,同时,吴岫恋慕镇远将军久矣,两人一来二去的,可不就投了所好。”
“原来如此。”吴菲彻底想通了。
怪不得那俩姑娘掐架掐得那么搞笑,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多外因。
“你知道这些,不难过吗?”吴菲的问题很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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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若薇却笃定的摇头:“没有希望,就不存在失望,既不失望,又何谈难过?”
秦芳听不太明白,但不妨碍她双目灼灼表达敬意。
吴菲肯定的回望闺蜜:“抛开其他不谈,就那张脸,还是很可口的。”
“呵呵,就知道你这尿性!”余若薇成功被逗笑。
两人又聊了一些七七八八的东西。
等回到秦府时,已是下午。
一进门,秦在勉就高兴的迎上来:“菲儿,你二舅舅回京了,现在正在皇宫述职,咱们马上就能见到他了!”
这么快,上次不还说要几天吗?
秦在勉看懂了外甥女的疑惑:“你二舅舅跑死了好几匹马,听回话的人说,你二舅舅的脸,都裂开好几道口子……”
吴菲突然神情一紧:不对劲啊,如果只是个婚事,舅舅何必这般拼命!
她的心中,有股不祥的预感……
秦府人自上而下,都是满脸的喜气,秦李氏更是穿上了紫红的锦缎,只为了欢迎小儿子的归家。
可这一等,足足等了好几个时辰。从日光热烈,到月上柳梢,秦奋在书房端坐了许久许久,才等来了门房的报喜:“二公子回来了!二公子回来了!”
满府轰动。
秦李氏质疑要去大门口迎接,被秦在勉劝住了:“母亲,让孩子们去吧,莫要让小弟难做。”
秦府的孩子们,连同吴菲,都去了府门口迎接。
照理来说,吴菲是君,秦家人是臣,她完全可以端坐上方,只等着久未归家的小舅舅进府。
可多年未见,她内心也是有一点激动的,可不得迎一迎。
秦在时确实形容狼狈,他一身的尘土,脸上又干又黑,哪怕姿容出色,此刻也不过是个犀利的流浪汉。
秦絮跟秦芳似乎跟这个小叔很亲近,尤其是秦絮,不顾叔叔满身尘土,硬是扑进了宽大的怀抱。
秦芳则双眼噙泪,娇娇的喊着:“二叔。”
秦在时亲切的摸了摸侄女的头,这才看向了一直密切注视他的吴菲。
“公主……”
眼瞅着舅舅要行礼,吴菲连忙上前几步,一把托住了舅舅的手:“先进去!”
秦在时到底是武将,他比秦在勉更多了几分爽朗疏阔。听到大外甥女的话,他哈哈笑了两声,便大步往里走去。
接下来,自然又是好一番的母慈子孝……
接风宴很丰盛,为了迎合小儿子在边关的口味,秦李氏更是吩咐加了好几道硬菜。比如焖肘子、烧猪脸、大刀牛肉、炖羊羹……
一顿饭,其乐融融。
吴菲吃着美味的食物,唇齿间满是柔软的亲情。
她在想,若是这一刻母后也在,该是多么的完美!
饭后,秦在时回了院子梳洗,他的贴身小厮阿伟,带着奴仆送来两个樟木箱子:“夫人,这第一箱是二少爷特意从边关寻来的独特物件,拿来给公主、少爷、小姐把玩,另外一箱则是夫人跟大奶奶的。”
秦李氏泪眼朦胧:“我的儿,真是心细如发呀……可做母亲的,不要这些,只要他平平安安……”
秦王氏对着婆婆好一番宽慰,秦李氏才破涕为笑,打开箱子,与大媳妇谈论里头的皮毛去了。
而三个小辈则好奇的围在箱子旁,细细欣赏着里头五颜六色的物件。
吴菲拿起一尊喜庆泥娃娃,做工并不精细,胜在神态娇憨,瞧着就想笑。
秦芳则看中了一架能自动转动的水车,秦絮拿起了一根骨笛,随意吹了吹,声音清亮,还算不错。
小孩这一箱并不贵重,却深得孩子们的心。
吴菲到底不是真正的孩童,与眼前的玩具相比,她更想知道秦在时的述职内容。
她是公主,有参政的资格,所以,她长驱直入,去了外祖的书房。
果然,书房灯火通明,秦家的三位成年男主子都在。
“菲儿,你怎么来了?”秦在时疑惑。
梳洗过后,秦在时的容貌便彻底显现。
他与兄长秦在勉很是相似,只是眉眼相比兄长的儒雅,多了凌厉,身板也更为健硕。
吴菲坐了下去:“二舅,你行色匆匆,所为何事?”
秦在时下意识看向了父亲。
秦奋犹豫了好几秒,才微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他不清楚自已为什么会这样,但直觉告诉他,应该这样……
秦在时很是信服父亲,他深吸一口气,道:“天亮了,胡蛮开始行动。在最新的一封军报里,嘉峪关告急!”
“每每天寒,我们大禹的边界便不得安宁!这些个天杀的,往日里不思进取,不懂得存续,待得食物凋零,为了活命,只能与我大禹发生战乱,罔顾这么多生民的身家性命!”秦在勉文人气息浓重。
秦奋动了动嘴,却又硬生生忍了下去。他看向二儿子:“此事,你怎么说?”
秦在时略微犹豫,道:“以往也有开关互市的先例,此法能治标却不治本,亦是只能防一防君子。可蛮夷人,又有几个是君子?开关互市与其说是对蛮夷的照拂,不如说是打开家门,等着他们烧杀抢掠!儿子的意思,还是得打,狠狠打!只有鞭子落在自已身上,才听得懂道理。”
秦奋点头:“万岁那边怎么说?”
秦奋身为兵部尚书,有管辖大禹整个军部组建、干部任免、机构建设、武器储备等事务的职权。
上阵杀敌有专业的武将,比如宁安侯,比如镇远将军,可朝堂谋划、各国斡旋包括物资筹备运输等,都是秦奋这个尚书的职责所在。
所以,他过问此事,当属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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