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见那串字母轻皱了下眉，刚想说换一件，手腕就被后面站着的人抓住，一时间被打断想说出口的话。
“就这件，买单。”
沈明川感受到李规声想挣开他的手，说话的空隙顺势捏紧了些。
“我要穿上身的衣服我说了算吧？”
微微侧头，轻轻的，带着挑逗的话语就这样落下，两个人近到李规声还能闻到他之前在沈明川上身上闻到的木质调香味。
“随你。”
看着李规声掏钱结账买单，沈明川站后面并没有阻止。
他太清楚这人性子，一点亏不吃，一点便宜不占，倒不如顺了他心，让他今天糟糕的心情好受一点。
付了款，李规声把衣服塞沈明川怀里，意思很明显，让他现在就换，甚至于怕他不换，刚刚一路上没开过的唇微微动，终于开始重新跟他说话。
“我让老板拿了洗过的。”
“行，试衣间哪里？”
“里面左转。”
“等我一分钟。”
李规声没说话，在他进去试衣间之后迈步走出去。
沈明川再出来的时候，李规声手上夹着根烟，笔直站在门口，嘴里还在往外吐着烟雾，喉结微动，蓝调眸里没有丝毫情绪。
即使是听到他走近，也丝毫没有要把烟灭掉的意思。
沈明川没说话，就站在旁边等着他把这根烟抽完。
李规声是莫名想抽，但是没有烟瘾，把烟随手丢进垃圾桶，看向身后的沈明川，向他走近，在沈明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给了一个拥抱。
李规声抱上来的一瞬间，沈明川大脑完全宕机，甚至于连回抱都忘了。
只是，抱着他的少年好瘦，完全不像宽大T恤表面的样子。
他身上靠近脖子的地方只有一点洗衣粉的味道，别的地方，都没有。
拥抱很短暂，李规声放开他时他还没从拥抱里回过神来。
沈明川再想开口说什么，何羽电话却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
接起来对面传来焦急的声音，“你们人呢？那个老人家一直在吵着要出门去找什么人，我拦也拦不住！”
李规声站得离沈明川很近，清清楚楚听到电话里何羽讲的。
他知道，外婆又犯病了。
沈明川还在让何羽把人拦着，他们马上就回去的时候，挂断电话转身一看李规声人已经不在原地了。
等回到巷子里再看到李规声人时，他半跪在院子里轮椅旁，老人家坐在轮椅上哭得满脸都是泪，嘴里一直叫着一个名字，阿萍。
“阿萍在哪里？我想阿萍了。”
跪着的少年听到这个名字眼里情绪控制了又控制才能软下声音来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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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侧边看，沈明川能清楚看到李规声手紧紧死捏着轮椅的杆，他在逼自已冷静下来。
“外婆，阿萍不是说要出去几天吗？”
“我们进屋子里等她回来，好不好？”
“对，对，阿萍，阿萍说了的，要我在屋子里等她的，我怎么跑出来了？”
“我要进屋子里等阿萍。”
老人家至此消停下来，任由李规声把人推进屋子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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