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川看着他，似笑非笑般开了口。
“眉钉？学习？还是什么？”
“你是不是疯了？”
李规声看着他，觉得整个过程都不可思议。
“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我？脸？”
“眼睛，名字，脸，全部。”
“李规声，我真的喜欢你。”
直白的表露是他最后的诚意，心狠狠被那双眼睛灼了一下，李规声从来到这个世界起，没人拿这样的眼神看过他，林萍的眼里总是厌恶，外婆的眼里总是慈祥，李启峰则是平平淡淡，没人这样热烈地看过他。
那双蓝调眸从不可思议归于平淡，沈明川放开他，看出他的平淡与不起波澜。
沈明川往后靠了靠，静静地等待这份热烈的审判。
李规声几乎是极速避开他眼神，拿起抽屉里鸭舌帽转身，犹豫了一秒还是往门口走去。
沈明川看着他慢慢走远的背影，没有任何动作，没有追，没有赶，放任他从自已面前走掉。
时间还有的，努力他也舍得付出，那时候沈明川想得很简单，也没想过故事的另一个主角会先行离开。
沈明川出校门时，已经是六点，街边小店慢慢开起来了。
那时候学校的街边上多是那种零食店，杂货铺，很少有纹身穿孔的店。
那天晚上，沈明川在一条街上挨个找，找不到就换一条街，换一个巷。
大概是九点左右，在一个不起眼的小巷里，找到了一家穿孔店。
店主很年轻，年龄跟他大差不差，店里不仅干穿孔，也干纹身的活儿。
店开在巷子深处，若不是店内的光亮，沈明川也不会想着进来看看。
“穿孔？还是纹身？”
“穿孔。”
沈明川看了那人一眼，几乎是不带思考开了口。
“哪里？”
“左眉。”
想起来自已刚刚吻他的时候，眼睛靠得很近，仔细看了他隐藏在细碎刘海下的眉钉。
摸上自已左眉跟他对称的位置，沈明川轻轻笑了一声。
“这儿，打在这里。”
穿孔师走过来看了他指的位置一眼，皱了下眉。
“这位置，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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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也没关系。”
穿孔师看了他一眼，想起来自已前不久穿过的一个眉钉，位置也是这样，不过，那是右眉，那人的瞳孔很好看，黑色的基调，蓝色覆在黑色调上面。
当时那人也是指定了个右眉的位置，他扫了那人几眼，很干净的校服，很精致的脸庞，冷淡的气质，身上很普通的黑色斜跨包，他把黑色鸭舌帽摘下来，黑眼圈很重，整双眼睛都写着疲惫。
他找好位置穿进去，那人好似没有知觉般的，眼睛麻木般看着前方。
穿完，他起身戴好鸭舌帽，给钱，他还没交代注意事项那人放了钱就走了。
回过神来，穿孔师看着面前的人，位置的确，是跟那天的人的位置对称得很。
动作很利落，不到半分钟已经穿完。
沈明川感受着穿孔针从自已眉穿过去，带来的几丝痛感，但也不是特别疼。
穿完，穿孔师给了面镜子让他看位置。
沈明川看着那枚眉钉，内心忽得被一种莫名的感觉填满。
穿孔师走过去拿药膏再折返回来，沈明川背着包已经不见。
看着空荡荡的门口，两个同样奇怪却气质完全不同的人，穿孔师这样想着放下了药膏，走去门口关门，挂上了打烊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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