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蓝调眸看着不愿意转身的人，把身子转回来。
“久么，五年而已。”
准确来说，是五年零83天。
沈明川说出的话平淡，不在乎。
可他知道不是这样的，手指死死抠住掌心他才有力气开口，心里滔天大浪地翻着，可面上他还要强装出一副没什么的样子，为的不是叫别人看不穿，而是叫他看不穿。
那双蓝调眸猝不及防转回来，他对上的一瞬间好似被旋涡拖进去，呼吸停了三秒，全身血液往大脑涌，叫他做不出任何反应来。
他们分开时他右眉的眉钉已然变成了左眉。
位置跟他的，分毫不差。
“久。”
李规声看着他眼睛，说出的话还是淡的。
沈明川面上沉了沉，他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达到目的，开始跟他套近乎？
何羽这时候才察觉气氛的怪异，他们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掰了吗？
目光投向边月，边月被这气氛也弄得不敢出声，两人面面相觑。
沈明川没再开口回他，站起来，拉开椅子往外走。
何羽了解他，他不是要走，可能烟瘾犯了。
可目光触及桌上的打火机，他走出去的时候连打火机都忘记带了。
“诶，不是，你打火机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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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羽说这话的时候手朝桌上打火机伸过去，还没碰到它，手腕被人抓住。
李规声手掌不大，骨节青筋都明显，骨节很好看。
“我给他拿过去。”
桌上的人都注意着这边的动静，只见那边没聊两句沈明川就走了。
紧接着李规声也起身拿了桌上打火机往外走。
何羽坐下来，摸了摸心脏，看着那双蓝调眸，他莫名地陷进去，直至手腕松开，他才走出那股无形的压迫感。
边月拉着他衣袖，嘴上叭叭叭开始一顿输出。
“不是，那人谁啊？”
“你们一堆玩的人还有这么惊为天人的？”
“他跟沈明川什么关系？”
“等等，你这么多问题我答哪个？”
何羽被她晃得脑袋发晕，什么关系？能有什么关系。
“他们以前是关系很好的同桌。”
边月皱了皱眉，同桌？
“李规声，规矩的规，声音的声。”
看着何羽一副天真的样子，边月没再开口。
如果是同桌的关系能让沈明川那样？她才不信。
沈明川走到外面，强压着火，眉被气得微微皱起。
手随便往兜里掏了掏，只有烟，没有打火机。
他特么刚刚手贱把打火机放桌上了，咬了根烟正打算转身往回走，面前却站着刚刚坐在旁边没说几个字把他气得半死的人。
李规声站在那里，手里攥着他遗落在桌子上的打火机，黑衣黑裤，装扮与他今天一般无二，与全身上下格格不入的就是那双情绪极淡的蓝调眸，此刻正看着他。
看着那双眼睛，心里再也忍不了。
他两步上前，抓上他领子就把人往墙上抵。
李规声后背狠狠撞上冰冷的墙壁，发出了一声闷响，那双眸子还是一点情绪没有，他连哼都没有哼一声。
“我是不是说过？别特么再靠近我！！”
“今晚又什么意思？为了要首歌你可以对着你讨厌的同性恋笑脸相迎是么？”
沈明川眸都红了，狠狠压着他肩膀发出的声音又哑又沉。
李规声看着他眼睛，梦里出现过无数次的人，在此刻真实地出现在了面前。
他倏地就笑了，手里攥着的打火机松了，抬手给他把烟点上，烟雾缭绕间，那双蓝调眸总算带了情绪，吐出几个字来。
“阿川，你没变。”
沈明川压着他肩膀的手听见这话力气更甚，把嘴里还燃着的烟狠狠往旁边一扔，几乎是咬着后槽牙才能继续与他对话。
“什么没变？觉得我还是会当你的狗？”
李规声看着他半天没开口，眸子崩得紧紧的，以至于沈明川那双红透的眸子跟他一对比就特别明显。
沈明川一向没什么耐心，此刻也不例外。
不知过了三分钟还是四分钟，李规声能很明显地感觉到他力气在慢慢减小，他在慢慢松开他。
唇开口，说出的话没有刚刚哑了。
“有东西变了。”
“所以，你即使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达到目的也不可能了。”
“我不是大度的人，对前男友更是小气，我看不得你好，所以。”
沈明川顿了一下，说出一直都积压在心底的话。
“我希望你过得不好。”
“如果你过得不好，那是你应得的。”
沈明川情绪收了收，麻木又平淡地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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