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在黑暗里坐了多久，沈明川感到腿部一阵酸麻，手掌撑在墙上，强撑着想站起来。
刚强撑着站起来，楼梯间的门忽然被人打开，透进来一丝光亮。
李规声站在那里，手扶着把手，那双蓝眸猝不及防撞进沈明川视线里。
心在刹那狠狠颤了下，双腿像被钉在原地，沈明川觉得浑身动弹不得。
嘴巴努力半天却只吐出个我字来，相较于沈明川的失态，站在门口的人冷静得不行。
“我醒了，发现你不在。”
“是有什么事吗？一晚上已经抽很多烟了。”
“没什么事，工作上的事，压力有些大，站那里很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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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规声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沈明川跟何羽的对话，那些隐瞒的事情，终究还是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面前。
怔了一瞬，李规声摇摇头：“没，刚站在这里一会儿。”
一瞬间，沈明川能察觉到自已内心狠狠松了口气，背脊绷得极紧，强行撑着走过去，扯出点正常的笑容来。
“病房外面很冷，我保证，今晚不会再抽烟了。”
沈明川轻轻把人抱住，下巴在他肩膀处微微摩挲了下以示安慰。
沈明川烟瘾很大，以前，是没有这么大的，李规声记得很清楚。
李规声靠在他脖颈处能闻出三种味道，最浓的是那股薰衣草香，再然后就是薄荷喷雾的味道，最后就是那股很淡的烟味，在他每一次抱他，靠近他脖颈处他都能闻得很清楚。
“只是今晚吗？”
轻而易举捕捉到他话里的关键词，李规声手掌环上他腰，一针见血地问出口，但语气轻柔，远不像话语那般尖锐。
“不止，给我点时间，会把它戒了。”
沈明川口吻很认真，落在耳畔，带着少有的承诺。
李规声轻轻闭上眼睛，闷在他颈窝里吐出四个字来：“陪你一起。”
他有两个瘾，一个瘾可以戒掉，是烟，一个瘾永远无法戒掉，是爱沈明川这件事，也从没想过要戒。
第二天，从边月口里听说李规声生病住院这件事，何羽刚好出差回来，打电话给沈明川。
一大早的电话，把趴在床边的沈明川轰起来，看到名字满眼不耐烦，干脆利落地挂掉。
何羽在骚扰沈明川这件事上永远都有毅力，打了四五个对面才接起来。
还没开口，对面声音有些冷，夹杂着点不耐烦：“你吵到他了。”
何羽有一瞬间的懵，却在一秒后反应过来沈明川口中的“他”是谁。
“听说声哥生病了，哪家医院，我去探望一下。”
对面没说话，何羽一猜就知道沈明川没耐心了要挂电话。
“等一下！！别挂！”
“我是真心实意去探望！”
沉默三秒，何羽听见那边轻飘飘落下五个字：“他不想见你。”
之后沈明川再也没给他开口的机会，挂断了电话。
“有病！！谁跟你抢？！钢铁直男好吗？”
何羽觉得自已迟早有一天被沈明川气出心脏病来，却也只敢对着电话骂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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