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看不清他表情，但是他一抬手动作太明显，沈明川看清楚了，他在抹泪。
何羽叫着要李规声许愿，沈明川眉轻轻皱了，刚想开口说点什么，手腕就被面前人抓住，两人距离拉得很近，烛光映在蓝调眸里，那些情绪杂糅在一起，沈明川看不懂。
李规声轻轻靠近，把蜡烛一口气吹灭，整个屋子至此陷入黑暗。
何羽欢呼着想去开灯吃蛋糕，沈明川意识到什么，叫了一声把人止住。
“等一下！！”
何羽刚要按下去的手就停在了按键上，不解地转过来。
沈明川把蛋糕放一旁桌子上，手指极轻地抬起摸过李规声的眼尾，确认润退下去了才再开口让何羽开灯。
“开吧。”
“怎么了吗？”
“我奶奶说过，要给愿望精灵留足够的时间离开，许的愿才能成真。”
李规声在他手指抚上来一瞬间再也没有想要躲开的想法，反倒是一圈一圈澎湃的心提醒他发生了什么。
“有吗？奶奶有说过吗？”
何羽把灯打开，还是觉得奇奇怪怪的，忍不住再追问了一句。
沈明川直接一个嗯字把人话堵死了。
外婆在旁边安静坐着，刚刚还安静的人现在吵着要吃蛋糕。
李规声分了一小块出来先哄了老人家，蹲下来轻声哄着。
老人拿到蛋糕也不吵闹了，一点点吃了起来。
第二块蛋糕给了何羽，最后才轮到了沈明川。
沈明川看着他，眼里有化不开的心疼，毫不掩饰的心疼。
等蛋糕吃完，收拾卫生完了的时候已经接近了九点。
何羽有约人就先走了，留下沈明川和李规声两个人。
何羽人一走，外婆刚回房间，李规声从房间出来的时候沈明川站在不远处沉默看着他。
“哭什么？”
“是因为蛋糕，还是因为什么？”
沈明川朝着人走过来，尽量把声音放轻来问。
“都不是。”
李规声这次没有逃避，对着沈明川的非常非常认真说着。
“这是我，五岁后，第一次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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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蛋糕，有蜡烛，有外婆，有朋友。”
“怎么说，过了特别好的一个生日，所以有点想哭。”
他每说一句，都能感觉到和平常的他特别不一样，整个人不再拒人于千里之外，平静而温和。
蓝色的眼眸带着笑，李规声平静认真地跟沈明川传达着他的感受。
“你是这么久，第一个主动来做我朋友的人。”
“其实挺高兴，真的。”
“真的？没觉得一开始我是变态？”
沈明川再靠近了一点，借着开玩笑试探着他的底线距离。
“人都有接受过程的，我们可以先从朋友做起。”
李规声轻轻别开眼，没瞒着他自已目前的想法。
“那朋友之间做的，我们能做吗？”
“比如？”
“能抱一下吗？”
最后一个字刚落地，李规声已经主动靠近环上他腰身抱住了。
“能。”
沈明川觉得一切都像做梦，人环住他腰身的时候，他能很清晰地感觉到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气味是很淡的洗衣粉味，闻起来是薰衣草的味道。
抱了三秒，李规声松开他，两人都别开了眼，心境已经完全变了。
一个渴求爱，一个在爱的边缘开始试探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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