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彬连忙回答:“好的,大少爷。”
说完,他退了出去。
时宴洲脸色死灰,耷拉着脑袋坐了下去。
他的心里好像缺了一角,凉飕飕的,牙齿忍不住打着颤。
他这一生步步为营,运筹帷幄,一切都掌控在他的手中,这一次却超出了他的掌控。
他幽深的眼眸似布满了一层灰,脑海中一遍又一遍地闪过谢若影往常的一笑一颦。
她说,“我已经是大少爷的人了,一颗心早就系在大少爷的身上。如果大少爷没有对我厌烦,我就一直待在大少爷的身边。”
她又说,“大少爷,影影这一颗心每时每刻都在为你跳动着。”
啪!
时宴洲手掌重重地打到沙发的扶手上,手掌传来的疼痛渐渐麻痹了他的神经,可心脏的位置却愈发疼痛了。
你这个小骗子!
你千万要躲得好一点别让我找到了。
要不,看我怎么惩罚你!
此时,时宴海同样焦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今天一大早就被电话铃声吵醒了。
M国那边接机的人说,等到现在还没有接到谢若影。
时宴海估算了时间,她坐的是直达的航班,到M国是十个小时左右,按时间这个点应该是到了。
他给谢若影买的是去M国的机票。
他知道谢若枫就在M国,姐弟俩在一起也有一个照应。
他也知道谢若枫现在的工作是时宴洲安排的,谢若影出现在谢若枫的身边,时宴洲是很容易就知道了的。
现在,接机的人居然说没有接到谢若影。
难道她根本就没有上飞机?
时宴海的睡意顿时全消了。
他拿出手机打通了助手的电话,“马上查一下,谢小姐有没有真正坐上昨天的航班。”
差不多二十分钟,助手来了电话,“三少,刚刚查了昨晚没有谢小姐的登机记录,我又顺便查了昨晚高铁出行的班次。查到了谢小姐坐上去玫城的高铁了。”
时宴海拧眉,“马上派人到玫城去找。”
时宴海放下了手机。
没想到平常看起来乖巧的谢医生,居然连他也骗了。
合计着她找他帮忙,只是一个障眼法而已。
时家老宅的主院。
周春梅和时老太太用完了早餐,迟迟不见时宴洲过来,就让周管家去寻他。
她在客厅里等着时宴洲过来,准备到苏家提亲。
直到这一分钟,时老太太还是不相信时宴洲会与苏萌萌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
时老太太看了看周春梅,忍不住又再问了一句,“春梅,昨晚的事,你可看得真切了?宴洲和萌萌确实是在一起啦?”
周春梅是希望时宴洲娶苏萌萌,但也不希望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
婚前发生那样的事情,让她觉得在这段婚姻中,时家理亏了。
周春梅点了点头,语气无奈,“嗯,我们确实看到他俩是在一张床上了。”
时老太太脸色微沉,“宴洲做事一向有分寸,怎么可能闹出这样的事情?其中有没有什么隐情呢?可有让人去查证了?”
“宴洲昨晚就已经让唐彬去查了,酒店的视频全被黑了。”
周春梅徐徐道,“昨晚在酒店里,萌萌这孩子当场就闹着寻短见。发生这样的事情,始终是女孩子吃亏。反正,萌萌这孩子心地不坏,不管原因是什么,宴洲总得负起责任的。”
时老太太轻叹了一口气,“哎,我就是觉得这件事情过于巧合了。”
这时,周管家走了进来,“大太太,大少爷现在在休闲居,我,我请了,他不过来。”
“什么?他这么早跑到休闲居去干什么?”
周春梅眼睛瞪圆,愠怒,“是不是又和谢医生待在一起了?”
“大太太,谢医生昨天离开时家了。”
周管家看了看周春梅,低声道,“时大少爷现在的状态不太好,大太太你去看看他吧。”
“啊......”
时老太太脸色一变,“谢医生离开老宅啦?”
周管家恭敬道:“是的,老太太。唐彬一大早就出去寻人了。”
“谢医生真的走啦?”
周春梅惊得“腾”地站了起来,“可是三个月的时间不是还没有到吗?”
时宴洲体内的余毒可怎么办啊?
时老太太锐利的眼神射了过来,“什么三个月时间?春梅,你早就知道谢医生要离开了吗?”
周春梅眼神闪烁,“我,我是知道她想离开的。”
时老太太追问,“那为什么你又说还没有到三个月?为什么一定要到三个月?”
“因为,原本大哥体内的余毒要到那个时间才能清完。”
时宴海走了进来,“妈,谢医生告诉我,大哥体内的余毒已经全部清完了。”
周春梅悬着的一颗心终于归位,“我现在先去看看宴洲。”
她站了起来,抬腿就往外走去。
一旁站着的周妈连忙跟了上去。
时老太太严肃地看向时宴海,“宴海,这一件事情你也知道?你快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时宴海坐了下来,“好的,奶奶。”
于是,时宴海一五一十地把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都告诉了时老太太。
“没想到,谢医生还是你大哥的救命恩人,这三年是我们时家对不住她了。”
时老太太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宴海,你糊涂呐,怎么可以瞒着你大哥把谢医生送走的。现在好啦,你自已也不知道她真正到哪儿去了。她三年都没有出去了,现在她一个弱女子万一遇到坏人,可怎么办呐。”
时宴海语气懊恼,“奶奶,我已经派人去找她了,这件事我会主动跟大哥坦白的。”
话说,周春梅和周妈急匆匆地走进休闲居,就看到时宴洲静静地坐在沙发上。
69書吧
房里的空气低沉沉地似陷入一种饱含深意的死寂。
周春梅轻轻地喊了一声,“宴洲,你坐在这里干什么呢?”
时宴洲慢慢的抬头,神情颓废,深邃的眸子里空洞得没有焦点,语气酸楚,“她走了!她说过会永远待在我身边的。”
周春梅瞳底猛地一缩,心脏似被刺了一下。
她的儿子,意气风发,厉雷风行的一个人,什么时候出现过现在失魂落魄,万事俱恢的样子?
周春梅语气微抖,“宴洲,也许谢医生找到自已的新生活了呢,我们应该祝福她。”
“新生活?”
时宴洲蓦地站了起来,眼底里燃烧着汹涌的愤怒,“没有我的参与,她休想!”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