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简单一个事情,会闹到如此地步。
为什么叶子就不能懂事一点呢?
难道听我解释完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吗?
为什么以前我有什么情绪都能放下,像丢弃一个文件夹一样丢掉,然后笑脸盈盈的跟她交流,而她却不能呢?
为什么每次她生气就得我哄,我生气了就只能我自已哄呢?
为什么我能为她考虑那么多,她就不肯为我考虑呢?
为什么她就是不懂我呢?
……
人们总是想在爱情中追求平等,渴望自已爱了对方一份也能看到对方爱了自已一份,乞求自已的爱能永远得到同样的回应。
可是,亲爱的,爱本就不是一个可视化表达的一个东西,性格不同的两人表达爱的方式也总是不同,我们永远只能得到同等的爱,而无法得到同样的爱;我们也永远看不见同等的爱,但我们确实得到了同等的爱。
叶子是19:18回的教室,那时晚自习已经开始了,我还在怄气,并不想和她讲话,她也一脸冷漠,没有与我对话,我们只匆匆对视了一眼,便各自看向了远方,那儿有一轮孤独的圆月。
整整一个晚上,我刻意没去看她,将自已关在了“房间”里。
接下来的两天,是高三的第一次月考,其实也是学习生活中最为轻松的时间,因为那两天不用上早自习,可以很晚才起床。
可我睡得很晚,却起得很早,外面的天还是漆黑,我从梦中惊醒过来,怎么也无法再次入睡,只能在床上麻木地躺着。
不知躺了多久,楼下传来宿管阿姨开门的锁链拉拽声,我突然想出去走走,或许看见了朝阳,心情会愉悦片刻。
校园很大,也很黑。
我犹如一个失明的盲人,在漆黑中胡乱的窜着。不知不觉,我窜到了操场,站在了暗红的塑胶跑道上。
看着眼前较为老旧的塑胶跑道,这是叶子每日挥洒汗水的地方。
想到叶子,我又怨恨着。我心中积攒的郁闷,有这件事的,有那件事的,有每一件我埋藏在心里不得发泄的,全都在怒吼,全都在咆哮,全都在歇斯底里,全都在声嘶力竭。
我突然有种欲望,我要奔跑,我要发泄,我要将郁闷都挤成汗水撒到跑道上。
我从跑道的这头跑到了那头,又从跑道的那头跑到了这头,我不知道我跑了多少个来回,我也不知道我跑了多久,我只知道我腿好酸,但我好爽。
我只觉得心里一切的委屈、一切的不爽、一切的郁闷,全都变成汗水排出了我的身体,全都变得烟消云散了。
我大口的喘着粗气,不顾一切的躺在了跑道上。大脑分泌的众多多巴胺让我感到亢奋,让我感到愉悦,让我感到极度舒适。
我抬头望向天空,看着层云一片一片地拨开,看着幕布一点一点地变蓝,看着烈日一层一层地攀登,看着那个人影一点一点地靠近。
“躺远点,你挡着我训练的跑道了。”
这是个熟悉的声音,甜美中夹杂一丝冷漠,冷漠中似乎又有一丝关怀。
我又定睛看了一眼,是叶子。
她假意踢了我几脚,走向了远方,被多巴胺控制的我却并没思考太多,只是极快地站起了身,拥住了那娇弱(实则强壮)的身躯。
“对不起,叶子,是我错了。”(秘诀一,详见第14章)
“放开,你没错,你都是对的。”叶子不断反抗着,身体却靠得更近。
“我错了,我大错特错,我一错百错,我错得一塌糊涂,我以后一定不再错了。”
“那你说你哪错了。”
叶子松了口,但我却犯了难。
“emmmmm”
叶子见我迟钝,身子发了力,又要从我的手中溜走,我只得快速说到:
“我不该和a换位置,我不该和b聊天。”
叶子没再反抗,反而把身子转了过来,看着我的眼睛,说到:
“不,你当然可以和a换位置,也可以和b聊天,这都不是你的错。”
见我满是黑人问号的表情,叶子又说到:
“我开始不知道真相的时候,我也生气啊,我觉得你背叛了我,可是后来回寝室后a找我说清楚了,我知道这件事情你没错,也就不生气了。”
“那你刚刚还不理我。”我不服道。
“谁叫你一晚上都不找我嘛!你明明心里有那么多委屈的,你明明可以找我倾诉清楚的,你明明可以不用一个人抗那么多的,结果你只是凶了我一句,虽然凶我的时候我也气愤嘛,后面就自已一个人消化,自已一个人哭泣。我是什么不讲理的人吗,我知道真相以后肯定不会再冤枉你了啊,你就是不找我,就是要一个人躲在角落里。”
叶子说得很是动情,语气中却带着丝丝埋怨。
最后她紧盯着我的双眼,轻启稚嫩的红唇。
“梧桐,你也可以不用这么懂事的。”
我不敢再看她的眼睛,用力关住了眼角的泪水,然后紧紧地把她抱进怀里,用力吮吸着洗发水的味道。
烈日终于跨越了一层又一层云朵,站在了天空的顶端,它布散着烈烈光辉,将光撒向了无数处黑暗,也撒在了两个紧紧相拥的人儿身上,以及心里。
我们拥抱了许久,直到操场上的人陆续多了起来才恋恋不舍地分开。分开时,我看见了叶子的脸,红彤彤的;我也感受到了我的脸,热腾腾的。
“你这么早来操场干嘛?”
“我睡不着,起来走走。你呢?”
“我训练。”
……
我们互诉着彼此得情感,过程中,我也知道了叶子昨天情绪激动的原因。
她们体训队有个师姐今年没考好,打算再复读一年,可她的男朋友考得不错,上了个不错的大学,临行前那男的承诺说大学期间一定守身如玉,等着师姐的到来。可只过了几周,那男的就提出了分手,还说环境和时间完全不同,真的很难坚持。叶子当时也是在听了这事后回来拿纸巾安慰师姐的,结果撞到了那个画面。
“你说,这男的是不是很可恨。明明承诺好好的,没过一会儿就改变了。”
“嗯,确实有点。不过,时间和环境不一样,也确实很难坚持。”
“好你个梧桐,敢帮渣男说话,你是不是也有这个想法?”
“我哪敢啊姑奶奶,你这么好的女朋友,我宠还来不及呢,哪敢踹啊?”
“哼,贫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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