岛上的节奏格外的慢,正确来说是阮怜竹的生活节奏异常的慢。
这人几乎总能无时无刻地睡着,无论躺在哪里,不一会儿的功夫就能沉沉睡去。
沈寒明除了第一天能和她在吊床上睡了一下午外,其余的时间里根本睡不着。
但他从来不会催促阮怜竹需要做点什么,她在睡觉,他就在旁边处理工作,偶尔盯着阮怜竹的脸,没有波澜的瞳孔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你会觉得难受吗?沈寒明?”
阮怜竹醒来时,沈寒明盯着远处的海洋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低头摸了摸她的眼睛,淡淡道:“为什么难受?”
“觉得我浪费时间,出来玩也躺着不动。”阮怜竹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后精神抖擞,“橙子也不喜欢和我出来旅游,他觉得我懒得很,明明外面那么多玩的,却喜欢窝在酒店里睡觉。”
沈寒明半躺在沙发上,一条长腿屈起,手臂搭在上面,这是他最’放肆‘最’不合规矩‘的动作,可他觉得无比的放松。
他说:“因为我们都很忙。”
“嗯?橙子不忙啊。”
沈寒明揉了揉她的脑袋,“当然忙,忙着顾忌自已的姓氏,忙着在外面守自家的规矩,忙着回家守家里的规矩,没有一个海城的富家子弟能无忧无虑地想在这里生活多久就多久,只有你不需要考虑任何东西,又能享受他们的一切,他们要跑起来才能享受自由。”
“好新奇的角度。”阮怜竹歪着脑袋打量他,“那你呢?”
沈寒明轻笑一声,有些嘲讽好像又有些释然,“从小到大,我只需要负责一件事,那就是沈氏集团的工作,我被困在这里,又无限享受它带来的荣誉,我的自由建立在其之上。”
阮怜竹似乎听懂了,“这就是你说娶我的底气吗?”
“嗯。”
沈寒明不再说这个,“还要睡吗?”
“不了。”
“这里没有生蚝,但是不远处的海底有一个海胆栖息地和珊瑚群,我记得你会潜泳,要不要去体验一下?”沈寒明想了想,“还是去散步?”
这几天的时间,阮怜竹几乎睡醒了吃,吃完了继续睡,只不过每天都会去沙滩上散步,然后捡一路的贝壳塞到他手里拿着。
“海胆!我们去捞海胆!”
阮怜竹突然来了兴趣。
“好。”
沈寒明立即安排了游艇和潜水服,还有一批专业的潜水教练。
很快,在海风的欢送下,几艘游艇浩浩荡荡地出海了。
阮怜竹坐在甲板的阴影处,吹着海风喝着饮料,慵懒的姿态像极了昏庸的皇帝,等着所有人来伺候她。
“下去玩玩就好,让他们去打捞?”沈寒明安排妥当后,过来和她商量,“海胆群在海里七到十米的位置,我们玩一会儿就好?”
“嗯。”
“现在还想动吗?”
阮怜竹“唔”了一声,“算了,来到都来了。”
“好。”
做了专业的热身运动后,阮怜竹来到更衣室把潜泳用的湿衣穿上。
“好累。”
她花了十几分钟才把自已哄好,沈寒明进来时,刚好看到她磨磨蹭蹭地站起来。
一看就知道她‘勤快’过后又开始摆烂了。
但是这一身勾勒身材曲线的湿衣实在是性感极了,凹凸有致,常年锻炼的身材一丝赘肉也没有,还有薄薄的一层肌肉,韧性的线条异常流畅,一双腿紧紧地包裹着,又细又直又长,一颗圆滚滚的脑袋,连头骨都十分完美。
船上的工作人员忍不住侧目多看了两眼,下一秒,冰冷的视野和压迫感极强的信息素蔓延开来。
这是他第一次在外面展露Alpha对Omega的占有欲。
可阮怜竹没有注意到,她盯着湛蓝的海面安慰自已。
沈寒明亲自给她戴上氧气装备,扣好安全绳后,不放心地又检查了一遍。
“你再检查我就没有耐心了。”阮怜竹闷声闷气地推了他一下,转头扎进冰凉的海水中才舒服地叹了一口气。
沈寒明紧随其中,叮嘱道:“跟着我,别乱跑。”
“知道。”阮怜竹从来不会拿自已的生命开玩笑。
潜入海里后才发现沈寒明的安全措施做得有多好,外圈一圈全是专业的潜水人员,人肉围成了一个保护层,还有探照灯为他们指引方向,以及另有三四个人正在打捞岩石群上的海胆。
阮怜竹安心地歪了脑袋打量着附近,可能是一下子下水的人太多,滚起了一点海里的泥沙,海水有些许的浑浊,肉眼的能见度不高,只有一些蓝色的,灰色的鱼儿在附近游来游去,底下看不见的深渊有几分深海的恐惧。
随波摇摆的海草密密麻麻的附着在岩石上,阮怜竹游过去在里面好奇地翻了一下,一条黄色的鱼儿突然冒出来,直接撞在了她的护目镜上。
直把阮怜竹撞了个措手不及。
守在她附近的沈寒明拉着她的腰检查了一下,还好没有碎。
“去那边看看?”
阮怜竹打了个手势,沈寒明便带着她游到另一侧去。
两人尽情地海里游了一圈又一圈,阮怜竹还开了几个海胆喂给了路过的鱼儿,成功获得海洋生物的青睐。
这时,阮怜竹看到其中一条鱼儿的身上似乎缠绕着鱼线,于是她追了上去,用海胆吸引起过来后,用刀子一点点地把鱼线切开,奈何鱼线已经长进了它的身体,她只能把多余的鱼线切掉,想来应该不妨碍它活下去。
一回头就看到沈寒明目光不悦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回到船上。
阮怜竹收起刀子,乖乖地点头。
就在这时,一大群黑色的鱼突然从岩石的孔洞里游了出来,瞬间将阮怜竹和沈寒明团团围住。
沈寒明眼疾手快,一把扯过阮怜竹将她护在怀中,期间不少鱼撞在两人身上,带来些许的冲击力,海水搅得厉害,沈寒明看不到船上的位置,甚至挡住了船上的光,于是他并没有贸然游动,而是眯着眼睛判断游艇的位置。
然而下一秒,沈寒明背后的安全绳突然拉紧,巨大的力量迫使他的身体往船上的位置拉去,沈寒明刚有种不好的预感,便感觉到肩胛骨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疼痛感马上席卷全身。
沈寒明忍着疼痛伸手探了一下,原来是两块凸起的礁石,刚才鱼群混乱,阮怜竹刚跑的地方在礁石群右下方的两块凸起下面,上去的人一拉便直接撞在了崎岖不平的礁石上。
好在附近的安全员经验十足,立马找到了两人的位置,拉着他们一起往船上游去。
“你是不是撞到礁石了?”
上岸后,阮怜竹第一时间询问道,刚刚她感觉到沈寒明的身体猛地震了一下,她也摸到了那块凸起的礁石。
“嗯。”沈寒明轻轻地按了几下,不确定有没有骨裂。
“别按了,去医院。”阮怜竹偏头示意他进去房间。
她取来一把剪刀,把沈寒明身上的湿衣直接剪了一部份,发现肩膀后面那一块已经完全红肿起来,还有一条细细的伤口,很长,足足有十几厘米,好在不是特别严重,目测应该不需要缝针。
从当时的情景推算,应该是安全绳硬生生拖拽出来的。
“回头把拉安全绳的那个辞了,做的什么工作。”
阮怜竹泄气地躺在沙发上,身上嘀嘀嗒嗒地滴着水也不想管了。
“好累。”
沈寒明看了眼身上的‘破’衣服,手指戳了戳他的腰,声音沙哑道:“你不管了吗?”
“我又不是医生,我怎么管你。”阮怜竹余光扫了他一眼,理直气壮道:“不是还有一只手吗?”
沈寒明不说话,就这么看着她。
阮怜竹翻了个身背对着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起来帮他把剩下的上衣脱下来。
“下次再也不玩这破玩意了。”
“嗯。”沈寒明空着的手摸了摸她的脸,“回去躺几天,哄哄自已。”
“呵~”
阮怜竹拿着剪刀一点点给他剪开,手掌不可避免地摩擦着他的皮肤。
一凉一热。
沈寒明的目光灼热滚烫,从四方八方捕捉她的视野,她偏头狼狈的逃避,却在标记的诱惑下,靠他越来越近。
仿佛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温度。
这人,连身材都和沈江夜一模一样。
倒三角的身形,胸肌腹肌肱二头肌都十分完美,不多不少完全长在她的审美上,晶莹的水晶从发丝落在锁骨上,红肿的肩膀带来战损的美感。
靠。
沈寒明盯着她泛红的耳朵,忍着揉捏的冲动,不能说,一说就要跑了。
阮怜竹费了不小的力气才帮他把衣服脱下,冷漠道:“赔偿到此为止。”
想让她伺候,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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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去把衣服换了吧。”
沈寒明也不指望她能伺候,这人多走两步都要发脾气,到时候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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