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明又随机点开几个监控视频,里面的阮怜竹是他没有见过的放松惬意模样。
在沈江夜面前,她会笑会哭,会撒娇也会冲沈江夜发脾气,生气时没少往他身上丢东西。
脾气暴躁的沈江夜回回说不过她,总是骂骂咧咧地认错。
尊贵的沈家小少爷,像个佣人一样围着她团团转,在阮怜竹犯懒时,会不厌其烦地把她从地上捞起来,放在沙发上,再去给她洗点小水果,高兴的阮怜竹会奖励他一个亲亲。
两人吵架拌嘴的时候像极了路边走过的小情侣,因为薯条加不加番茄酱的问题都要吵上半天,最后以阮怜竹的欢呼声赢下战局。
但大多数时候,两人都十分甜蜜。
他们经常给对方准备各种惊喜,尤其是阮怜竹,她似乎很喜欢沈江夜的脸和身材,没少给他买衣服,然后哐哐一顿猛拍,洗下来贴了满满一张墙,上面全是他们的回忆。
有时候阮怜竹会忙于自已的小说作品,沈江夜也会在家处理工作事务,两人并肩坐在电脑桌前,偶尔起身活动一下,都会在对方的脸上亲上一口,率先忙完的人就会起身给对方倒上一杯温水,安静地等待着对方一起躺下。
他们也会打游戏,这是他们吵架最多的时候,因为阮怜竹总是嘲笑沈江夜操作垃圾,这个时候沈江夜就会按着她一顿亲,吵吵闹闹的没少‘打’起来。
沈寒明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感受到:
他们是情侣,且是相爱的。
但阮怜竹离开前的那个下午,没有任何征兆,可她就是离开了,没有回头,没有留恋,删除了所有联系方式,一走就是好几年。
明明沈江夜离开时,她看向他的眼睛,还带着他的爱意。
明明前一刻,他们还在勾勒未来生活。
为什么能走得这么干脆?
后来很多人都问过这个问题。
单臣之说:竹子,你对沈江夜太狠心了,他为你谋划一切,而你转身就走。
阮怜竹从来没有回答过。
但沈江夜和沈寒明,包括薄白都清楚为什么。
尤其是沈江夜,他是最靠近阮怜竹的人,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痛苦,但又因为爱,而无法放手。
他们两人的‘家’,四处不在漂浮着他们之间的回忆,就像沼泽上的一个铁箱子,要想离开就得踩着它,可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爱意,越来越迟疑,最后沉重的箱子死死地拖着他,一起陷入深渊。
一开始会挣扎。
后来沈江夜想:
阮怜竹,你不拉我,那我们谁也别想离开。
——
叮零零~
刺耳的电话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
厚重的窗帘挡住刺眼的阳光,嚣张地表示里面是黑暗的地盘。
而地盘的主人正默许这一切。
大屏电视的光打在沈江夜的脸上,他缓缓睁开眼睛,引入眼帘的是阮怜竹出现在屏幕的脸。
他盯这里面的阮怜竹看了几秒钟,‘滴’的一声关掉了。
过度的酒精让他眉头紧簇,缓了好一会儿才吐出一口浊气。
四肢僵硬,一起身便碰倒了地上的瓶子,乒铃乓啷响个不停。
电话还在持续不断地响起。
沈江夜只是淡淡地瞄了一眼,拉开厚重的窗帘,刺眼的阳光让他眯起眼睛,顺着熟悉的方向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
太阳略过他的身体,大剌剌地闯进他们的家,阮怜竹生活过的痕迹在阳光下一览无遗,她躺过的沙发,堆成小山的盲盒,满屋子的手工,绘画,他们一起制作的花瓶,满当当塞了整间屋子。
沈江夜环顾一圈,半垂的眉目幽暗戾气,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脚来把沙发底下的电话捡了起来。
来电人是沈妈妈。
没想沈江夜根本没接,利落地按掉,把家里的佣人全部叫了回来。
“少爷。”
实在担心的肖姨匆匆忙忙地赶过来,看到满地的酒瓶心也一痛,她看着沈江夜长大,又看着两人谈着恋爱,自然清楚阮怜竹对沈江夜的重要性。
这是找到阮小姐了吗?
肖姨不禁替沈江夜开心,开心过后却是淡淡的忧愁。
“收拾一下。”
沈江夜的目光落在两人共同烤制的花瓶上,里面的花几天没照顾,已经败坏了。
“把花换了。”
肖姨点点头:“好的。”
此时,沈江夜的手机再次急促地响起。
这回他接了。
“怎么不接电话?江夜。”沈妈妈责备的声音响起。
“有事就说。”
“怎么跟妈妈这个态度!”沈妈妈有些不高兴。
但沈江夜没接话,沈妈妈习惯了也只能作罢,“算了,今天回来吃饭吧?你上个月就没回来,今天总要回来了,好吗?”
语气中竟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知道了。”
沈江夜简短地撩下一句便关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沈妈妈不仅不生气还挺高兴这次儿子怎么那么听话?平时都得说好几遍才愿意回来一趟。
沈妈妈喜出望外,赶紧站起来去看看家里还有什么遗漏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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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妈轻柔地摇头:“没了,夫人,都准备好了。”
“那就好。”沈妈妈稍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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