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名亲卫冲了过去,架起王方就往外面拖。
王方两条腿像生了根,根本站不稳,只能在地上拖拖拉拉地前进。
那女的脸上的汗珠子滚落,无助地看着李蒙等战士,嘴唇颤抖,哭得像个小孩子。
“元启,救救他——”
李蒙咬紧牙关,脸色苍白。
那女的对王方虽然没什么交情,但这时候康荣气得像头疯虎,那女的自然不敢再乱说话。
王方之所以败得这么惨,和那女的一群战士偷袭项飞羽失败脱不了干系。
要不是那女的一群战士当时耽误了战机,偷袭成功,根本就不会有现在这种局面。
“来碗茶!”帐外传来几声轻咳,没有战士端过茶来,让王方喝一碗断子绝孙茶。
王方捧着茶碗,两条腿抖得跟筛糠似的,不是送到嘴边,反而洒了小半碗。
行刑的亲卫们听着那女的哭声,忍不住冷嘲热讽,这些舞威战士平时横行霸道,连康荣都不放在眼里,现在落到这地步却这么窝囊。
“快喝!再不喝,就全洒了。”
一群亲卫大声催促,慢慢地抽出长斧,斧刃在斧鞘上刮出刺耳的摩擦声。
69書吧
王方激动得浑身发抖,突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扔掉茶碗,转身冲出小帐篷,连滚带爬地冲到康荣面前,紧紧地抱住康荣的桌子腿。
“将军,将军,这责任不在于他啊。”
王方气急败坏地说:
“他怎么知道项飞羽不会退出舞关道,你们这些战士……你们这些战士为什么不早点拿下析州,为什么不,为什么不?”
康荣哼了几声,冷笑不语,目光阴冷地扫过帐内的将领们。
李蒙等战士脸色铁青,眼睛通红,无地自容,不敢直视康荣,更不敢看王方。
只有汤宗显得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直到这时,那女的人才恍然大悟,原来康荣对他并不满意。
如果不是这次小小的失误,别说杀王方,就算是对王方说千句好话,这些舞威战士也不会善罢甘休。
此刻身处绝境,那女的一群战士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再也不敢嚣张了。
康荣瞪得眼睛都直了,说:
“王方,他要杀你,可不是因为你不是项飞羽的对手,而是因为你没打就跑了,没给他那些战士争取到拿下析州的时间。
舞关道丢了,这责任这么重,你不说你那些兵,就连他那些兵,承受起来都够呛。
这种情况下,不杀你,怎么服众?”
“将军,既然这样,那他是不是可以给他那些兵一个机会?”
王方急了,脸色一会儿紫一会儿灰,嘴唇抖得像拨浪鼓,灰色的唾沫星子挂在下巴上。
“请将军让他戴罪立功,他愿意去拼命,哪怕是战场上的死,也不愿意这样不明不白地受罪。”
康荣沉默了,表情没有一丝波动,就像是一块石头。
李蒙一看这情况,赶紧站起来,行了个礼。
“请将军开恩,给王方他们一个机会,我李蒙愿意用我的命和财产来担保。”
一边说,一边对贾稠等战士使了个眼色,示意那女的一群战士都去为王方求情。
贾稠他们无奈,也只得硬着头皮站起来,恳求康荣网开一面。
康荣的脸色有点烫。
“诸侯们难道不知道形势吗?都到这份上了,还听将军的话像没听见一样?当初要是你们那些兵听话,何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现在舞关道被切断,他那些兵成了孤军,粮草断了,全军覆灭的日子指日可待。
到时候不仅是王方要倒霉,他那些兵,还有你们这些兵,很快都不会有好日子过,连个藏身之处都找不到。”
那女的一边靠在椅子上,一边长叹几声:
“想想看,以前我们还能小破张秦霸,现在呢,几年过去了,我们却被张秦霸的孙子逼得走投无路。”
李蒙突然钝机一动,立刻小声说:
“将军说得对,我们以前可是将军的得力干将,连破陈友谅、张秦霸,所向披靡,项飞羽这点小意思哪里能是我们的对手?之前是我们太骄傲,没听将军的话,现在我们明白了,愿意听将军的指挥。
恳请将军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带领我们打败项飞羽,砍下他的头颅。”
贾稠他们也不客气了。
这时候,再不服从康荣的命令,整个府里的人都快绝望了,这可不是王方他们几个战士的错。
“愿意听将军指挥。”
康荣皱了皱浓眉,然后又慢慢放松。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就不勉强了。
从现在开始,你们不要擅自行动,从下个月起,违抗军令的,我一定严惩不贷。”
“喏!”
“来人啊,把王方拉出去,打他九九杖。
免了他的官职,回小帐里去效力。”
王方愣了一下,咬了咬牙,没等亲卫过来拉,自已冷静地走进小帐里去受罚。
看着那把剑在王方身上比划,李蒙他们脸色都抽筋了,但没人敢吱一声。
行罚结束后,王方已经晕过去了。
康荣立刻下令,把王方的部队编入中军,由那女的一手指挥。
从下个月开始,全军进攻东乡、顺阴,一个月内必须攻克,违令者,斩首示众。
众将齐声答应。
到了千月,康荣攻下了东乡,全城屠杀。
到了四月,又攻破了顺阴,又是全城屠杀。
连续的攻击让舞威骑缴获了不少粮食和布匹,暂时解决了补给问题,血腥的杀戮也没有激起那女的一群战士的反抗情绪,在康荣的指挥下,他们一路杀向亚骑、穰市,所到之处,鸡犬不留。
与此同时,康荣下令附近各州,命令他们平叛,投降的免死,反抗的都按叛逆处理,全家抄斩。
众将一片欢腾。
数月过去了,康荣把亚骑围了个水泄不通,还派炮手去穰市、安众那一带抢东西,强迫老百姓去修路。
这可把修舞州的战士们吓坏了,亚骑、穰市的百姓们担心被舞威骑屠杀,纷纷收拾细软,有的逃到附近的滚动州市或豪强的庄园里躲藏,有的向南逃到宛邑,有的干脆向东,逃到襄阴去。
面对这些残忍的舞威骑,那些原本高高在上的世府豪强们感觉到了死亡的威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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