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员们难免有时候得脱衣服，大妈们那可不方便。
现在项飞羽这老头子又开始念叨了，那女的倒是一点都不尴尬。
“他是不是说你把那些战士们都遣散了？”
“是啊，不过不是战士们的错，是他觉得不方便。”
项飞羽这老头子，真是越老越会找借口。
“你行，怎么别人就不行？那些寡妇战士，母性没得说，比老头子有耐心多了，照顾伤兵那是一把好手。
没有那些战士在，伤员们脾气不会那么暴躁，恢复得也快。
再说，老太婆和老头的组合，干活轻松不累，少了这些寡妇战士帮忙，医生和战士们是不是觉得手忙脚乱？”
“哎呀，这道理还用你说？”
“可不是嘛，他怎么敢随便给你提意见？”
项飞羽哈哈大笑，搂着汤仲景下了堂，对那女的说：
“赶紧滚回去，再发个正式的招募令，这次要正规点，招募一些寡妇战士来帮忙照顾伤员。
这次咱们得认真点，对那些战士进行培训，像包扎、换药这种简单活儿就别让他们干了，让他们腾出手来干点轻松的。”
“庄侯，您有什么高见？”
“哎，这事儿啊，画个战士的五脏六腑、泪腺、筋腱、骨骼图，想要搞清楚每一块骨头、每一块肌肉的功能，那可不容易。”
汤仲景想了想，有点犹豫。
“现在是不是有点晚了？双方阵亡的将领遗体都埋了，连俘虏都没了。”
“这你不用操心，很快就会有。
还有一件事更急，立刻着手研究瘟疫。
将骑的意思是，不光要收集宋府的医书，还得研究胡人的医学，你赶紧派战士去几趟银陵，找灰龟寺的胡僧，让那帮战士们学学西域的医术，互相借鉴，找出瘟疫流行的原因和治疗方法。
69書吧
小战之后必有小疫，那帮战士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但亡羊补牢，犹未为晚，现在开始做，总比什么都不做强。”
哎呀，名利双收，这日子过得真是美滋滋啊。
不过项飞羽那家伙，向来没什么道德洁癖，更何况汤仲景这小子的小心思也不算过分，毕竟大家都是没心没肺的战士。
讲舞堂、金思堂已经规模不小，走上正轨了，本草堂也敲定了，小事一桩，那女的暂时离开修舞州，也没啥好担心的。
不过，心里头还有点事没做，比如算学、商学，可就是找不到合适的战士。
而且，这事儿做了这么多，荷包已经瘪得跟个干瘪的苹果似的，只能先放一放。
事情不能一件件做，面子也不能一口口吃光，得悠着点。
归根结底，就是缺钱，就是缺人。
现在不用的大钱都是抢来的，金思堂勉强能自给自足，讲舞堂虽然不赔钱，但养的那些战士也不少，应付得过来，本草堂简直就是个无底洞，项飞羽现在还不知道怎么填这个坑。
再加上那些难民不回家，光沿途的粮食供应就够头疼的，项飞羽的荷包已经惨不忍睹了。
项飞羽拍了拍腰包，愁眉苦脸地说：
“唉，我都没钱了，难道不能把准备给你写史书的银子挪用一下吗？”
“你敢这么做，他还不把我送到开封去！”林邕气得直跳脚，一甩袖子就走了，走得比谁都快，简直像是个年轻战士。
章象和郑若忍不住笑了出来，互相看了看，也拍了拍屁股。
“开个集市吧。”
郑若提议道：
“将农那帮战士手里头有点小战利品，可以用来交换，放着也不一定用得上，开个集市，促进流通，顺便还能收点租金，减少点开支。”
章象摸了摸下巴。
“将骑，是时候让各府的股份动起来了。
该杀的敌人杀得差不多了，该软化的也软化了，是该给那帮战士们发点福利了。
顺其自然，不用强求，这才是长久之计。”
堂下只剩郑若一个，那女的正要开口，项飞羽一脚踩断了他的开场白。
“不用谢啦，我留下林后生爷俩，可不是光为了你。”
郑若说：
“其实大部分原因还是为了他。”
“这倒也是。
云台，你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把林后生爷俩留在修舞州吗？”
“除了写史，难道还有别的目的？”
“没错。
林后生写史，那是总结几千年的经验教训，是为了后人。
他心里还有别的打算。”
郑若皱了皱眉，沉思了一会儿。
“你是想改变风俗，让女人也能做事？”
项飞羽翘起小拇指。
跟这聪明的战士说话，可不能简单粗暴，得拐弯抹角，还得能举一反三。
张府那老先生名声不错，愿意跟着那女的战士可不少，那女的这么诚恳，杜袭都不肯留下，想想看，没准儿过不了多久，那女的就会陷入缺兵少将的困境，必须充分利用现有的战士。
别想改变天上的雨，林琰可是咱们这儿的顶梁柱。
论家世，那男的比冯宛那些战士可强多了。
论才智，那男的简直能秒杀一大半的老头子。
要是那男的愿意出来混，当个官儿，就算遇到点困难也不会半途而废。
但这事儿可不能让那女的一个人说了算，林邕肯不肯答应？郑若肯不肯答应？这都是得好好考虑的问题。
林琰的亲爹亲妈，林琰未来的丈人，要是他们不同意，项飞羽这想法可就胎死腹中了。
那女的是和郑若商量，其实就是在说：
“你能不能去当个说客，先说服林邕，再说服林琰？”
郑若显然没想好，犹豫了好久才开口。
哎呀，还没站稳呢，谁那么不小心，头顶上掉了个大乌鸦，还摔得屁股墩儿像头大猪似的？”
冯宛一掀帘子，滚了进来，一耳朵听到林琰的名字，连忙闭上嘴，退后一步行礼。
“京兆冯宛，拜见林府姐姐。”
林琰也回了个礼，打量了冯宛一番，抿着嘴笑着说：
“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清纯的婆娘，这大概就是传说中的国色天香了吧。”
冯宛脸都红了。
“长得好看的婆娘多了去了，像姐姐这么有才的可是稀有动物。
姐姐一走，秦姐姐一心想当贤内助，他那帮战士正担心织机的事情会半途而废呢，有了姐姐，他们就不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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