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亥认为只要度过了这一关,父皇定能认可自已。
也能让仙师见识到他的潜力。
胡亥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脑海中经过一番头脑风暴,脸上露出笑容自信地说道:
“他们说的都不对,是在诓骗父皇!”
宦官干政自古就是死罪。
胡亥发现眼前的这一群糟老头子,坏的很。
不仅抨击自已,竟然还想要将太傅赵高置于死地。
自已的父皇要是不在这,胡亥早就下令把他们夷三族了。
至于大秦在他的统治下,遍地造反了。
他当然要为自已辩解。
“六国在大秦的铁骑之下,四海早已成为一家,父皇英明,下令拆除了各国之间的险关障碍,销毁了六国的兵器,乃至于四海一心。”
“父皇走后,当今更是明主在上。”
胡亥说到这突然面带微笑,略作停顿后继续说道:
“律法在下,臣民奉命,天下安定。”
“哪儿还有敢造反的呢?”
孔言眨了眨眼睛,他大抵明白了。
为何胡亥在少有的上朝时间,每次遇到问题或者想要发言之前。
都会先与赵高进行小声的交谈。
原本他们都以为赵高把持朝政。
现在这种与胡亥单独相处的机会,他们发现之前错的离谱。
胡亥哪有一点帝王的头脑,完全就是白痴!
胡亥所说的乃是一年前,大秦的政治环境。
难道在胡亥的印象中,外部一直没有变化?
胡亥见自已的发言,已经将他们完全镇住,很是。满意
69書吧
他走到这群博士领头的孔言跟前。
看着孔言略微不服的小眼神,并未放在心上。
自已的才华已经戳到了他的痛处。
不必在紧咬着不放,自已好歹也是秦二世,应当对臣子大度。
胡亥有些傲慢地询问道:
“那这位爱卿说说看。”
“现如今,这乱民造反,该大兵剿灭呢;”
“还是小小盗贼,撒网兜捕呢?”
孔言轻轻叹了一口气,张了张嘴唇想说话。
但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力感。
但这种无力感只有在面对胡亥这种白痴时才有。
还好嬴政、扶苏假死。
否则他竟天真的以为眼下是个机会。
可以劝说胡亥亲政。
现在看来,如果让胡亥亲政,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
说不定还会更加糟糕!
胡亥见孔言没有说话,心中得意更甚。
自信地说出了他的解决办法:
“陈胜等人不过是一些盗匪之徒,何足挂齿。”
“只需要命当地县令多派些士卒,把他们缉拿归案就是了。”
“何须用大军征讨,这分明是庸人自扰。”
孔言与身后大部分人尴尬的神情不一样,近些日来大秦面临的局势非常紧张。
最要紧的是他实在是不想再与胡亥交谈。
折磨啊!
孔言直接了当的说道:
“陛下,戍卒陈胜吴广等人,于大泽乡兴兵造反,自置为王已有数月。”
“如今贼众攻城拔郡,气焰日益嚣张。”
“陈估计现在他们的实力已经接近十万大军!”
胡亥听见这话,差点一口气没上来。
十万?。?
你知不知道十万,是个什么概念!
胡亥声音有些颤抖的大声质问道:
“十万大军,一群反贼而已,哪儿来的十万大军!”
孔言并未理会胡亥的怒火与质疑。他心中不由得叹息一声。
嬴政目前还是没有任何表示,他以为始皇帝也不过如此。
如胡亥一样,到现在还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他面色坚毅的继续说道:
“十万,乃至数十万!都有可能!!!”
“陈胜起义之后各地百姓纷纷响应,山东诸县多有官吏降贼附逆。”
“臣请圣上速遣大军征讨,荡平反贼!”
胡亥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眼睛死死地盯着孔言。
双手却不经意的整理了一下自已的衣襟。
可恶的乱臣贼子,竟敢吓唬皇帝,在这继续危言耸听。
合着他刚刚说了半天,全被眼前之人全部当作空气。
胡亥愤怒的说道:
“尔等实在是胡言乱语,哪有什么乱民造反?!!”
“天下,上有先皇的遗威,下有大秦的律法,他们敢吗,他们敢吗?”
“我看是尔等想要造大秦的反吧。“
“来人把他们拖下去,交与太傅处置。”
然而,回应他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胡亥看了看四周,平日里对他阿谀奉承的面孔此时全然不见。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更强烈的愤怒所取代。
胡亥不甘心地踮起脚尖,对着外面又狠狠地吼了一嗓子:
“来人,朕说来人,你们没有听见吗?”
声音中带着几分歇斯底里。
可外面依旧是一片安静,没有半点回应。
只有那偶尔吹过的风声,吹动着殿外的帷幔,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嬴政对目前的局势,已经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他当年虽然扫灭六国,但那也只是六国明面上的力量。
躲藏在暗地里的,却是无法彻底铲除。
几百年的国家不是花费九年,就能完全连根拔起的。
他们就像是一群只会躲在暗处的老鼠,时不时地来盗取大秦的“粮食”。
只要自已不死,他们就永远只配躲在阴暗的角落里。
看来自已死后,他们还是按捺不住跑了出来。
当年朕能扫灭六国,如今只是一群六国余孽他自然是不放在眼里。
这一次嬴政非常乐意将他们彻底铲除。
朝堂之上,冯去疾都被下入大狱,这倒是一件“趣事”!
自从大一统之后,冯去疾在朝廷上选择明哲保身。
任何事情都装聋作哑,这很令嬴政心烦。
至于眼前的胡亥,彻底没救了。
嬴政目光冷漠地看着胡亥,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怜悯,淡淡地命令道:
“从今天起,将胡亥贬为庶人!”
“咸阳郊外赐几亩地,让他自生自灭吧。”
“任何人不准接济,否则死!”
嬴政的本意是先将胡亥留着,用来平定朝中的愤怒,或者天下的民怨。
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因为罪魁祸首是赵高。
所有事情都是赵高一手谋办。
既如此待会儿诛杀赵高的九族,必能帮扶苏造一波声势,收拢一帮人心。
嬴政的话音刚落,与方才的寂静不同。
殿门瞬间被推开,一下子涌进来几个侍卫。
他们表情严肃,目标很明确,径直走向胡亥。
胡亥试图挣扎,却被侍卫们强有力的手臂紧紧抓住。
至于嬴政口中的“接济”。
底下的一群博士,自认不必多虑。
胡亥之所以有这么多人愿意捧他。
单纯是皇帝的这一层身份。
这一次他们来的主要目的,也是因为想让他亲政。
用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方式,打动他。
现在看来这个想法,太过于愚蠢。
毕竟双方的智商与认知,完全不在一个层面。
博士们受到胡亥的压迫更甚。
胡亥登基的一段时间,他们几乎每一次睡觉起来身边就会永远少几个。
不用想也知道是被赵高秘密做掉。
没有被秘密做掉的更惨。
会被灌上叛贼的罪名,强行押进大狱全家处死。
不知道事后他们去找胡亥落井下石,嬴政会不会惩罚他们。
他们在胡亥的统治下,被压制的太久。
这种痛打落水狗发泄情绪的机会,只要嬴政惩罚的力度不大。
他们认为有必要去做上一番。
胡亥被他们拉扯的有些狼狈,头发凌乱,衣衫不整。
一个被贬为庶人的皇子,再无回到巅峰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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