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征的眼中,崔令姿似乎总是过于平静,以至于很多时候他都会不自觉地忽略她的存在。
然而,这份过分的安宁却让他在想到崔令姿时,常常生出几分疑虑,怀疑她是否在暗地里筹谋些什么。
尤其是昨日传来消息,说她被独自留在宫中,这让元征心中的那份疑虑更加浓厚。
带着这样的疑虑,元征踏入了崔令姿所居的院子。这座庭院位于府邸的边缘地带,周围环境清幽,也因此蚊虫颇多。
尽管此刻还是白天,元征刚在门口站立片刻,就被蚊虫叮咬了数次,只觉得皮肤瘙痒难耐,不禁蹙起了眉头。
他推门而入,整个院落里一片寂静,只有一个人在,便是冬雪。另一名丫鬟秋月已被崔令姿带进了宫中。
见元征到来,冬雪心中暗喜,连忙迎了上去施礼:“奴婢参见王爷。”
元征径直走到榻边坐下,目光扫过整个房间,房间内的陈设真的极为简朴素净,几乎与整个王府的豪华装饰格格不入。
冬雪站在一旁,显得有些忐忑不安。
元征端起茶盏,轻轻啜了一口,旋即放下,显然不太满意这茶的味道。
他随即开口问道:“平日里,王妃都做些什么?”
冬雪顿了顿,说道:“王妃平时就在书房里写写字,看看书,也没有做别的。”
“那她是否与其他什么人有过往来?”元征继续追问。
冬雪摇了摇头,回答说:“王妃从不出院,也不见外人。”
元征略一沉吟,又问道:“她是否曾表露过不满或是怨言?”
这个问题让冬雪一时语塞,思考片刻后,她小心翼翼地答道:“王妃平日里并不让奴婢们轻易接近,所以奴婢也不得而知。”
冬雪看着元征的神色,又说道:“不过偶尔听她说起王爷,似乎话语间总带着一丝愁绪。”
元征点了点头,起身去了崔令姿的书房。
书房内陈设同样简洁,书架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书籍,桌上摆放着简单的文房四宝。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墨香,显得格外雅致。
但元征望着空荡荡的书房,心中思绪万千。他走到书桌前,看到了桌上放的一幅字。
他拿起这幅字,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小楷,端正娟秀,透露出崔令姿书写时的专注与认真。
纸上写着:“夫何瑰逸之令姿,独旷世以秀群;表倾城之艳色,期有德于传闻。”
这是陶渊明的《闲情赋》中的一段。元征心中不禁一动,令姿……崔令姿名字的出处便是此处吗?
从前他不在意,如今才知道是这个令姿。
元征轻轻地将字幅放回原位,转身走出书房,心中已不再如之前那般充满猜疑。
“王爷,天气热,奴婢服侍您进去躺一会儿吧。”冬雪眼里闪烁着期待,柔柔地说道。
冬雪有意勾引,因为萧玉仪正怀着身孕,元征自然无法亲近她,于是心猿意马,便颔首应允,随后在偏阁宠幸了冬雪。
……
皇宫里,昭阳殿。
元征一脸餍足地刚走出院子,在院子外盯梢的暗卫,立即将消息传到了崔令姿的手中。
崔令姿看到元征在她的屋子里宠幸了冬雪的消息,只觉得一阵恶心,竟反胃地干呕起来。
元穆一进屋,就见到了崔令姿捂着嘴,一副干呕的样子。
他连忙上前,轻抚着她的后背。
“令姿,你怎么了?”元穆神色慌张,关切地问道,“快去叫太医。”
“不用!”崔令姿立刻阻止了他。
“可是……”元穆实在不放心。
崔令姿缓了一会儿,脸色渐渐恢复了正常,开口道:“不用叫太医,我没事了。”
“令姿,你不会是……”元穆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虽然他没有亲眼见过,但他听说过这种情况。
而且,元穆并不知道崔令姿和元征之间并没有发生任何实质性的关系。
毕竟这种事情,就连贴身丫鬟秋月和冬雪都不知道,崔令姿不提,元征也不会为了丢脸而向外人透露。
外人只知道元征不喜欢崔令姿,不会想到他们其实只是有名无实的夫妻。
因此,元穆自然而然地猜测崔令姿可能是怀孕了。
“我没有,你别乱想。”崔令姿摇了摇头,“我真没有。”
她只是对元征的行为感到恶心罢了,他可以在任何地方宠幸任何人,偏偏要在她的屋子里,她就觉得脏,太脏了,她不要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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