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荏苒,转眼便至东汉光和三年(180年)。今年刘禹十七岁,赵云十八岁。
在厚重的晨雾中,两位青年英俊肩并肩站立,刘禹的面容如墨石般俊朗,目光犀利而深沉;赵云身姿挺拔,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一双眼眸似星辰般明亮。
今天是刘禹和赵云出师的大日子,经过无数个寒窗苦熬与刀光剑影的洗礼,他们即将踏入他们人生的新征程!
童渊手持两柄长枪站在他们面前,一柄纯黑色,沉重稳固,另一柄则细长灵活,饰以优雅的银线。
“禹儿,你的枪法如猛虎下山,需要的是一杆力大无穷的重枪,为师今日赠你‘虎头湛金枪’。” 童渊将虎头湛金枪递给刘禹。
接过枪杆,刘禹感觉到了一种沉甸甸的责任感,不由得加大力气,紧紧地握住。
“子龙,你的枪法如游龙入海,迅猛又灵巧,适合一把轻巧的长枪,为师今日赠你‘龙胆亮银枪’。”童渊又将龙胆亮银枪递给赵云,赵云眼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缓缓接过长枪。
两人接过长枪,各自行了一礼,然后睁大眼睛注视着童渊,等待着他最后的教诲。
童渊目光坚毅地望着前方,沉声道:“记住,未来无论面对何种困境,一定要互相支持,同心协力,才能披荆斩棘。今日,你们将正式出师,今后以后的道路就交由你们自已去走了,切记,行事必须正直,以公心行事,利于民众,决不可滥用权力,伤害无辜。若日后遇见你们师兄,务必给予适当的尊重和照拂!”
刘禹与赵云点了点头称是,默契地对视一眼,眼神如利刃般坚决,心中暗下决心,势必要在这时代闯出一番天地来!
拜别了童渊,二人策马来到山下。“子龙,就此别过!不要忘记了我们之间的约定!”刘禹坐在马上抱拳道。
“子龙牢记于心,师兄,我们一个月后见!”
一个多月前,刘禹收到叔父刘岱来信,刘岱现已升任兖州东郡太守,手下缺少得力人才,希望刘禹和赵云一起出仕到他麾下协助他,并让他回东郡前先前往洛阳替他给几位好友送信,其中便包括了东汉末年有名的文学家蔡邕和马日磾。
叔父的用意他立马知晓,这是在为他铺设仕途的道路,毕竟如果能得到文学大师的赏识和认可,将有助于提升他在文人中的声望。毕竟汉朝时人们最看重声望。
而赵云则需要先回一趟常山老家,打点好家中事务后便前往东郡同刘禹一同出仕。刘禹已经尽可能地降低煽动翅膀的频率了,他不希望自已过早地去改变原有的世界,没想到最后还是影响了赵云原有的轨迹。
“也不知道历史的进程会因为他这只微不足道的蝴蝶而发生什么样的改变!”刘禹心中想道,即将身处乱世,他势必利用自已的智慧和胆识,编织出一段属于自已的传奇!
经过近十日的奔波,刘禹总算是来到了东汉都城——洛阳!
“洛阳,不愧是历史上的十三朝古都!”刘禹站在洛阳城池外感叹道。相比较一路上走过的城池,洛阳简直是超豪华般的存在,高城深池,戒备森严。
洛阳城内布局规整,一条笔直的朱雀大街将洛阳城分为东西两个城区。数十万居民生活在这片繁盛之地,商铺、民居、官邸林立,市坊分区,朝气蓬勃。
刘禹根据叔父列出的名单,几天内陆续拜访了名单上的各位长辈,并将礼物与信件一一交付,如今只剩蔡邕一家还未登门拜访。
刘禹穿着一身修身的武服来到蔡邕府外,见其府外门庭若市,停放的马车多得数不过来。刘禹拦下一位行人询问道:“敢问这蔡府今日为何如此热闹?”行人回道:“蔡议郎今日在府中设下诗歌比赛,广邀文人在后花园以诗会友,听闻第一名之人将被他收为门生!”
“这不可就是秀才华的绝佳机会吗!”刘禹心中暗暗想到,灿烂的笑容中闪着狡黠的光芒,现如今的他已经不打算再低调了!他要在东汉闯出自已的一番天地来!“后世学过那么多的诗词文章,随便拎出来一首都是降维打击!看我如何碾压在场的众人!”这便是刘禹拥有两世记忆的优势!
刘禹沿着蜿蜒曲折的青石小径进入后花园,庭院中繁花似锦,稠密的绿树成荫,随处可见品茗论诗的群体,碧绿的草坪上,三三两两的儒士或执扇沉思,或吟诗作对,猜灯谜和对对子的声音在各处荫影下此起彼伏,使得原本宁静的府邸也染上了浓厚的文墨气息。
绕过前庭来到中庭,只见远处大部分青年才俊都簇拥在中庭的凉亭处,该凉亭用漆木和精雕细琢的栏杆建成,阵阵笑声与谈话声从那里飘来。
“莲本无瑕,蓬中有子,慈心济世”
“藕虽有孔,腹内无泥,大德泽人”
只见凉亭右边跟左边各题了一句诗。亭子伫立在一片莲花池中,如今六月骄阳,莲花如碟大般绽放,香气沁人心脾,池中碧波荡漾,平添了几分清凉。“此诗确是挺应此景的。”刘禹点了点头评价道。
蔡邕坐在亭中主位,旁边还坐着几位长者,其中包括之前去拜访的马日磾。他们一边交谈一边欣赏文人吟咏的诗句。透过询问得知,本次诗会的主题是莲花。
刘禹稍作思索后便径直走上前去, 对蔡邕等人行了一礼,接着微微抬头,眼神中透出自信的光芒,清朗的声音回荡在凉亭内外:“晚辈有《爱莲说》一篇,烦请各位大人指教!”
“水陆草木之花,可爱者甚蕃。楚屈原独爱菊;自刘汉来,世人甚爱牡丹。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予谓菊,花之隐逸者也;牡丹,花之富贵者也;莲,花之君子者也。噫!菊之爱,屈后鲜有闻,莲之爱,同予者何人?牡丹之爱,宜乎众矣。”刘禹边走边抑扬顿挫地朗诵着。
待刘禹朗诵完,众人先是一愣,接着不约而同地抚掌。“妙哉妙哉!”“好文采!”在场众人议论纷纷称赞着。毕竟是在五言诗盛行的汉代,这篇奇特的文章确实给众人带来了极大的震撼。
蔡邕等人看着刘禹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轻视转变为如今的肯定。刘禹这一身武人打扮,确实是让蔡邕等人轻视了,以为刘禹只是一介武夫。
“哈哈哈,后生可谓呐!你这篇《爱莲说》堪称一流,实为佳作!”蔡邕大笑着说道。
当前朝局纷扰,主要由宦官、外戚及清流文人三方势力构成。宦官依仗灵帝恩宠,与外戚交替争夺权势。清流文人则自诩清廉,不愿参与权力斗争,专心致力于朝政之事。
因此刘禹此篇《爱莲说》是真正地说到他们清流文人内心深处去了!也间接表明他的立场。
“晚辈不才,献丑了!”刘禹谦卑地拱手道。
蔡邕慢慢抚摸着长须,开口询问:“老夫适才所听之内容,不似我等平时所写之物,不知是何文体!”
“此乃散文,是晚辈观蔡大人亭上所写对联有感所写的。”
刘禹不知道的是,他的《爱莲说》,竟然促进了散文这个文体在中国古代文学中提前几百年成为主流。
“哈哈哈……”突然一阵嚣张的笑声从人群外传来,只见一人从外面走来,二十来岁,身材高大魁梧,肩宽胸阔,表情倨傲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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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让开一条小道,此人走到刘禹前面,朗声道:“我观此篇,不过是篇小儿之物,呵呵,偶得新奇而已,大丈夫建功立业,靠的是一身武艺,才能定国安邦!只会吟几首诗有甚用!”这分外逼人的语气让在场众人为之一愣,听闻来者正是宦官之首张让的义子张缆,刘禹皱起眉头。
前几天,蔡邕等清流在朝会上怒斥宦官和外戚做出的一些危害社稷,荒谬至极的事情,张缆怀恨在心才选择在今日清流文人的聚会上捣乱。张缆仗着自身有些许武力,在军中混上不少的战功,再加上张让的撑腰,平时在洛阳城中作威作福,欺男霸女!
“哦?那想必阁下一身武艺超群!”刘禹冷声道。
“武艺超群谈不上,但对付在场诸位根本不在话下!尤其是你!”张缆闭上双眼,高傲地抬起脑袋。
“腹中无墨,只懂舞刀弄枪,杀鸡屠狗之辈,我看也不过尔尔!”刘禹昂头哈哈大笑,不顾张缆难看至极点的脸色,转头对着蔡邕抱拳道:“请蔡大人赐两副兵器!”因为众人进入府内之前,都需上交随身兵器。
蔡邕命手下取来两支长剑,面露担忧之色,既担忧刘禹不敌张缆,又怕刘禹伤了张缆,嘱咐道:“点到为止即可,切莫伤及性命!”虽然张缆扰乱了他的诗会,但毕竟是张让的义子,如若出事那将使得本就十分微妙的朝局更加动荡了!
刘禹点头称是,接过长剑缓缓行走至凉亭外的一片空地,站定后挽了一个漂亮的剑花,将长剑指向张缆。
张缆早已怒不可遏,提剑疾步奔向刘禹,接着给出了一记迅猛的直刺。毕竟是军伍出身,这一剑击无可挑剔。
刘禹却不为所动,在他看来这一剑实在是太慢。待剑锋接近,刘禹运气荡出一剑,剑尖贴着对方剑身,擦出一路火花,紧接着迅速扭转手腕用剑身敲击对方手腕,张缆手掌一麻,长剑瞬间滑落。刘禹顺势一斜,使出了几近完美的过肩摔,将近200斤的张缆轻松地摔出几米,张缆躺在地上哀嚎连连。张缆坚持不到一回合就败了,这倒不是因为他太弱了,而是对手太强!
眼前的一幕,释放了他们内心压抑已久的愤懑之情。当目睹骄傲至极的张缆被打得七荤八素,他们的内心不禁欢呼雀跃,瞬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欢呼!
蔡邕急忙命令下人前去查看张缆的情况,万一出事死在自已府中,那可就麻烦了。
刘禹却是从容淡定地将长剑归还,对着蔡邕等人抱拳道:“晚辈只用了三成力气,大人们不必担忧,他顶多受点皮肉之苦。”毕竟他刚刚用的全是巧劲,张缆顶多受点皮外之伤而已。
蔡邕见张缆在随从的搀扶下狼狈地离开,满脸笑容地看向刘禹。“好!好!好!好你个刘禹,不仅文思敏捷,更是身手了得,真乃文武双全呐!哈哈哈!”
“伯喈!依我之看,今日诗会冠军非刘禹莫属了!”马日磾眼中流露出喜爱之色,笑着说道。
蔡邕大声宣布:“便依翁叔之言,今日诗会冠军便为刘禹!”众人闻言纷纷点头称是,毕竟刚刚立谈之间,刘禹就先后给众人两次极大的震撼。
由于张缆大闹诗会这一插曲,蔡邕等人也失去了兴致,因此诗会在蔡邕的安排下提前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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