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
少女的低泣好生可怜。
穆鹤斐上前,笔直立在床边,他伸手想为少女擦掉脸颊边上的泪水,可一想到两人的身份,他克制地放下手,温声开口。
“月儿,别哭了,再哭,眼睛该难受了。”
黎蔓月的眼泪没有止住,反倒是越掉越凶:“一想到姐姐刚拜完堂就没了夫君,我心里就难受得紧,姐姐实在太苦了,老天爷怎么忍心这样对她!”
穆鹤斐压着怒火:“傻月儿,像黎昭这种恶毒的女人,不配得到你的真心相待!”
“不,斐哥哥,我姐姐人很好,你别听紫兰胡说!”黎蔓月涨红脸争辩,一副真心为黎昭着想的模样。
“我有眼睛,谁胡说八道,谁口吐真言,我能看得出来。”穆鹤斐单膝跪在床边,再也克制不住情感,温热指尖拭去少女眼角的泪水。
“傻月儿,你就是太善良了,善良到不识恶人心的程度,你那姐姐不是什么好人,你离她远些,别被欺负了还傻乎乎的为她着想!”
“不,是斐哥哥你误会了姐姐,其实姐姐人很好,就是偶尔脾气大了点,想来是气愤我不是黎家的人,却留在黎家。”黎蔓月颤声道。
闻言,穆鹤斐不敢想象黎蔓月在黎家过的日子有多难。
“她平日里是不是都在偷偷欺负你?”他着急询问。
黎蔓月似想到了什么,小脸忽地一白,激动摇头否认:“没有,姐姐从来没有欺负过我!”
穆鹤斐心下了然,咬牙切齿道:“月儿你放心,等我娶她进侯府,以后就没人欺负得了你!”
“斐哥哥,月儿对不起你,要不是为了姐姐的名声,月儿是一点都不舍得让你另娶她人。”黎蔓月歪头,脸颊在穆鹤斐指尖上亲密地蹭了蹭。
她今日寻死就是为了逼迫黎父黎母和穆鹤斐做选择,好在,她赌对了,黎父黎母和穆鹤斐是爱她的。
穆鹤斐眼眸一黯,“不怪你。”
要怪只能怪天不遂人愿。
他哥哥爱上一个清妓,那清妓更是怀了身孕。
为了那清妓以及肚里的孩子,他哥哥不惜放弃世子的身份也要假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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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发现此事时哥哥已经假死,最令他难以接受的是母亲竟也参与其中。
现在的情况是母亲既舍不得委屈哥哥,又不肯放弃与黎家的联姻,最后只能央求他去娶黎昭。
他当然是不肯,像黎昭这种粗俗又恶毒的女子,怎配做他的妻子。
如果娶的是黎蔓月,他一百个愿意,只可惜,造化弄人。
如今不为母亲和哥哥,就是为了心爱女子,他也得娶黎昭。
“斐哥哥,哪怕是娶了姐姐也不要忘了月儿。”黎蔓月清丽脸上滑下两行泪水,整个人似雨中的小白花,楚楚可怜。
“不会,我永远也不会忘了我的月儿!”穆鹤斐郑重承诺。
“谢谢你斐哥哥!”黎蔓月激动地靠在他胸膛上。
穆鹤斐僵了僵,抬手想拥住心仪女子,最终,手臂还是停滞在半空之中,充满了克制。
“月儿,你们在做什么?!”
惊呼声忽然响起。
黎蔓月立马坐直身子。
穆鹤斐侧目看过去,是黎母。
黎母一言难尽地望着两人,一字一句地问:“你、们、在、做、什、么?”
一个是养女,一个是即将迎娶亲生女儿的女婿,两人抱在了一块,这像什么话,传出去有损她养女的名声!
“阿娘,不怪斐哥哥,是我因为姐姐的事太过伤心,一时头晕险些摔下床,斐哥哥是为了扶住我,这才造成了误会。”黎蔓月解释。
“真的吗?”黎母半信半疑。
穆鹤斐点了头,告知事实确实是如此,黎母这才打消疑虑。
“阿娘,你怎么回来了?姐姐呢?她是留在了侯府,还是随你和阿爹一道回来了?”黎蔓月的心被高高提起。
“为娘过来就是为了同你说这件事。”黎母看向穆鹤斐,“还请斐世子回避一下,我与月儿有事要谈。”
穆鹤斐看了黎蔓月一眼,确定她没那么难过了才扭头离去。
人一走,黎蔓月就迫不及待地问:“阿娘,姐姐怎么说?她到底愿不愿意再嫁?”
“如你所意。”黎母就这么四个字。
黎蔓月瞬间喜不胜收,但黎母还在,她不好表现太过明显,只是黎母下一句话立马令她的大好心情大打折扣。
“做为再嫁入侯府的条件,我和你阿爹决定把京郊的温泉山庄和长街的两间成衣铺子转让给你姐姐。”
“阿娘,你和阿爹怎么能私自把我的东西给黎昭!”
这一刻,黎蔓月再也装不下去,这无疑大大触动了她的利益。
“瞧你的小气样。”黎母没好气地戳了戳养女的脑门。
“阿娘,你去把我的东西要回来,你答应过我京郊的温泉山庄和长街的两间成衣铺子是给我的!”黎蔓月不干了,这是给她的东西,凭什么给黎昭。
贱人,连她的东西都敢碰!
“行了,大不了阿娘再给你另寻更好的温泉山庄和成衣铺子。”面对养女的娇蛮,黎母无奈纵容。
“我不管,阿娘给我的东西必须比黎昭的好!”黎蔓月使着小性子。
“好好好,阿娘给你最好的,是别人没有的。”黎母含笑应着。
黎蔓月仍旧不满,黎母好说歹说才将人哄好,两人就似一对普通母女般黏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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