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夭反复问了十来遍,每次都得到肯定后,神情终于放心下来,头放心栽倒在桑昱谦怀里。
此刻,鹅卵石路隐没在她身后,脚下是平滑松软的泥土,身旁是芳香馥郁的花丛。
桑昱谦垂眸看了她半晌,一口气将人抱在怀里。
怕将她弄醒,手上的动作很轻,脚下的步子缓慢。
符夭乖顺地躺在他怀里,依恋似的将脸埋在他胸口。
桑昱谦朝前望去,回程的路仿佛没有尽头似的。
嘎吱。
桑昱谦推开门,将符夭放在床上,回厨房熬了醒酒汤。
衣裳腻满了蛋糕香味,桑昱谦从衣柜里找出睡衣给符夭重新换了一套衣物,喂她喝下醒酒汤。
符夭伸出手,将他手臂往自已的怀里一抱,声音带着一丝俏皮和诱惑:“美人夫君,睡觉~”
桑昱谦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举动和轻声细语弄得愣住了。
他呼吸一促,翻身压在符夭身上,语气低哑:“你说什么?”
“睡觉。”
“上一句。”
“夫君?”
符夭疑惑,她好不容易挣回来的夫君,一根儿毛都没摸到,不甘心!
桑昱谦心脏一跳,突然打开手机启动录音功能,语气中带着一丝认真和戏谑:“睡了你负责?”
符夭眼神微眯,双手揽着他脖子,靠近他的耳边低低一笑:“好...啊~”
桑昱谦猛地压住她的唇:“记住你说的话。”
房间里气温逐渐升高,交叠着的身影合二为一,化作最原始的律动。
朦胧的梦境中。
符夭漫步在一片尸山血海中,四周哀鸿遍野。
血海之上,一个模糊的男人影子站在高台上,祭祀的旌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如战旗一般高高扬起,伴随着低沉而神秘的梵音。
男人头戴象征太子地位的金冠,身着华贵的皇族战袍,站在祭坛的正中央朝她伸手。
声音穿透了周围的哀嚎与梵音,清晰而坚定地传来:“符夭,好好活着。”
符夭茫然抬头:“桑昱谦?”
男人的脸似乎化成了两半,一半是高高在上的太子,一半是面无表情的桑昱谦。
最后,变成了她自已的脸。
第二日清晨。
符夭悠悠转醒,入目一颗毛绒绒的头,吓得一脚将桑昱谦踹下了床。
“桑昱谦,你居然半夜爬我床?”
桑昱谦黑着脸爬起来,磨了磨牙,见符夭将昨晚忘得一干二净,气得血压飙升。
“你再想想,谁爬谁的床。”
符夭左右看了看,这里不是她的房间。
她尴尬一笑:“桑总,早上好。”
自发地下了床溜进自已房间,洗澡、洗头、刷牙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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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下来仅用了三十分钟。
膳厅内。
桑昱谦将做好的早餐端上,见她打着哈欠,没好气道:“吃饭。”
符夭知道自已理亏,吃饭的时候一句话都没说,饭后自觉洗了碗。
“昨晚是你送我回来的?”
“没错,你要怎么感谢我?”
符夭想了想:“下次你出去喝花酒,喝醉了我送你回来?”
桑昱谦:......
“我洁身自好,从不和不三不四的女人在一起,不像某人,一次点十个男人。”
“还记得昨晚你干了什么吗,符小姐,负责!”
这男人果然不能随便乱碰的,虽然她很喜欢桑昱谦这张脸。
符夭心里暗暗后悔,立刻转移话题:“谢谢你送我回来,我有事,先走了。”
她火急火燎就跑了,压根儿不等桑昱谦回话。
离开江安别墅的符夭快速摇人:“救命啊,一觉之后,桑昱谦居然叫我负责,鬼上身了哇!”
明明她才是鬼上身。
叮咚。
顾优乐:不会吧,桑总来真的?
卢凝静:哇,那可是桑大总裁,夭夭,别说话,上他啊!
符夭:真的吧?前段时间对我特别冷淡,昨晚不过睡了一觉,醒来突然让我负责了。
她继续为问:不负责犯法吗?
卢凝静:犯法!
顾优乐:犯规!
两人一致认为:夭夭,喜欢就上啊!没男人还没有钱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符夭因为他这句突如其来的负责,心思忐忑得不行,所以桑昱谦还是有点喜欢她吧?
可这人也从来没说过啊,显得她自作多情了点。
晚上她没回别墅,也没回符家。
符家如今乱作一团,她回去就是自找麻烦。
跟着她的人比苍蝇还多,每次出学校她都得绕路,这次的人似乎更隐秘。
符夭漫不经心穿行在人群中,从繁华闹巷口到幽静小道,跟在他身后的人有些发懵。
心里嘀咕:“谁说这女人难缠的,我他妈跟着快两个小时了,这人怎么这么能走啊!!”
他从原本的警惕变成了困倦。
就是因为符夭的高超反跟踪技术,人人叫苦不迭,暗道这行是干不下去了。
他毛遂自荐,降低收费标准,亲自出马。
结果...就这?
刚想着,人不见了。
他大惊:“我去,有点东西。”
“去哪里啊?我帮你好不好呀?”
符夭一个板砖敲上去,嘎嘎响,对方满头是血都没晕。
“嘶...等等,花钱买命,给个机会?”
符夭将板砖放下,打开二维码。
对方乖乖转账,结果一眨眼的功夫,人又不见了。
他瞪大眼,疯狂咽口水,恨不得拉着符夭拜师。
“不枉此行啊!”
整整一周,符夭一直歇在寝室,和卢凝静作伴。
“你写的那部剧如何了?”
卢凝静说起自已的剧,瞬间兴奋了,开心地把顾优乐的配音放出来给符夭听。
淡漠的御姐音,高高在上的语气,带着肃杀的音乐。
“在这废土之上,唯有强者才能生存。”
一片荒凉而又残酷的场景瞬间具象化。
她站在一座半倒塌的高楼之巅,身着黑色紧身战衣,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对这个世界的不屑与冷漠。
在她的脚下,是一片被战火蹂躏过的城市残骸。
很久之后,她依然站立在这里,以她那淡漠的声音和高高在上的语气,宣告着这个世界的规则:
“但,在这无尽的黑暗中,我将是你们的光。”
卢凝静每次听到这句话,脑海中幻化出这样的场景,身上都会起鸡皮疙瘩。
甚至怀疑自已,她竟然能写出这么优秀的作品,还能找到这么一个契合的搭档。
符夭认真道:“你很优秀。”
“夭夭,我...”卢凝静抱着她的腰,眼眶瞬间红了。
她没说,她曾经写的东西被父母评价为狗屎,不务正业。
她的爸妈只要求她好好学习,杜绝一切娱乐项目,她的世界里充斥着父母冷漠的声音。
符夭笑道:“你真的很优秀。”
“谢谢你,夭夭,你也很优秀。”
周五。
晚上八点,符夭打算回别墅。
别墅大门口,荣烨霖站在树影下,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
“哈喽~~小嫂子,晚上好。”
符夭对他无法纠正的称呼已经无语了:“干什么?”
“找我谦哥去喝酒啊~”
“我陪你去~”
荣烨霖一口咬碎棒棒糖,舔了舔唇:“也行吧。”
爷爷让他多跟符夭学学,也不知道想让他学什么东西。
他觉得二十五岁的自已和二十岁的符夭完全没有共同话题,自已大好几岁呢,还不如让符夭跟他一起学学喝酒。
“还有吗,给我来一根。”符夭指着荣烨霖嘴里的棒棒糖。
荣烨霖摸出最后一根,嘿嘿一笑。
其实,还是有点共同话题的。
“走!”符夭立刻给卢凝静和顾优乐几人发消息,让她们来玩。
“等等...”
见符夭过于兴奋,荣烨霖后脑勺一凉:“不是,小嫂子,你不要太积极,我会被我谦哥弄死的。”
他突然有些后悔了,怪他嘴快,说什么喝酒。
“放心,他不会的。”
阴晴不定的男人,不要也罢。
荣烨霖不信。
“呵。”符夭懒得跟他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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