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突然多了这么一个孩子,也没有人说是烈士之后啊!现在阿兵娘知道了,也不敢再说战胜,却也气的够呛。
恼羞成怒道:“你是他娘?就凭你一个搞破鞋的都配当烈士后人的娘?”
婆婆刘兰听到这里,脸色大变,死死拉着顾阮惜,颤抖着声音,哀求着阿兵娘:“阿兵娘,你别说了,我给你道歉,求你了……”
顾阮惜被“搞破鞋”这三个字震惊到了,但听着这话的意思,似乎婆婆也知道些什么?
只听见后面传来一声大喊:“别道歉,我没有错!”一个小小的身影挡在顾阮惜和刘兰面前。
战胜这孩子居然跑出来了……
顾阮惜把战胜拎回来,抱在怀里死死的按住,防止他被这些人打。
可这孩子的情绪却上涨,嘴里叫嚣着:“一人做事一人当,有本事就来打我,要杀要剐,随便你们,别欺负我奶奶!”
“闭嘴!”傅钦洲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从顾阮惜怀里拎起小家伙,脸色黑的跟锅底似的道。
小家伙的脚还在空中乱蹬,“你放下我,我没有错,你还是不是那个女人的丈夫了?都不问问他们怎么在村里说你婆娘的,都不为你婆娘出气,你就不是个男子汉!”
顾阮惜:那个女人???傅钦洲婆娘?是说她么?这有她啥事了啊?
傅钦洲寒着脸,把战胜扔回家里,然后将高大的身躯挡在顾阮惜和刘兰前面,把那群闹事的女人隔在后面。
“你们也都回去,别出来!”他低沉的嗓音,带着安抚的力量,穿透喧闹的声音,传进顾阮惜的耳朵里。
只是,她摇了摇头:“不……”她想知道阿兵娘会说些什么。
“搞破鞋”这三个字,对于农村女人来说,太过于沉重……
“进去!”傅钦洲不由分说地发号施令,目光也变得严肃森冷。
见顾阮惜还在犹豫着,傅钦洲微微蹙眉道:“难道你也要我扔进去?”
顾阮惜撇了撇嘴:……
终究还是转身进屋,傅钦洲还把门给关上 ,把战胜、顾阮惜和她婆婆一同关在屋内。
战胜还在屋内对着外面喊:“不许道歉!不准道歉!哪个以后还敢乱说,我听见一次打一次!”
和平时那个安静怯懦的完全不一样,像被封印的猛虎,刚被解开似的。
门外,傅钦洲傲然挺立,森冷的目光随着众人环视了一圈。
众人不堪重负,低着头不由自主地都后退了一步。实在是傅钦洲给的压力太大了。
唯有阿兵娘不甘心地, 抬起头挺起胸脯怒问:“怎么?傅钦洲,戳到你的痛处了?要打女人不成?你婆娘敢做不敢当,还不让人说了?”
这村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无论是女人间的吵架也好,打架也罢,男人都是不可参与的,否则是会被戳脊梁骨的。
这也是他们为何知道傅钦洲在家,还敢上门来闹的原因。
外面那些人原本有些怵傅钦洲的,但是听到这句话后后,又不怕了,纷纷开始嘲讽道:“就是,说怎么了,难道说的不是实话?顾阮惜本来就和铁牛有一腿。”
“昨儿个我还看见,顾阮惜和铁牛一前一后的从山里出来,这孤男寡女的共处一处,不发生点什么,谁信呢?。”
“傅钦洲,别仗着你是军人就可以不讲道理,自已的女人搞破鞋,还不准别人说了吗?”
“傅钦洲,被自已的女人戴绿帽子,感觉如何呀?”
顾阮惜愣住了。
铁牛,这个村里的二流子。
昨天上午,她馋着山里的野树莓,想着去摘一点回来吃。
没成想,那铁牛竟一路尾随着他进山,后来想趁她不注意对她动手动脚的。吓的她扇了铁牛一巴掌,然后赶紧跑回家了,路上还差点摔下山坡。
等铁牛反应过来时,也骂骂咧咧的追过来,结果看着顾阮惜已经到了山脚有人在的地方,就离开了。
没想到就这样传出了流言。
在这个年代,女子被传出这样的谣言,可想而知,这后果……
她不知道傅钦洲会怎么想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相信这些流言蜚语。
不知 门外发生了什么,吵闹的的声音突然安静了下来。
好奇的种子在心里发了芽,战胜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轻轻的打开一个门缝,想要“窥探敌情”,只见外面一个人也没有。他直接把门打开,窜了出去。
“阿战。”顾阮惜一着急,也跟了出去。
远远的只见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走着。最前面走着的是傅钦洲,阿兵娘带来的那些人跟在傅钦洲后面,再后面就是战胜这个小家伙。
顾阮惜赶紧跟上去,拽着战胜。
这会儿这波人倒是把战胜忘的干干净净,只追着傅钦洲问:“傅钦洲!你要干什么,你家惹了事,难不成还要打人不成?”
“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敢动我家人,我也不会让你家好过的!”
阿兵娘知道傅钦洲不打女人,但是生怕他去找阿兵他爹,于是,一路上嚷个不停。
直到走过她家,才闭了嘴, 停下来。
傅钦洲是冲着二流子铁牛去的。
在田埂上找到了人,灌了两口黄汤,四仰八叉的躺在上面打呼。被傅钦洲拎起来,一拳打在肚子上,才醒过来。
傅钦洲拳头的力量,顾阮惜是见识过的,一拳下去,能把门给砸个洞。
铁牛挨了这一拳,哭爹喊娘的骂了起来。一句句脏话往外飙。结果,腮帮子上又挨了一拳,牙都给打掉一颗。
这委实是把周围人都吓了一跳。
以往村里人打架是常有的事,但是大家都是抓脸挠腮,扯头发,再不济就是用嘴咬。
但是像这样,一拳就把人家牙齿打掉,那是从未见过的。
直到现在,铁牛才看清楚打他的人是傅钦洲,便扯着嗓子指着他骂:“傅钦洲,别以为你拳头硬就可以打人,我要告你去。”
一道清脆稚嫩的童音响起:“你去告啊,你不去告就是软蛋,怂货,你这是破坏军婚!这可是要蹲大牢的!”
顾阮惜看着自已牵着的小家伙,一顿无语,也不知道他小小年纪,是如何知道的这些。
但这些话也把铁牛吓的够呛。傅钦洲又一拳砸过去。
铁牛被打的鬼哭狼嚎:“我昨天是尾随着你媳妇进山,是想轻薄于她,可是被她发现了,她跑了,我俩啥也没发生啊。”傅钦洲听着他说的这些,一怒之下,再次一拳打过去。
此时的铁牛像一坨烂泥似的。
顾阮惜怕傅钦洲把人打死了,赶紧过去拽住他的手,赶过来的婆婆刘兰也怕自已儿子把人打死了,赶紧过去拽住他另一只手。对着地上的铁牛啐了一口口水道:“让你不学好,胡作非为!活该!”
铁牛已经没有反应了,傅钦洲的眼神似寒剑一样,从铁牛身上转移到一群闹事的女人身上,盯着她们,宛如阎王。
那些女人一个个的往后退一步,浑身颤抖,打着哆嗦。
傅钦洲此时,寒着脸,杀气腾腾:“日后若是有人再胡说八道,这就是下场。我傅钦洲的拳头,可不分男女!”
经此一闹,已过黄昏,他像座铁塔一样站在那里,目光所及之处,皆是寒意。
围观的村民们也议论纷纷:“怎么回事,难道女人的事情,傅钦洲也要管?”
“是啊,还要打女人,他傅钦洲好大的威风,脸都不要了吗?”
傅钦洲才不管这些议论,发完火,寒着脸回家去了。
刘兰则跟在后面善后,毕竟战胜咬了人是事实,该赔钱还得赔钱,又承诺阿兵娘待会儿给阿兵送些奶粉去。
顾阮惜也牵着战胜往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傅钦洲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于是顾阮惜就去做饭了。刚刚把饭摆上桌子,婆婆和傅钦洲就回来了。
一家人坐在饭桌前默默吃饭,气氛沉重的让人觉得有些闷。
顾阮惜偷偷看了好几眼傅钦洲,只是他的脸色始终如一,她也不清楚他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如遇章节错误,请点击报错(无需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