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刹那教堂的钟声和学校的上课铃声一起敲响,仿佛时空在此刻交错。
乌鸦们成群的飞来,在他们视线中穿梭,将彼此的身影遮挡,风拂过的一愰神,时间切割。
钟声回荡的声音率先停歇。
69書吧
莫任竹眼前瞬间变成了整洁的现代街道,虽然下着雨,但仍然拥有着生机,而先生的身影则仿若被留在了一张老照片中,消失得干净。
是他的幻觉。
莫任竹深吸了口气,他再次向那个方向看去,纵然隔得远有些模糊,但他绝不可能看错。
学校的铃声也将即刻响完。
莫任竹只好皱着眉,回到了教室。
………………
大乌鸦飞回来时。
杨厉正巧逛到一个花店,花店中的大部分盆栽都已经被搬完了,只剩下一捧一捧连成片搬不走的鲜花。
可能是因为鲜花的保质期比较短,而且长途运输的话极容易破损。
于是这些开得正艳的鲜花,便被店主遗弃在了店内,胡乱堆放在货架上。
有嫩黄的雏菊,有小巧的满天星,有圣洁的康乃馨,有妖娆的郁金香……
还有那五颜六色,绚丽夺目的玫瑰。
粉的温柔,白的浪漫,但红色的却更为惊艳。
触手们在货架中弋游,卷起一朵一朵的鲜花,最为鲜艳的一只红玫瑰递到了杨厉眼前。
骨节分明的手接过玫瑰。
“好漂亮。”
这支玫瑰身下的荆棘比较长,乌鸦就讨好的叼过来一把剪刀。
杨厉礼貌地笑了笑。
于是咔嚓一声,玫瑰的头掉了,带刺的荆棘被拿在手中。
杨厉面露欣赏,“这根荆棘好漂亮。”
叼剪刀的乌鸦默默飞了回去。
而大乌鸦总算是飞了回来,抖着羽毛停在一根触手上。
杨厉有些期待的问:“他有说什么吗?”
大乌鸦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然后装模作样的“嘎嘎”叫。
杨厉看懂了,脸上露出些笑意,“你说他就在附近,会来找我?”
他心里漫上几分惊喜,满地的鲜花都被风吹得和乌鸦作伴,使乌鸦的羽毛沾染上了花的芬芳。
嗯。
那自已是不是应该准备一下啊?
花店中的玫瑰被打包,散落了一地花瓣,杨厉好心情的修剪着玫瑰,整理出一捧带刺的荆棘。
这一捧荆棘被触手接过,杨厉哼着不知名的小调,重新走在街上,其实他能感知到这座城里还有一些小鼠一般的人在隐藏的生活着,只不过不出来见他而已。
现在他就觉得有一种若有若无的视线在看着他,这些人应该没这么大胆才对。
将伞微微偏移,抬头看去,是那座占地面积极宽的学校。
雨水敲打着地面,乌鸦沾染上玫瑰,这一刻他与他的爱人对望。
他们仿佛处在两个时空,一处是荒凉的街道,一处是热闹的校园,一处的钟声弥漫,一处的铃声敲响。
但他们的视线却在空中交织。
杨厉没想到能这么意外的看到自已的爱人,他面上带出笑容,刚想招手。
结果这群乌鸦是碍眼的,眨眼的功夫,自家爱人就不在视野之中了。
杨厉收回想要招出的手,“我还想说挺巧的。”
他看向大乌鸦,“这里面发生什么事情了?为什么会请侦探?”
大乌鸦摇了摇头,示意自已也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
杨厉扫了一圈围着自已的乌鸦,“侦探一般不就探究一些事情吗?你们飞得高,看得远,绕进这个学校里看看应该不难吧?”
乌鸦们全都僵在原地,大乌鸦更是叛逆的转了个身拿屁股对着他。
杨厉微微一笑,触手们便不知从哪冒了出来,虎视眈眈。
乌鸦们瑟瑟发抖,一眨眼的功夫就全飞进了学校里,完美的呈现了一个美德,识时务者为俊杰。
…………………
于是学校里到处都出现了乌鸦,它们停留在各个地方,像一个个摄像头。
只不过只有莫任竹能看见。
他默默的看向了停在窗台上的乌鸦,这只乌鸦也看着他,他们互盯了一分钟,乌鸦疑惑的歪了歪头。
莫任竹认输的叹了口气,“大哥,你能出去吗?这里是厕所。”
乌鸦傲娇的把头一扭,给他一个面子,飞走了。
黄毛拍着肚子从隔间里走出来,“队长,你还没解决呢?”
“马上。”
等莫任竹从厕所里出来,黄毛和林岳生正聊着线索。
黄毛迫不及待的说:“我们班主任说明天放假,不过高三都留下来补课,我总觉得这补课的期间一定会发生些啥。”
林岳生说他观察到的那一对闺蜜,“颜秋媛的性格有些小瑕疵,有些幻想症,然后就让大家有些不喜欢,之后就是孤立了。不过幸好的是尹秋雨从来没有嫌弃过她。”
林岳生提了提自已的眼镜,三个人边走边说。
“也不知道陈小美和柳如烟那边怎么样了,他们两个在b栋楼,高三四班,听我们班上的人在传高三四班在闹鬼。”
黄毛摆了摆手,“嗨,你可别吓我。”
三人走上楼梯,想去b栋楼看看。
但不知道为什么学生们的声音越来越远,这是下课,楼梯上却没有学生,这可不是一个好征兆。
三个人停下脚步, 刚想往回走。
抬眼一看就看见在楼道的墙上,有一个用红色颜料涂抹出的符号。
红颜料往下滴着,就像是血一般。
“Die.”
黄毛愣愣的说:“的爷,爹?”
林岳生本来还紧张的心情一下子破妨,“是英语单词,死亡。”
弹幕都被黄毛搞得愣了一下。
“说实话,我本来还紧张的。”
“我也没反应过来这是死亡的意思啊,华国人不说洋文!”
“我靠,遇到危险了,现在下一步怎么办?”
“号外号外,国家队查出来了,尹秋雨就是在补课的时候失踪的!”
“她失踪了?等等,不会是死了吧?”
……
尹秋雨的事情先不提,莫任竹当机立断转身就往楼下走。
剩下两人赶忙跟上去,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可以说都是用跑的。
但是一圈两圈。
“停下。”莫任竹刹停了车,有些喘气,“遇到鬼打墙了。”
黄毛的腿一下就软了,“真他妈有鬼啊。”
林岳生的脸也有一些惨白,“用枪的话,打不死吧。”
那个红颜料写的英语单词die,一直在往下渗着血,这些血沿着楼梯往下流。
黄毛死死的抱着林岳生,嘴里不停念叨着如来佛祖,观音菩萨,玉皇大帝,上帝耶稣……
“把眼睛闭上。”莫任竹唇色有些发白,但还是冷静的说,“把手牵着手,扶着墙走。”
“鬼打墙的实质是幻觉。”
莫任竹闭着眼睛走在最前面,“我们可以感受到脚的负担,累的就是向上,轻松一点的就是在向下,凭这感觉的话,应该还有三步就可以走出楼梯间。”
“一。”
“二。”
“三。”
黄毛迫不及待的睁开眼睛,学生们的欢声笑语重新传进耳里。
“队长,你懂的还挺多。”
林岳生和黄毛都松了口气。
莫任竹却仍皱着眉头,“怪谈攻击的方式变了,以前都是血到血肉到肉。这反而更加难对付了。”
黄毛肯定道:“以前那是西式恐怖,现在这是中式恐怖。我最讨厌这种虚无缥缈的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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