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栋大楼时，天已经彻底暗了。
“嗯，还没有结束，你们怎样了？”李周年边说边走。
来接他的车已经准备好，李周年没叫司机。
M国的冬天也很冷，李周年穿的单薄，可他不觉得冷。
李周年径直走向那辆奔驰大G,单手打开车门，不拖泥带水。
陈荡的声音不断从手机传来。李周年关上车门，继续听着。
“这里出了意外，短时间说不清，”陈荡的声音还算冷静，李周年隐隐约约能听到周围的嘈杂。
“年，让赵离盯紧。”
陈荡语速很快。
“我知道了，谢谢。”’李周年一只手搭在方向盘上关节处的小骨微微凸起。
‘“你们小心。”’
李周年的眼睛注视着前方的路。
话音落下，陈荡匆匆回了句好，就挂了电话。
李周年捏了捏眉心，不知道在想什么，脸上也没什么波动。
“赵离，她怎么样了？”李周年再次拿起手机，拨通了赵离号码。
因为时差，赵离那边是下午时间。
刚好不打扰。
“沈姑娘很好。今天是她做家教的最后一天。中午他和18岁的您吃了一顿饭，你们很开心。现在沈姑娘和您正在一个小公园里散步。”
其实这些，李周年都知道。记忆是贯通的，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可李周年很愿意再听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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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只有从别人口中听到，才能确认，那些不是他的幻想，是真真切切存在的。
这样想，还真是有点可笑。
李周年通过玻璃窗看着自已，他看见自已在笑。
“好，我知道了。谢谢。”
电话那端嗯了一声。
“赵离，这几天，盯紧一点。”
闻言，赵离举着手机的手突然一顿，随即脸上便恢复了往常的神色。
赵离坐在公园的长椅上，扭头往前看了一眼，两人的背影逐渐变小。
他起身，拍了拍裤子。
认真地回道，“放心，我一定会。”
一定会保护好她。
挂了电话，李周年只看了一眼时间，接着驱车离开。
与此同时，在这栋楼的最高层，在那个房间，泛着白光的电子银屏跳出Seven的脸。
周无漾像只猫，瘫坐在椅子上，听着Seven长长的工作报告。
“ONE,关于明天的HUAYA理事会，候选人的资料我已经发你邮箱了，另外几位的意思是这个位置不能让出去。所以......”
Seven的话没有说完，周无漾出声打断了他。
“给Ftura。”
“好的，我这就去办...不是，这，那几位...”Seven难得语无伦次一回。
在他印象里，除了能扯到Kilig的事情，这个小疯子什么事情都不关心。那几位说什么几乎都是什么。
怎么今天成这样了？
周无漾逼真的眼勉强睁开，他歪着头，眯着眼睛，明明看上去没有丝毫攻击性，可就是那双眯着眼睛，让人浑身发怵。
“真把自已当回事了？”
周无漾的声音懒洋洋的。
有种说不出的好听。
Seven一时之间有些慌乱，他不知道说些什么，眼睛里带了一些，一些恐惧。他见过周无漾发疯的样子。
他骨子里，疯得很。
“我...我不是....”
“行了，没说你。”周无漾又闭上了眼，摆摆手让他结束视频。
Seven还没缓过来，就又听见他漫不经心地说，
“把刚刚那句话一字不差地带过去。”
“是。”Seven没有抬头看周无漾。
“记住。是，一字不差。”’’
“是。”Seven不敢抬头看周无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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