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Kilig.。”
听见这个名字,周无漾瞬间没了脾气。他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所有的力量,瘫坐在椅子上,神情显得有些狼狈,他的眼神空洞。
他是他的药。
“你走吧,我们不会合作的。”周无漾闭上眼,那低沉的声音像是对李周年说,又像是对自已说。
李周年静静地站在不远的地方,看着他说出意料之中的话。他的表情依旧平静,只是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
“你知道,我来这里,不光是为了这个。”李周年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寂静。
“你觉得,我会让你坐上那个位置?”周无漾感觉有些好笑。他抬头看向李周年,脸上又恢复了往常那玩世不恭的模样,就好像刚刚险些发疯的人不是他。他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嘲讽的笑容,然而那笑容却并未到达眼底,反而透露出一股冷意。
“你刚刚为什么说他?”周无漾的声音再次响起,口中的他,不用刻意说明,两个人心知肚明。
“你比我更清楚吧,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他在你心里的地位。抱歉,不是故意刺激你的。”李周年没想过刺激他,刚刚的话也只是试探,对于他们那群人来说,他的确是个局外人。李周年的声音依旧平淡,仿佛在陈述一个与自已无关的事实。
“你就那么想坐上那个位置?”周无漾没再继续聊那个的话题。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李周年,试图从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丝破绽。
这么多年了,再次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竟然来自一个毫不相干的人。
控制了那么久的情绪,却在今晚险些发了疯。太好笑了。周无漾这样想着。
“当然。要不然也不会来这里。”李周年回答道。
“为什么?你不愿意合作,况且,从某种程度上讲,你应该恨我。”周无漾来了兴致,他继续说,“你知道的,我想要她,做,实,验。”周无漾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阴森,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可怕的阴谋。
他就是个疯子。那又怎样。李周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恐惧和惊讶,他的表情依旧平静如水。对于周无漾的疯狂,他似乎早已习以为常。
李周年的反应很让周无漾失望,他以为起码会很生气,可是什么都没有。周无漾刚刚提起的兴致瞬间没了。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无聊。
周无漾在心中暗自咒骂道。他原本以为可以从李周年的反应中找到一些乐趣,然而现实却让他大失所望。
“你不是想找他的残息吗?做个交易。”李周年抬起眼,冷冷地扫了一眼周无漾。
闻言,周无漾的笑僵在脸上,他的眼神瞬间变得冰冷可怕,是淬了毒的匕首,在暗色中蓄势。他的手攥得很紧,那力气大到不难看出此刻的愤怒与隐忍。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极力克制着自已的情绪。
“你怎么会知道?”周无漾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李周年,生怕错过一个表情。
“说话!”
周无漾明显在压抑心中的怒气,他咬着牙,眼睛死死盯着李周年,那目光仿佛要将李周年看穿。他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上的青筋也一根根暴起。
他小看了,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痴情人穿越时空拯救爱人的俗套故事,可从现在起,不一样了,李周年知道太多了。
李周年微微仰头,很轻地呼出一口气。
“抱歉,你说过的,我们算敌人。所以我不能说。”李周年说话的语调依旧淡淡的,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他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仿佛在诉说着一件与自已无关的事情。
“周无漾,给我那个位置,我就告诉你他的消息。”李周年的眼睛很漂亮,就算不带感情,也很漂亮。
周无漾低着头,似乎是在思考。暖黄色的灯光圈住座椅上的人,其实周无漾长了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就比如现在,他低着头,乌黑的头发蒙上一层昏昏的影,他的头发微长,额前的碎发遮住了他的眉眼,也遮住了他的忧伤。
外人看不到,他也看不到。
光从身形上看,周无漾更像十七八岁的少年。瘦削的肩,苍白的皮肤,不知道是怎么长大的。
灯光拉长了李周年的影子,落在木质地板上。那影子如同一条长长的黑线,将两人的距离拉得更远。
“好。”很轻地一句话。
“告诉我他的消息。”又是很轻地一句话。
周无漾一时间有些恍惚,那是好多年前了,好多年前的他,去过无数的时空,到过无数的地方,见过无数的人。为了寻找那个人。
这句话,他曾经说了很多很多遍。每一次都是满怀希望,每一次又都是失望而归。如今,他再次说出这句话。
周无漾的喉咙有些发涩,他不知道为什么。
“那股残息就在你身边。”李周年如实说道。他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波动,仿佛在陈述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事实。
“什么?你说,在我身边?怎么可能?”周无漾不相信,他不相信那个人的残息会一直在自已身边,而自已却毫无察觉。
李周年没有说谎。
“当初为了调查你,知道了他,后来我查了一段时间,他的确就在你身边。”李周年继续说道,“但是自我保护意识太强了,我定位不到具体位置。后来一次偶然,我发现,你们的位置高度吻重合。”
周无漾一时间愣在原地。他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法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他呆呆地站在那里,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灵魂。
李周年说,他的爱人一直在他身边,可为什么,他感受不到。
还是恨吗?
“我知道了,谢谢。”周无漾有点兴奋。
“你想要的,我给。”周无漾继续说道,“可是,Ftura,我们注定是敌人。”
69書吧
李周年眼底多了些冷意,径直往外走去。
可声音像风,一吹就散。又恰好他在这个房间里,所以,声音不用刻意放大,也能清晰地入耳。
周无漾在笑,居然在笑。
声音爬上门缝,送到李周年的手边。
“承认吧,Ftura.”周无漾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带着无尽的孤独和寂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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