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静静淌着,宛如细水长流,绵绵延延地洒下。
入了夜晚,该是静悄悄的,周遭没有其他人,吴三桂独自坐着,脸色阴晦,似是在想些什么。
父亲已被放回,妾室也回到了他身边,这正是他所求的,按理说,他应是轻松了才是。
可眉头锁着,拳头紧握,无一不在彰显着他如今的心情不好。
69書吧
放清军入关,非是他的本意。
大明虽亡,可顺朝也是汉族,天下交由他们总比交由那群满人好。
奈何,顺朝逼人太甚!
他是大明的将,虽有汉族情怀,可他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父亲遭受虐待而死。
此举,非是叛国,更保全了家,应是对的。
他对自已说,很久,他叹了一口气,桌边,杯中的茶水已凉了,他伸手接过,微抿了一口。
许是有些久了,茶叶被泡的有些发苦,嚼进嘴里,不是滋味。
“砰砰砰——”
耳畔响起急促而短暂的敲门声,思绪被拉回,吴三桂皱着的眉头是挑了一下。
谁?
都这么晚了,还有谁会找过来?
心不在焉的他并没有多想,只道是府上的下人,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身子,起身开门。
(注:我只查到了清军入关后吴三桂被封为平西王,镇守云南,但并没有查到具体时间和地点什么的,所以请务必深究,感谢感谢!)
打开门,几乎是在看清门外身影的瞬间,吴三桂心头一凛,周身松弛的肌肉瞬间紧绷如弦
应是在家内,他穿着常服,未带刀剑,但此刻也不是懊悔的时候。
电光火石间,他身形一晃,如同流水般向后急退数步,与那不速之客拉开了一道安全的距离。
迅速扫视四周,最终目光落在桌旁一根不起眼的木棒上,那是平日里用以支撑书卷之物,此刻却成了他唯一的依仗。
他一把抓起木棒,紧握于手,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双眼紧锁那黑衣人,却见那人只是站在原地,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一袭黑袍覆身,脸上带着面甲,看不清样貌,但从眼前这个人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泛泛之辈。
血气与杀气缠身,定是杀过不少人的。
“你是谁?”
即便如此,吴三桂心中那份沉稳却未曾有丝毫动摇。
他深知,此刻的一声惊呼,非但不能令这黑影退却,反可能激起其更激烈的反应,让自已瞬间陷入险境。
更不必说,父亲和妻妾若被波及,顾及之下,自已或将束手束脚,难以周全。
那黑衣人只是笑笑,摘下了面甲,一边说:
“四年不见而已,吴大哥就不认识我了?”
初始,听这声音,吴三桂只觉得耳熟,待黑衣人彻底摘下面甲,看清样貌之时,才松了口气。
“芸老弟,是你?”
“你怎么会来......”
话说到一半,却是止住了,无奈的勾了一下唇角,吴三桂也料到了满云此次前来找他的目的。
没多说什么,独自又坐到了椅子上,面对着这位昔日的同僚兼后辈,吴三桂一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或者说,他不敢面对。
“若你是来谴责我降清一事的话,我认,但我不后悔,我不能看着父亲被折磨,爱妾被霸占。”
说到这里,他喘了口气,继续说:
“况且,闯军是顺朝的,不是大明的!”
眼神里闪着莫名的复杂,满云没回答他的话,只是问道:
“这般,应是不好受的吧。”
吴三桂抿着唇,没说话,只是攥紧了拳。
又叹了一声,满云缓缓道:
“前些年,连年大旱,随后是蝗灾,水灾,瘟疫......”
“岁大饥,人相食,天灾不断,人祸又是频起。”
“百姓已经够苦的啦,还是说你认为满人真的会善待我们这些汉人?”
一连三番直逼人心的话,说的吴三桂哑口无言,他张了一下嘴,可却发现无话可说。
渐渐平静了下来,吴三桂也意识到满云此次前来不仅仅是来谴责他这么简单。
“吴大哥,随我反清吧。”
此言,引得吴三桂心头一震,但话到嘴边,却又是犹豫了下来。
他已被封为平西王,受封云南之地,也并非他愿看到百姓受苦,而是父亲年事已高,他还未能尽孝。
若是反清,之后会是怎样,却是未知。
但满云却好像看出了他心中所想,又说:
“吴大哥,你可以想想,待满人巩固了统治,你这平西王,可还坐的住?”
“历史上削藩的例子不少,这些,你应该比我懂。”
房间内又是沉默了一会,但其实吴三桂早该是清楚的。
他只是不愿意去想。
“你想当皇帝?”
一个声音响起。
“不,我想要太平。”
是另一个声音。
PS:知道打仗你们不爱看,我也不太愿意写,因为战争太难写了,又没什么意思,所以关于打清的这一段我打算简写,同意的扣1。
(打卡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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