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住了半个月,临近年底的时候,终于可以出院了。
封铭贺的刀疤恢复很好,只要不做剧烈运动,再有一个月就能完全恢复。
江余做了康复训练后,也能缓慢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啊...我不要,我还要多住几天。”封铭贺扒拉着床,死活不愿意出院。
医生护士站在一边束手无策,江余觉得丢人,拎着自已的东西先一步离开。
见江余走出病房,江筱凑到封铭贺边上,小声说:“一会儿,你和我哥一个车,我回家一趟,把江余东西收拾好,送去你家。”
69書吧
闻言,封铭贺双瞳闪着大大的机灵:“你以后就是我的亲小姨子,有什么需要用到小的地方,尽管吩咐。”
“说起来确实有一件事拜托你,这个以后再说,你赶紧把江余哄你车上去。”
......
江余站在楼下,今天的雪非常大,地上已经堆起来厚厚一层,他往前走了两步,置身于漫天蒲公英的大雪中。
脚踩在雪上‘咯吱咯吱’的,他嘴角露出微笑。
这里走走,那里踩踩,等封铭贺下来的时候,楼下全是整齐划线的脚印。
“这不就是医院吗,她肚子痛去同学家干嘛?”
“额...女孩子嘛,你懂的。”封铭贺抢过题板,胡乱找补:“你先别管那么多了,上我的车,外面这么冷,一会儿冻感冒了。”
上了车,封铭贺又各种关心,车子动起来了,他的手脚一点停不下来,江余蹙眉,封铭贺只有情绪不安的时候多动症严重。
双瞳直勾勾盯着他,一秒都没撑到,封铭贺就全盘托出。
半小时后,江余透过车窗,盯着熟悉的安保,熟悉的大门......
这不是安寻家吗。
封铭贺和安寻在同一个小区?
江余眉头撅成八字,难怪整个小区的安保人员都对他那么热情。
明明是识别门,每次都要亲自开,说话低着腰,天热送降暑的,天冷送保暖的,下雨送伞......
他还以为是富人区,所以服务好。
他反应过来,也就是说,自已每次送安寻回来,封铭贺都收到过通风报信!
车子很快在一栋别墅前停下,江余下车就开始有目的寻找。
房子都建在半缓的矮山上,所有别墅相互错开,隔着不小的距离,但他一眼就看到,安寻家在左下方。
看不清房子和院子,但能看清院子里的固定停车位。
所以他之前感受到那么多次明显的窥视,都是封铭贺躲在这里偷看?
这么变态!!!
审视的目光落在封铭贺身上,给他吓得一激灵。
“对不起。”他不知道江余为什么突然生气,本能的先道歉,随后又弱弱嘟囔:“加一想你了,我也不想和你分开。”
江余无奈,题板写得飞速:“直说就好了啊,长嘴是干嘛用的,至于戏那么多?”
“这么说,你同意和我一起住。”他撅着嘴,双眸的兴奋都快溢出来了。
他在车上坦白后,江余一路沉默,吓得他气都不敢出,好在江余也没说调头。
让他心安不少。
下次还是别耍花招了,虽然生起气来,挺可爱的。
“走啊,你在傻笑什么。”
“来了来了。”
因为江余的伤,封铭贺让王管家单独清理出来一块区域给加一,其他地方,不准加一经过。
封铭贺还严令禁止他们亲密接触。
加一还记得他,喊她名字,就哼哼唧唧过来,在地上撒娇打滚,不停用脑袋蹭门。
江余戴着口罩,坐在门口,几次伸手,还是忍不住伸进去。
温暖的脑袋立即凑到手上,揉着比之前还圆润的脸,他调侃:“你怎么胖这么多,你看你的肚子,出去遛弯要走不动道了喂。”
“哎哟我的江少爷哎。”王管家火急火燎冲过来,对着江余的手就是各种吸毛,随后无情关上门。
“在您嗓子完全好之前,禁止触碰,我有好好照顾她,撸毛,遛弯,您不用担心她无聊。”
“少爷为了让您在家不用戴口罩,连通风系统都换了最新的。”
“王管家,你还不走吗。”封铭贺声音从厨房传来
江余拿出题板:“你不是管家吗,不住家?”
王管家悄悄瞟了一眼厨房忙碌的背影,心里叫苦。
管家是住家,但他敢多待一分钟,厨房那位,现场就能给他把牌位立得板板正正的。
无奈笑笑,他拿起收拾好的小包:“我有住处,很近,您有事电话叫我就行。”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扰二位。”
王管家刚离开,封铭贺的面也煮好了,很清淡的高汤面,只是江余坐在餐桌前几分钟,一口没吃到。
筷子和勺子在封铭贺那边,擦了一遍又一遍。
江余实在受不了,怒写质问:“我只是受伤,不是垂死,有必要这~么细致吗。”
“加一之前是满屋子跑,小心一点,你喉咙能早点好。”
封铭贺嘟着嘴,他可不想再出现医院的那一幕,搞得他之后的好几天,天天都在想那张板上到底写过什么。
总觉得自已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信息。
这种心肌梗塞的感觉,他不想再经历一次,等江余嗓子好了,他非逼着问出来不可。
封铭贺的房子已经接近山顶,客厅做了挑空的环幕落地玻璃,视野非常开阔。
冬日的山林都比较安静,大片的雪白中,零星能看到一点翠绿,空中缭绕着点点白雾。
美得像画一样。
客厅暖气开得很足,他斜倚在沙河发上,静静看着窗外的大雪,眼皮有些松动。
住院住了近一个月,他的没有把生物钟调整到正常作息。
一般等封铭贺睡着以后,他就跑去书房看书,一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的时候,躺回去睡两三个钟头。
下午空闲的时候,再补一两个小时。
这几年,他一直保持这样的生活习性,很难改变,也习惯了在夜里活动,工作也都在夜里。
随便改动了,等伤好,开始工作就麻烦了。
封铭贺拿来一条毯子,轻轻盖在江余身上,扶着沙发坐在地毯上,静静聆听江余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江余的皮肤随他母亲,很白,睫毛也长,像两把小扇子,闭着眼睛的样子像极了乖宝宝。
他忍不住拿出相机。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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