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露这么快，白白浪费我准备的瓜子。”
慵懒修长的人影背靠大树，嘴角挂着好看的笑，出声拦住封纪垚的路。
封纪垚瞥了一眼，同样噙着异色的笑“他本来就没几个朋友，要是知道自已信任的人，在外海干着拐卖人口的勾当，也不知道作何感想。”
“呵呵...”卓遥不怒反笑：“那你可以尽管试试，看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手快。”
“我很好奇，你做了这么久的准备，身份也调换了，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封铭贺，他消失，你即能坐稳封铭贺的名字，也能告慰一路走来的艰辛。”
“你偏偏，不杀他，心软，可成不了事！”
“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封纪垚提醒道：“我做什么决定，与你无关。”
“你在害怕季蓝桉？”
“你不怕吗。”封纪垚反问。
“怕，我当然怕。”卓遥坦诚承认：“如果不怕，我干嘛窝在这里装好学生。”
直白的模样，让封纪垚一时之间，也找不到话怼。
见他不说话，卓遥有些不耐烦：“说吧，约我干嘛，你是怎么发现我的身份的，而且认准，我一定会救你的狗命。”
封纪垚笑笑：“因为Y的嘴，是真恶毒。”
没理会他话里的嘲讽，卓遥打量一番，说道：“既然知道我是Y，那你也清楚，我这人不重情，重利，你的筹码呢？”
“我知道，你想搞垮赵家。”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瞬间翻转局势。
封纪垚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卓遥，见他阴沉着眸子。
笑得更开心了。
这些年为了最真实地模仿封铭贺，他花了很多时间，调查过云京一些大家族复杂的关系。
得到一些非常有意思的情报。
69書吧
这次他决定冒险顶用封铭贺的身份开始，就在计划一切能用的后路，卓遥也在计划之中。
他有孤注一掷的决心，但更有活下去的欲望。
他不想死！
本来预计还要再准备一段时间，在合适的时机，顶替封铭贺。
没想到季蓝桉来了。
这两人私下常有电话来往，避免以后露出破绽，他只能趁两人还没见面就换掉身份。
还是太着急了点！
扭头看向脸色阴郁的卓遥，抛出筹码：“季蓝桉在云京，要不了多久，你就会暴露，而我的信息，足够让你在有限的时间，做完想做的事。”
“如何，合作吗。”
卓遥盯着封纪垚，沉默三秒：“说说你的计划。”
......
晚上，江余带着封纪垚来了他一直兼职的夜市。
夜市很大，由两个圆圈组成，最外围的圆就是各种地摊，套玩具，射击，抓金鱼.....
两人几乎是从开头，玩到开头，战利品抱都抱不下。
蹲在路边，随机送给路人，最后一人只留了一个做纪念。
里圈是各种小吃，美食。
江余和李叔打了招呼，说今天休息，带封纪垚找到一家面摊。
“哟，小余，从没见你带朋友来，哟嚯，还是大帅哥，吃什么，哥亲自给你做。”
“那就两碗炒泡面，加蛋加青菜加鸡腿，要...重辣。”
“得嘞。”
随便找个位置坐下，周围都是玩累了来觅食的人群，这里是城市外围，看不到水泥筑建的高楼大厦。
来玩的大多是附近居民，或者只想抛弃一切，寻求安宁的人群。
大家围在一起，不聊工作，不聊琐事，尽情吃喝或者高声歌唱，没人会投来奇怪的眼光。
处处是欢声笑语。
“这么好的氛围，确实值得多来几次。”
“来，帅哥，第一次来就得尝尝我张阿三的手艺。”老板放下面，没有离开，乐呵呵吹嘘起来：“我的面，可是打遍夜市无敌手。”
封纪垚挑眉：“这么厉害，那我可得好好尝尝。”
本来只是顺势接的话，但面条入嘴，他被惊到双眼瞪圆，一边吸溜一边惊讶得手舞足蹈。
江余笑笑，撕开筷子，他其实真的很厌食，但这家的炒泡面，每次饿了都会和李叔一人一碗，吃得干净。
老板张阿三是个豪爽的中年大叔，最喜欢拉着客人天南海北聊天。
“你不吃鸡皮吗。”封纪垚终于打发走老板，问道。
“嗯，我虽然吃重口味，但不太喜欢本身重油的食材。”
“那给我吧。”封纪垚直接夹过去，又指着另一边的烧烤摊：“我还想吃烤鸡皮，烤年糕，要重辣。”
“还有别的吗，一起让他们做，忙起来要等好久的。”
他低头问，没得到回音，抬起头，发现封纪垚正望着不远处的一个爆炒摊位发呆。
显眼的广告牌写着很多菜名，江余注意到其中一道菜名。
拍拍封纪垚的肩：“我去点烧烤，你在这守着。”
烧烤很快上桌，江余却不见了踪迹。
等了好一会儿，就在封纪垚准备寻找的时候。
突然，江余端着一个盘子从人群中穿涌而出，朝他走过来。
看清江余手里拿的东西，他眼眶蓦的就湿润了。
“我和那个老板熟悉，借了个锅，他的材料和我有些区别，所以我换了一个烧法，今天是川香油爆虾，试试看。”
靠近深深吸了一口辛辣的香气，封纪垚被猝不及防呛得咳嗽不止。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微微垂着头：“可、可不可以，帮、帮......”
“好。”
话没说完，江余已经戴上手套，一个个剥好的虾肉整齐放在盘子边缘。
封纪垚没用筷子，直接用手拿起，蘸汤，放进嘴里。
辛辣在口中绽放，不知是被辣到还是怎么，他身体伏在桌上，后背剧烈颤抖。
江余认真剥虾，很快摆满一盘子虾肉。
他又找李叔要了两瓶啤酒和杯子。
倒满。
“喝一杯。”他没有管封纪垚，自顾自抬起一杯，两口咽下。
封纪垚没抬头，抓住杯子，也是一饮而尽。
“谢谢你。”声音很微弱，带着一点哽咽，几乎被周围嘈杂的人声淹没，可江余还是听到了。
他拿起酒瓶，却被封纪垚抢了过去，一杯接一杯，很快就着一盘子虾肉和烤串，喝光两瓶啤酒。
站起身，他似乎有点不胜酒力，脸很红，身体晃晃悠悠的，一直盯着江余。
那里面的情绪很复杂，江余读不懂。
片刻后，他轻声说：“想知道封铭贺在哪里，就跟我来。”
说完，他离开座位，朝人群外挤，江余愣了一秒，立即拿包跟上，不忘掏出手机，快速打了一条信息。
离开夜市，封纪垚往灯光较暗的地方走，江余一直跟着，他不知道封纪垚打的什么主意。
但他想知道封铭贺的消息，也只能跟着。
突然，封纪垚停住脚步，就在江余紧张得四处查看的时候，一条毛巾捂住他的口鼻。
意识只清醒不到两三秒，就失去控制，软软倒在一个怀中。
“这几天，谢谢你，只不过...”封纪垚凝视地平线闪烁的灯光，双眼的温柔染上戾气。
“表演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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