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余晚按照余眠的交代重新回了学校。
但,余晚心中依旧怀有疑虑。
明明早上余眠刚回学校,准备收拾东西做离宿准备,晚上的时候却又忽然说和企业谈合作,还要好几天的时间。
实在反常。
之前,他几次和余眠说过,换回身份,可余眠考虑到他的安危都没有同意。
这次居然主动要求。
倒不是他不乐意,只是心里觉得不踏实。
他又打了个电话,却被直接挂断。
“正在谈合作,有什么事情吗?”
“打扰到你了吗?”
“没有,只是现在不方便接电话。”
“我只是想问你,下个月就是咱们祭拜父母的日子,你说我们准备些什么东西好?”
余晚紧张地盯着手机屏幕,手心渗出了津津冷汗,一颗心始终悬着。
终于,在手机的震动下收到了回复,“买些鲜花,或者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好好想想。”
让他的心彻底沉下。
下个月根本不是他们父母的忌日,自从父母失踪后,他们根本没有见到过遗体,不管是他还是小眠,都坚信他们没死,因为不肯为他们立衣冠冢。
也许他们只是被什么事情耽搁了,最终,在某个春暖花开的时节回到他们身边。
小眠不至于糊涂到这种地步,那么极有可能出事了。
“余晚,你还好吧?”
路上有人见他脸色不对,关心地询问,余晚见过这个女生几次,是隔壁班的女生,以前见他也是绕着走,态度根本不像现在这样好。
“是遇上什么事了吗?”有一个人问道,他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没事,我的朋友和我闹了些矛盾。”余晚随便胡诌了个理由。
几个女生脸上却露出十分惊喜的表情,“是女朋友吗?你们闹矛盾了?”
余晚:“......不是,普通朋友而已。”
几人顿感失望。
寒暄完,她们又邀请余晚一起吃饭,甚至用了恳求的语气。
余晚从未在学校中感受过来自于他人如此过度的热情,一时间有点无法适应,只好随便找了个理由推脱过去。
从前,那些对他鄙夷的目光全都消失不见,余晚只是随便走动都有很多人主动朝他热情打招呼,至于男生则时不时投来艳羡妒忌的目光。
但那绝不是厌恶。
小眠,真的很厉害呀!
不愧是他从小就惹人喜爱的妹妹,到哪里都是发光发热的存在。
“回来了,现在有女朋友,基本都看不见你人影。”
文秋从他背后过来,余晚忍不住有些紧张,前不久之前她还威胁过自已,在他印象中,文秋一向高傲,看人的眼神犹如蝼蚁。
像现在这样亲和的样子,余眠反而有些后背冒汗。
文秋比其他人更要敏锐,不能让她看出不对劲。
“你做什么了,怎么一副心虚的样子。”
他暗自捏紧拳头,学着余眠平时淡然的语气,挥了下手机,“刚才正在回女朋友消息。”
“哦,查岗。你女朋友管的还挺严。”
余晚无奈笑笑,“我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他借口赶紧开溜。
“......你这人,”文秋欲言又止,“为什么时常给人感觉性格差异很大。”
余晚:“......”
“有吗?可能是我每天的状态不一样吧。”
说多错多,余眠借口程乾有事找他,才得以脱身。
他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一个文秋就这么难应付,那一寝室的人该怎么办?
他和小眠性格确实差异很大,这绝非模仿就能掩饰。
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余晚回了曾经最不想回的寝室。
不是怕被程乾欺负,只是程乾确实看他有些不顺眼,说话总是夹枪带棒,总归会让人心里不舒服。
宿舍门被他打开,一瞬间几道目光全部聚集到他身上,余晚不自觉头皮一紧。
应该不会被发现吧。
毕竟他和小眠长得如此相似。
“余晚,你终于回来了。”一向对他恶语相向的卫一扬朝他吹口哨,“最近挺风流啊!果然是有了女人忘了兄弟。”
余晚:“......”
还没等他想好回应的措辞,就被人用力拥近怀里,“下次,不要一声不吭就走,我...我们都很担心你。”
程乾把脱口而出的我改成了我们。
死对头忽然对自已如此亲密,不亚于亲身经历恐怖片现场,余晚一秒都没有多想,就把程乾推开。
吓人,更渗人。
说话就说话,干嘛整这死出。
“实在是有事情,耽搁了,不好意思。”
怀抱还没有捂热就被人推开,尤其推开自已的人,还一脸嫌弃的样子,程乾心被狠狠戳了一刀。
语气干涩,“下次有事记得和我们说一声。”
余晚觉得自已见鬼了,尤其是程乾眼神哀怨地看着他委屈的样子,似乎他做了什么了不得伤害他的事情。
不是,他神经病吧,干嘛用这种眼神看人。
这家伙平时就是这么勾引他妹的?
“好了,知道了。”余晚更不耐烦了。
要说从前他对程乾是惧怕,那他现在就是完完全全地讨厌,好比自家香喷喷的白米饭被苍蝇盯上。
赶不走,还嗡嗡嗡地吵。
程乾除了拿得出手的家世,不论哪点在他眼里都是配不上余眠的,脾气这么差,等和余眠在一起,还不得天天给她气受。
“明天有假。一起出去玩吗?”
余晚可没这个心思,他现在还没搞清楚余晚的情况,怎么可能有心情玩乐。
可他,又能做得了什么呢?
他现在连余眠在哪里都不知道,唯一能保持联系的就是余眠的手机。
一夜无眠。
次日,出门的时候,他听到有人在叫他,这声音无比熟悉,熟悉到让他后背顿时出了一层冷汗。
“余晚。”
他几乎是以极其僵硬的姿势转过身来,瞳孔在瞬间紧缩,“方时均?你怎么会在这里?”
“终于见到你了,我可是想你很久了。”
余晚退后一步,目光极其厌恶,“少用那种眼神看着我,进去了还能出来,命挺大。”
“我自然有我的方法,再说了,我又没做什么事,或者说,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我做了什么?”
余晚被他的无耻恶心到了,不想跟他废话,更不想和他叙旧,转身离开,“希望你下次还有这样的好运气。”
“借你吉言,我倒希望我的运气一直很好,就是你的那位弟弟未必就能这样走运了。”
脚步立即顿住,余晚冲上来揪住方时均的衣领,“你什么意思?”
一瞬间,他几乎想到各种可怕的可能。
“你把小眠怎么了?”
“不要紧张,我只是请他做客而已,文家可是很赏识他呢!”
“你快把小眠放了。”余晚慌了,家人是他最不能触碰的底线。
“这就要看你的表现了,最起码别用这样厌恶的眼神看着我。”他握住余晚揪住他衣领的手,还未仔细感受手已经被抽走。
“你做梦。”
方时均绝对是他遇见过最恶心的人。
跟厕所的蛆一样恶臭。
“其实刚遇见你时,我还以为你是女扮男装的小丫头,后来发现你的确是男生,但这并不妨碍我依旧像以往那样喜欢你。”
他打断方时均的自我抒情,“可以闭嘴了,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小眠现在怎么样了?”
“他很好,你放心,只要他跟着我们主子,就不会受到一点伤害。”
“你们想让她做什么?”
“我们并不想逼迫他,只是欣赏他,希望他能成为我们的合作伙伴。”
余晚被气笑了,“绑人就是你们对待合作伙伴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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