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到了第六天,结束前一晚的篝火晚会和最后一天的汇报表演是一中的军训传统。
于是大家卯足了劲儿,一边忙着训练,一边私下还要排练自己晚上要表演的节目。
很忙很累,但甘愿。
戚嘉赐和于至训练的时候,无意中听他提起班上要在晚会上表演节目的是易喣凡和郑含之。
果然当天中午,戚嘉赐就在操场上看到易喣凡他们在排练。
易喣凡罕见地收起了平时落拓不羁的样子,专注地和排练老师沟通、试音。
这是戚嘉赐第一次看到易喣凡认真的一面。
***
在大家的期待下夜晚如期降临。
北方的九月,到了晚上已经凉飕飕,人群中戚嘉赐注意到易喣凡穿了一件黑色的皮夹克。
操场没开灯,只有周边围着的篝火,中间是即将表演,备受大家瞩目的同学。
戚嘉赐拿着小板凳坐在人群中,两臂搭在腿上撑着整个身子向前倾,认真地看着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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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个是易喣凡,场地上惊喜地出现了一架电子琴。
前奏一响起,他蹦蹦跳跳上场。
自信又耀眼。
易煦凡站在中央,低沉性感的嗓音征服了台下所有观众。
副歌部分一到,那架电子琴发挥了作用。
易煦凡边唱边跳,一步步移动到电子琴旁,悦耳的琴音如约传来。
台下的众人越来越兴奋,即兴来了个大合唱。
“嘉赐嘉赐,易喣凡这样好帅啊!”
向阳坐在戚嘉赐的前面,时不时转过头和她感慨。
他唱的真好听,戚嘉赐偷偷在心里说给自己听。
易煦凡在台上不遗余力地和大家互动,他的热情带动了全场,身边的人不断给他鼓掌、欢呼,
戚嘉赐听得、看得入了迷,全然忘记了这天晚上,他本应得的掌声。
易煦凡的表现太出色,以至于后来的节目演出效果急转直下。
一直到最后的压轴节目,是郑含之的舞蹈,场上又开始沸腾。
她的人气高到还没上场就已经有人在鼓掌。
表演途中欢呼声更是一浪高过一浪。
毕竟谁不喜欢看美女。
“这个女生是哪个班的呀,好想认识一下。”
“是啊是啊,太漂亮了吧!”
隔壁坐着的男同学都在讨论郑含之,夸奖赞美多得快要溢出来。
戚嘉赐竖着耳朵听着他们谈论,那易喣凡呢?
连她自己都没发现,在周围人对郑含之一片夸奖声中,她却在四处观望易喣凡的身影,因为她很想知道易喣凡会不会也这样想。
会不会也同样被闪闪发光的郑含之吸引。
他们才是同类,至少在今晚看来是这样的。
郑含之穿着漂亮的衣裙,本就漂亮的脸蛋加上精致的妆容,更是明艳动人。
戚嘉赐看看自己,普普通通,好像并没有很出挑的点。
一种莫名的心酸难过涌上心头,在本该开心的一个夜晚。
晚会结束后,教官把他们带到操场一个安静的角落里,从身后拿出一个很大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零食。
“来,你们俩给大家分一下!”
教官对着戚嘉赐和于至说道。
“这是我前两天托你们班主任买的零食,虽然我们认识时间不长,但是很开心,能遇到大家,希望大家在以后的日子里能够好好读书,成为自己想成为的人!”
“教官真好!”
“韩文宾!老韩!”
易煦凡“不怕死”地直呼教官大名。
“老韩!老韩!”孙川他们也跟着喊。
“好了好了,大家领到零食就回去好好休息,准备迎接明天最后一场汇报表演!”
***
第二天整整一个上午,大家紧绷着的一根弦终于松开,汇报演出结束,到了表彰的环节。
戚嘉赐又出糗了。
“我们班一共有两个奖,你们两个分开去领。”
“快去快去!”
班主任先是催促戚嘉赐上台,一边说着一边不忘推她一把。
于是她迷迷糊糊跟着一群人走上主席台。
眼看着校长给每个人发了证书,但是轮到戚嘉赐的时候已经空空如也,校长好像也很疑惑,以为是出什么岔子了,连忙眼神示意负责的老师。
负责老师连忙从侧面跑上去,悄悄和戚嘉赐说了几句让她觉得犹如晴天霹雳的话。
“你上错台了,这一轮奖没有你们班的,算了,就先这样,待会儿合完影跟着他们一起下去就行!”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反正已经这样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呗,戚嘉赐干脆咧着嘴角笑。
“来,同学们,看镜头!”
“咔嚓”一声。
台下的同学开始暴笑,又是熟悉的场景。
最后的一张大合照里,每位代表班级上台领奖的同学手里都拿着证书,只有戚嘉赐两只手垂在身侧,从容冷静地笑着。
“这人是谁啊,看着有点呆。”
“哈哈哈,空手在上面和人家合影,她不尴尬吗?”
“她好像叫戚嘉赐。”
颁奖礼结束,戚嘉赐和于至默契地对视一眼,立马拿着证书和奖杯飞奔着去找教官,大家给教官准备了一个惊喜。
但是他们找了很多地方,都没有看到他。
俩人无奈之下重新回到队伍里:“大家看到教官了吗?”
戚嘉赐跑得满头大汗,说话声音都带着喘。
“没有诶。”
“四处找找看,找到大家一起合影留念一下。”
戚嘉赐和于至两个人组织着同学们,就差教官没到场了。
“不用找了,教官们已经走了,就在你们参加颁奖典礼的时候!”班主任的声音响起,是离别之音的前奏。
人群中已经开始有人抽泣,戚嘉赐眼眶里也开始蓄满泪水。
大家就近抱着身边的人,放声大哭,哭泣中不忘给身边的伙伴们擦擦眼泪。
七天的军训生活,已经在无形之中拉近了大家的距离。
爱与坚韧,这便是军训的意义吧。
为了感谢教官,大家每人写了一封信给他,可到最后连个告别都没有……
他们的缘分只有七天。
七天过后,教官回归了他原本的军旅生活,而这些人也即将在这个校园开启三年的高中生活,在这里相遇又离别。
军训的意义,还有给大家上高中的第一堂课——离别。
这一别,有些人可能不会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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