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训第二天，阴雨绵绵，训练在场馆继续进行。
“宣布一件事情，刚刚接到通知，每个连队要选出两名标兵，汇报演出的时候和我站在前排带队，鉴于训练才刚刚开始，我对大家也不怎么了解，所以我决定采取自愿的方式，有自愿报名的吗？”
教官环顾一圈，没人报名，而周边几个连队争相有人要去。
班主任站在边上看到他带的班级这么不积极，急眼了。
“于至！出列！”
“再来个女生，不要再让我点了！”
班主任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更没有女生敢站出来了。
“报告！”
教官闻声走过去。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戚嘉赐。”
“这位连数都报不了的女同志，你确定？”
教官罕见地和戚嘉赐开起了玩笑，认识这几天他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像一座冰山。
“报告！确定。”
戚嘉赐很坚定地回答道。
“你们两个跟我来，其他人继续原地休息。”
教官带着戚嘉赐和于至两个人在一边加训，其他人边休息边看他们。
“这才过去多久啊，他们进步真快！”
“他们踢正步可真帅！”
“尤其是嘉赐！我听说汇报演出的时候是有礼服的，天呐，好期待俊男美女的组合！”
“哎，是不是我们也要学这些啊，好烦。”
……
教官见他们学的差不多了，准备去带其他同学。
“你们两个就在这边自己练，培养一下默契，暂时不用归队。”
戚嘉赐刚认识于至的时候，他还不爱说话，对谁都冷冰冰，每天就那一副表情都不带换的，除了……
“我们一起走一遍吧，口号你喊还是我喊？”
69書吧
戚嘉赐细致地和于至打商量。
“我喊吧。”
两人立刻进入了状态。
“齐步走！一二一、一二一……正步走！”
“向右看！”
这个环节需要他们一边右手敬礼，一边踢正步，教官只教了一遍他们就学会了。
戚嘉赐发现，于至不管做什么都很认真。
而另一边教官在给大家分解教学，饶是这样，有的同学学得都很艰难，要么动作不标准、要么手脚没力、还有的同手同脚。
教官带着练了半天，惊喜地发现戚嘉赐他们学得很快，于是喊他们过去帮一下那些学起来很艰难的同学。
戚嘉赐分到了郑含之和易喣凡。
郑含之的问题是手脚力度不够，动作软塌塌的。
“你齐步走的时候把两臂往中间用力夹紧一点，手臂的位置差不多在肚脐往上一点，摆臂的时候要干脆利落，看起来就会好一些。”
戚嘉赐首先耐心地给她做了示范，与此同时易喣凡就在一旁看着。
过程中郑含之总是有各种各样的问题缠着戚嘉赐，导致易喣凡一直被晾在一旁。
“什么时候到我啊！”
易喣凡在旁边站着，渐渐没了耐心。
戚嘉赐刚想转过头和易喣凡说上句话，就被郑含之拉了回来。
“那你看我这样对吗？”
“嗯，好多了，你自己先练一练，我觉得你练得已经差不多了，也可以休息一会儿。”
旁边易喣凡白眼都快翻出天际了，吊儿郎当地站在那儿。
戚嘉赐走到易喣凡身边，他比她高出一个头，戚嘉赐微微仰着头和他对视。
“我现在和你说一下，首先你先站好。”
戚嘉赐一边说着一边按军姿的标准站好，认真给易喣凡打样。
易喣凡倒是很配合，但是身上那股子桀骜不驯的气质还是盖不住。
“你头稍微往后一点，下颚收一下，然后目视前方，眼神坚定一点。”
“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没什么问题啊。”
“你看，你现在就是这样的。”戚嘉赐学着易喣凡的样子。
“你把下颚收一下，像这样。”
戚嘉赐用手指轻轻点着自己的下巴，往后顶。
易煦凡看着对面“镜子里的自己”笑出了声。
“有什么区别啊，现在这样不也挺好？”他边说边挑眉。
易喣凡好像在激她。
“不对！”
戚嘉赐被他搞得有点发了急，都开始上手了。
“这样就……”
戚嘉赐食指轻轻触碰到了易喣凡的下巴。
空气一瞬间凝固，戚嘉赐抬眼看着易喣凡的眼睛。
砰砰砰。
易喣凡喉结微微滚动，已经忘记了反应。
“雨停了，现在请各位教官带着自己的连队去操场继续训练！”
两个人都被广播里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到，戚嘉赐收回手，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
“咦～，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孙川带头调侃。
“在一起！在一起！”
无措间，戚嘉赐回头对上郑含之冷冰冰的眼神。
应该是错觉吧。
“起什么哄，还想不想吃饭了！”教官及时制止。
戚嘉赐很懊恼刚刚怎么就......
***
中午的时候戚嘉赐没去吃饭，独自一个人去了小卖部，心里的无名火蹭蹭蹭往上冒，加上雨后天气闷热，她一口气买了五根雪糕，路上一边咬一边出神儿，她还在想刚刚的事。
“喂，干嘛买这么多雪糕？一个人吃的完吗？”
易煦凡不知道从哪儿突然冒出来。
“要你管！”
戚嘉赐说得极其没有底气，她看到他，甚至有点尴尬，明明刚刚俩人还被调侃，偏偏他跟个没事人一样。
“没想管，但我要吃！”
易煦凡眼疾手快，噌一下从戚嘉赐左手提着的袋子里顺走了剩下的雪糕。
“你有病啊？”
“作为回报，这个给你！”
戚嘉赐接住了他递过来的维C饮料，刚想继续说什么的时候他已经跑远了。
下午，戚嘉赐战战兢兢地去训练，面上还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其实心里紧张的要死，她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大家的调侃。
幸运的是大家都没再提起了，严肃的氛围和训练的强度，让他们无暇去想其他的事情。
晚上，学校安排新生观看电影，班上同学瞬间沸腾起来，这下王侯没办法了吧！
虽然教官要求写一份1000字的观后感，但只要不上晚自习，干什么都行！
夜空之下，操场四周亮着灯，电影幕布之前有一堆篝火，熊熊燃烧像是少年们的心。
每个班的新生排成一列，井然有序地观影。
电影的名字叫《举起手来》，是一部抗日喜剧片。
大家都在安安静静看电影，只有易喣凡和一群男生在后面打闹。
听到他的动静，戚嘉赐脑子里再一次不受控制地涌上上午那一幕。
电影后来演了什么，她全然没有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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