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宠物店的大门,看到了里面有我想要的宝贝,于是就走进去问了一下店主,确定好价格便把它们带走了。之后我又骑着共享电动到物流市场里,买了两根很长的硬质可塑波纹管和一根不太粗也不太细的钢丝。后面又去买了一顶浴帽还有防水眼镜。最后去了电玩城买了一颗微型摄像头。买好这些东西我就驱车赶往家里。
就在我刚想进家门的时候,我突然有一种预感,其实这么些年来,我总感觉客厅里好像总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们,我一直怀疑哥哥会不会在家里准备了一个微型摄像头来保护我们的安全啊?之前有段时间我喜欢呆在客厅的窗台那里看漫画书,结果平时出去总是喜欢关心我在干什么的哥哥当我在客厅的时候便不闻不问了。不行,还是得保险一点,尽量要做到不留一丝破绽。
因为他设置摄像头肯定是要连交流电的的那种,于是我又坐电梯下去地下车库,好在中午大家都午休了,我就顺着车之间的空隙,悄悄地躲着摄像头,走过去把我家的电闸给拉了。
这下应该不会留下能被他们找到的证据了吧。
我赶紧进了家门,带着东西上了二楼。当我路过当年郑伯伯的房间时,我停住了脚步。
“郑伯伯您应该不会怪我吧?我也是受不了她俩了整天只知道欺负我。最重要的是姑姑作为哥哥的亲姑母,在您过世后对他都不闻不问的,一问就是什么都没接济过,还不如您那些没有血缘关系同事呢。我这么做也没有伤害到她,只是我希望她不要再来打搅我们的生活了,您可以理解吗?”
我看着紧闭的大门,灰绿的木纹静静地印在灰白的木板上,好像一株曾经盛放过的绿植,死在了灰白的世界里。
“您不提示的话,那我就当您答应啦?”
我艰难地弯了弯嘴角,转身进到了书房里。
这个书房曾经是郑伯伯工作加班整理文件的地方,隔壁便是那俩母女现在住的房间。以姑姑的性格,现在的房间肯定是锁着的。但现在又正值“秋老虎”之季,家家户户都会开窗一是降温,而是换气。而待会儿,我会将一份大礼,从这个小小的窗户交给她俩。
虽然现在大家都在午休,但是还是以防保险,我戴上了浴帽和防水眼镜,还裹毛巾在脸上,这样就算有人看到,也只会想着是我是在弄浴室的水管。
我赶紧把刚才买到的东西全拿了出来,我先是用胶布把微型摄像头和铁丝绑好,连上手机,然后伸了过去。
原来她们把国门中学的申请表摆在了靠窗的茶几上啊。明天去还想去申请我们的学校呢,去做梦吧。
我将摄像头固定好位置,便拿来了之前买的可塑波纹管,把它伸到了申请表上,然后抬来了一碗稀释过的糖浆,把糖浆倒进了管子里。用力一吹,啪地一下吹到了申请书上。再来一次,把管子延伸出去,啪,又吹到了摆在床上的衣服上,随后又吹了二十多处,基本上均匀的散布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了。于是我便把管子收了回来换上了一根干的管子,还有我在宠物店买到的宝贝——可爱的大蚂蚁,这种大蚂蚁是我们这里的特有小动物,他的体型会比内地的蚂蚁大,特别喜欢吃甜的东西。我把管子放好,把大蚂蚁分成5份,分别将它们吹到单子上、茶几底下、床上、地板上、还有她们的行李上。
做完这些,我便小心翼翼地把管子和摄像头收回,把这装糖的管子泡进浴缸里洗净后把它们塞到了厨房的水槽下,剩下的放进床角的垫子下面。而微型摄像头就通了电藏在了我的书桌上。我为什么不丢掉呢?因为我相信那些地方我们平时都不会去看的,应该发现不了。其实再一个,我其实也……
“滴嘟。”我的手机此时收到了哥哥发的消息。
“啾啾还在学校吗?学习任务重也要记得休息哦。记得要吃饭。”
啊,吃饭!我忙着做这些事情都没想起,真是昏了。看看现在……已经2:20了!才有10分钟就上课了!我得赶紧撤了。
我赶紧提起书包跑回学校。但到楼下时,我还不忘抬头看向那间房,期待着晚上他们回来看到的惊喜。
到达教室时,铃声刚好响起。
下午第一节还是安语,罗老师把剩下的单词给我们梳理了一遍,课本习题过了一遍,又教我们背了一遍课文,就下课了。
此时我肚子里的叫声都快要冲出来了,于是赶紧跑到食堂买了10根烤肠回来吃,我可不能饿倒下,今晚回去还要看好戏呢。
第二节是政治,政治是我最感兴趣的一门新学科,其实我对我们高兰的政治体制都很感兴趣。我们高兰的文化都与政治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相对于语文是我灿烂人生的后花园外,政治对于我来说就是笼罩着花园的星空,给我的花园增加了秘氛。
我刚坐好,一位与杨老师差不多年纪的夫人走进了教室。她与杨老师不同的是,她要更加的斯文,她眼前亮闪闪的镜片与她束好的波浪秀发就是最好的证明。
“同学们,我是你们的政治老师,魏荷红。从今往后,由我带领大家来了解国家与社会。”魏老师的声音很平和,真有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
“好,老师想问同学们一个问题,我们国家是个什么国家呀?”
安韵棠举手,并站起来回答道:“我们国家是自由的人民领导的民主政府。”
“对。你知道我们国家是由谁来领导的吗?”
“是由高兰联邦共和国的第一人民——国家总统来领导的。”
“好,那你知道其他的领导人吗?”
“还有第二人民——国家总理。”
“那你知道总理是领导什么的吗?”
“领导国家的。”
“是吗?还有没有其他的答案呢?”
魏老师环顾了一下台下,直到她看到我这边,我举起了手——这可是我的拿手绝活。
“好,中间的这位同学请回答。”
“总理在我国与总统齐体,同享12金玉麟凰銮仗,只是虎麟较总统少些。当总统因处于非常时期而不能执掌国家大事,总理将成为其的第一顺位全权代表,有别于京都统领的监国之职,总理是一切重大事宜的拍板人。总理的法定地位高于除总统和太理以外的所有国家公务员。必要时候甚至能宣布让京都统领继任总统之位。”我吸了一口气,又继续说道:
“而在正常时期,总理的职责主要是协助总统管理国家事宜,总理主要掌管国家的内政,包括民生、财政、教育和科技。还有领导联邦政府工作。”
“好好好,你竟然知道这么多啊!那除了总理之外你还知道哪些高级官员呢?”
“除总理外,还有一个举足轻重的官职系统,怹们就是长宁宫的‘太理’们。‘太理’是我们高兰特有的顶级官职之一,通常是用来称呼尚在世的前任总理的尊号,前任总理称‘总太理’,前前任总理称‘太总太理’。是常宁宫没有前任总统的情况下的最高领导人。‘长宁宫’有独立于当届高级公务员的官员系统。同时太理们办公生活所居的长宁宫是整个皓宁兰宫最大的宫殿,其占地面积远远大于当届总统总理所居住的‘朝阳宫’。太理有一个最大的权力,就是可以代表国家和国会宣布废戳当届国家总统。”
“哇。”台下的同学们惊叹道,不知是惊叹太理的权力,还是我的能力。
“除了太理之外,还有不可忽视的一群顶级官员,即总理之下的高级内命官:一阶尚卿,享10金玉麟凰銮仗;二阶仪卿,享10金麟凰銮仗;三阶务卿,享10金银麟凰銮仗。三阶及以上内命官为高位内命官,与总理一样,有权力管理整个国家的事务。若在非常时期,总理无法代表总统则定尚卿起为总理之后的第二顺位全权代表,依次类推。”
“哇,这位同学真厉害,知道那么多我们国家的法理官制啊。同学们鼓掌!”讲台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这好像是我目前这辈子听到过最响亮的掌声了。
魏老师脸上绽放出笑容,看着我道:“好,差不多就是这些。那我们现在请这位同学坐下。对了,这位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啊?”
“老师我叫张芊秋。”
“好的张芊秋同学,很棒,大家以后要多向张芊秋同学学习,多去了解一下这些知识,也是很有意思的。而且以后我们的政治学习还会像语文一样极其依赖课外知识的获取。同学们记住了吗?”
“记住了。”同学们回答道。
“好。下面我们开始我们今天的课程。”
魏老师开始讲课,她的讲课风格果然也还是有自已的特色的。感觉相比之前的几位老师,她是很温柔的。
这堂政治课也在不知不觉中进入尾声,然而我看班上的大多数男生恐怕是深恶痛绝了,有几个已经是开始在那里剪指甲玩了,锯齿形的指甲上藏着青春的躁动,或许当称如此吧。
下一节是历史课,让我看看是谁来教我们。哦,又是一位女老师,这位女老师相比前几位老师来说,眼睛是最大的,身材高挑,但是束了头发,显得不是那么青春。
“同学们好,我是你们的历史老师,荣庭花。”
“高兰上下4000年,弄惹关诺顺淘岗,定菱垄等恒。今后由我带大家来领略我们高兰曾经的风貌。”
这节历史课荣老师带我们学习了第一课原始人的发展,写了几页笔记就把这节课写完了。
最后来到今天下午的最后一节课,地理课了。到了这时候,我都已经等不及想看看那俩货住的地方是不是已经别有“洞”天了。但是现在确实还是想见一见我们的地理老师的。
很快,一位粗壮的大块头走进了我们教室。他是我们中学阶段的第一个男老师。短发,身材不高,有点微胖,但是确实有压迫感。看他不苟言笑的样子,和数学李老师别无二样。
“好,同学们,我是你们的地理老师,阮登檀。请同学们好好学习地理,将来可以多涨些见识。”
说罢,转身在黑板上画起了地图。我们高兰的疆域就像一只飞龙,中上部的翅膀连通了整个国家的南北,而我们就位于它翘起的尾巴尖尖处。
“我们沧江市位于云川山脉。有八个县:沧江市辖区、芸州县、赤马县、腾江县、安康县、永威县、兴庆县和望苴县。”
阮老师字字铿锵,所以这节课同学们的精神明显比之前的好很多了。不过大多数同学也许是更喜欢地理这种彩色的课程吧。
终于坚持到了放学,在放学铃响起的那一刻,我们才想起来,原来后三节课的老师没布置作业。在其他同学松口气的时候,我只是静静地摩挲着那些作业。
今晚可算能好好地欣赏一下我的杰作了。
傍晚,学生散步在路边,我以最慢的速度从学校出发,十分钟才从校门口走到市中心。夕阳照在街心花园的石砖上,亭子里下棋的爷爷们,此时也慢慢地拾起棋盘上零落的棋子,将今天的收获带进小小的口袋里。我慢慢的溜过没有红绿灯的斑马线,踏着闪亮的过道,踩着落日教我的舞步。
在餐厅里用完晚餐后,我给哥哥发了个消息。还把我的即时位置和照片发给了他——这是我每次临近晚上在外面都要做的事。哥哥马上便回了我。
“我们也吃好饭了,家里见。”
我的嘴角勾起了神秘的弧度。
好了,出发吧,这次可以用正常的速度回家了。
我回到小区,小区里的路灯刚好亮起。哥哥他们正巧也坐着斌猜哥哥的车,进了小区的门。
他们也看到了走在路上的我……其实是我听到有车进小区就假装走几步的,为的就是不在场证明。
“啾啾,刚下课吗?”哥哥在副驾隔着车门问道。
“今天作业多死了,加起来快有30页了!”
哥哥听后在车里笑了两声。
“寻猜哥哥。”我跟寻猜哥哥打了声招呼。
“辛苦你了,你们的作业怎么比我们的还多啊。是全要做完吗?”寻猜哥哥问道。
我点了点头,
“哥哥进来坐一下呗。”
“哦不了,我明天也要带上了我妹妹一起问学校,今天得回家帮她整理一下文件呢。”
“啊?难道今天……”
“我妹不喜欢市一中,今天本来跟我们一起去看学校的,结果看到他们老师训斥学生就直接跑回去了,哈哈。”寻猜哥哥抓了抓耳朵,似乎有点不知道要说什么。
“等明天,哦……明天你还要上学,就等周末吧,我带她来找你玩。”
“嗯,好!”反正等周末估计也清净了。
这时,后车门先打开了,姑姑也从里面出来了,跟在后面的是郑佩希。今天郑佩希穿了一身淡绿色的高兰式花瓣衣外加一条长筒花牛仔,头上扎了一个小辫,配合着她算是精致的五官,弯弯的眉毛和长长的睫毛,还有小巧的鼻子,以及擦了唇彩的红樱小唇,之前没细看,现在看起来还真是一个大美女,如果她不是那种性格的话。
她牵着姑姑的手臂,瞟了我一眼,提前进了楼。
哥哥后面出来,跟斌猜哥哥道别以后,迎上了我。
哥哥冲我笑了笑,看了一眼前面等电梯的那俩母女,向我伸出了手。
“走吧,中学生。”
今天是他在那俩来家里以后,第一次对我那么亲密。他的手在路灯下闪闪发亮,麦色的皮肤此时却成了黑夜里的一道光色。
我轻轻搭上了哥哥的手掌,他的手掌充满了力量,我感到我就像一片小小的浮云,被苍茫的大地托起到天边。或许此时此刻,我不用考虑更多。
哥哥,你会的吧?
我们携手走进了房子。好在我回到小区后还是想起要把电通上,又跑了一趟地下车库。现在洁白的灯光还是及时地照亮了屋子。
那俩人一声不吭,朝我们前上了楼。我看了哥哥一眼,哥哥捋了捋我的头发。
“没事,今天我也跟她们聊了很多,她们以后不会再说你什么了。”
我顿了一下,听到这句话,我竟有了一丝后悔之意。对于哥哥这句话,我没有丝毫的怀疑。但,我还是只想和你在一起。
“啊!!!”楼上传来了母女俩的尖叫声,我和哥哥听到,便跑了上去。
而我们一站在门口的那一刻,也是呗吓到了。只见几乎满地的蚂蚁,在房间地板上爬来爬去,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到了,估计会当场吓晕。
“妈妈,我们的行李!”郑佩希叫着。
“怎么这么多蚂蚁啊,我们的单子还有行李箱!”
我们朝着茶几和行李箱看去,只见茶几上散落着碎纸沫,还有两个行李箱上被咬烂的拉链。
我看到眼前这一幕,便随口一道:
“这是不是现在流行的那种异宠啊,是我们小区谁养了跑来我们这里了吗?也不怕跑出来咬人吗?”
听到“咬人”二字,母女两个便开始发抖了。
哥哥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率先拿出手机,但又想到现在是晚上,恐怕驱虫公司已经关门了,所以转身对她俩说道:
“这么多蚂蚁,看来得叫驱虫公司了,但是估计现在他们已经下班了。”
哥哥看着地上,对一旁的俩人说道。
“那我们今晚睡哪儿?”姑姑此时看着这些蚂蚁都有些发抖地问着哥哥。
“看来今晚你们俩只能先住宾馆了。我现在先帮你们订好。”哥哥拿出手机,快速的点了几下。
“德昌酒店,出门往左拐400米。”
“哦……好。”姑姑拉着郑佩希正想赶快离开这个地方。
“芊秋,你和哥哥留下,先提前收集一下,能收集几个就收集几个,收集不了我们就锁好门窗,用毛巾把缝隙堵起来,别让他们跑出来咬人。”哥哥说完就把门赶紧关上了。
“哦,好。”
我答应了下来,把挡路的郑佩希推了一下,飞快的下了楼梯。
“诶,你!”郑佩希似乎想发作,但是看着眼前的蚂蚁还是想赶紧离开这里。
我到卫生间拿了一些空瓶子和一条软扫把,就在这时,只听见客厅大门被打开的声音,随后又关上了。
我在卫生间里偷笑了一下,看着她们俩害怕的夹着尾巴的样子,再想起昨天今天她们趾高气扬的样子,真是搞笑死了。
我拿了东西上楼,只见哥哥在那里思索着什么。
“哥哥,这些小蚂蚁还是小宠物呢,我们还是不要伤害他们啦,好好地把它们扫进瓶子里留着吧。”
哥哥听了我这话,扭头看向我,当我对上哥哥的眼神的时候,我的心突然慌了一下。哥哥就这么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也不说话。
过了一会,哥哥才开口道:
“那你来处理吧。”
就这平平淡淡的六个字,让我汗毛直立。同时一股热流,似乎也快涌上了我的眼睛……
哥哥你难道已经做出选择了吗?
……
我从刚回到家的晚上七点,忙到了晚上十点。但幸运的是,基本上全部的蚂蚁都已经被我倒入瓶中,一只也没被人踩死。我知道是我带你们来这里的,不管结局如何,我是不会不管你们的。哪怕你们在别人眼里只是一只小小的蚂蚁。
忙完了这些我便下了楼,只见哥哥大门紧闭,但门下的灯还泄露了出来,照亮了去卫生间的一小段路。我独自一人进去卫生间里洗漱。洗完了,就一个人回到了房间。
我现在只想静静地躺在床上,什么也不想去想。哥哥……你若是真的如此,那我也不怨你。我只希望你不要生气,随后去上学了,就见不到我了,要照顾好自已。
我就这样,侧躺在床上想着。不知过了多久,敲门声响了起来。
我缓缓挪下床,走去开了门。但此时的我,却只敢低着头,不敢面对哥哥的目光。
“蚂蚁是你放的吧。”
他果然问出了这句话。或许不能算问。
皎洁的月光投过客厅,照在了他的背上,洁白的短袖在夜的沉浸下散出淡淡的忧伤。今夜的书,不再简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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