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江火正朝元亮询问该如何应对旧臣推举自已为王一事,却被元亮说得左右为难,不知如何是好。
元亮便不再兜圈子,直接回道:“若依在下之意,主公今可先将此事应承下来,然后立即遣人出使荣国,催促荣王讨要爵位一事。只待得了天子旨意,拥有名分之后,便可与周围国家建交,短时间内可无外患。那时主公舍弃王位,再来设法对付朝中旧臣,便无捉襟见肘之忧。”
江火回道:“诚恐军中武将和谋士在尝到富贵滋味后,难以重返旧日简朴生活,甚至勾结朝中旧臣,于暗中背刺我。”
元亮回道:“主公所言极是,正好趁此机会,检验众人能否不忘初心。一可安插线人,暗中观察众人行为,看其思想是否已被腐化。二可到了舍弃王位之时,审讯彼之家仆,以此再次验证,便知此人是否抵御住了诱惑。然后主公时怀警惕之心,而非沉溺酒色之中,自然可以长保无虞。”
江火忧疑顿释,笑道:“便依军师之言。”
次日,江火聚集百官升朝,说道:“我曾与荣王立下约定,只待解了荣国灭顶之灾,他便借晋王之力,帮我向天子讨要伯爵之位,可有愿意出使荣国之人?”
群臣闻言面露难以置信之色,似乎怀疑自已听错了,只有黄景出班奏道:“大人欲得伯爵之位,须先成为新王,更换国号,方能向天子讨要爵位,不知大人可愿登基?”
江火回道:“那好,从现在开始,新建国号为‘柔’,寡人便是柔国之君!”
群臣闻言齐齐下拜,山呼万岁,惹得江火心中暗暗发笑。
而后有一大夫出班奏道:“微臣愿往荣国出使,敦促荣王遵守约定,以成大王伯爵之名。”
江火便将旧时与荣国所立文书给他,吩咐道:“告诉荣王,他若胆敢不认此事,寡人便将兴师问罪,先破都城,次灭族裔,后占土地!”
大夫回道:“大王放心,微臣势必不辱使命。”此外别无大事,江火随即退朝。
退朝之后,便有一位公卿,乃是黄景同党,行至黄景府内,对黄景说道:“丞相为了一伙贼寇弑君,结果入城就被要了兵权,今日上朝又无半点赏赐,如何咽的下这口气?”
黄景笑道:“江火这小子本来就是愣头青,哪里知道为君之事呢?只待老爷略施手段,剪断他的羽翼,收了他的爪牙,策反他的心腹,届时整个国家都是我的,何必在乎一时之得失?”
公卿道:“丞相但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尽管开口。可笑那贼王竟敢妄图讨要爵位,还让荣王借晋王之力,别说晋王如今内乱严重,已有崩裂之危,就哪怕是晋文公重耳在时,有向天子讨要之力,亦不可能答应这等无礼请求。若是荣王真去说了,轻则与荣国绝交,重则直接兴兵剿贼,可见贼王是何等无知且狂妄!”
黄景笑道:“他越是这等无知,我就越放心。眼下确实是有一事,望得大人相助。”
公卿忙问何事,黄景附耳说了数句言语,公卿领会其意,遂相辞别,前往江火处来。
江火听闻朝臣来访,立马摆出帝王架势,问道:“爱卿来此何干?”
公卿回道:“大王新登王位,对朝中旧臣而言,有仇无恩,理应封赏有功之人,方能稳定人心。”
江火遂与他来到国库前,却见其中空无一物,并无半点财宝。
江火见状大惊,问道:“国库空虚至此,如何行赏?”
公卿答曰:“此乃先前洪王太过奢侈之故,大王莫慌,微臣手中颇有余财,可为大王解一时之急。”
公卿回家将财物用车拉来,江火观之大喜,谢道:“多谢爱卿资助!寡人初登王位,尚有诸多不明之处,今后还望爱卿多多指点。”
公卿自是无不应承,然后又贴心的说了如何赏赐,如何稳住朝中人心,江火一一牢记于心。
后续江火赏赐之事,不必细说,且说荣国这边,荣王眼见洪王退兵,顿时忧愁尽释。
正要举办庆宴之时,忽闻太师回国,在得知求援经过,看见契约文书之后,不禁又被愁绪笼罩。
荣王面色铁青,朝太师叱道:“这要求如此无礼,你为何要答应!晋王现在连援兵都派不来,可见权力已被架空,你却让孤求他向天子讨要爵位,敢问晋王手下公卿哪个是吃素的?这不摆明了是要孤去死吗!”
太师跪于阶下,战战兢兢,回道:“陛下息怒,若不答应贼人要求,如何能解都城之危?微臣实乃不得已而为之,万望恕罪!”
荣王无处泄火,只得将那文书撕得粉碎,愤然拂袖而去。
数日之后,荣王与丞相周环商议,将此事备述一遍,问道:“此事决不敢与晋王去说,丞相之意如何?”
周环道:“然若不守约定,贼王势必兴兵入寇,我等亦难抵御。”
荣王恨道:“孤只让他解救都城之危,可没让他占领洪国都城,弑杀洪王,自立为王。洪国本该由孤占领,却被贼人捡了便宜,已是难以接受,不期又来这等无礼要求,简直欺人太甚!”
周环道:“眼下贼强我弱,陛下千万不可妄动,须是先行缓兵之计,然后徐徐图之。”
正商议间,忽闻门外使者来见,荣王遂与周环一同来见,荣王问道:“阁下来此何干?”
使者掏出一纸文书,给洪王过目,说道:“在下乃是洪国旧朝大夫,今立江火为王,国号为‘柔’,是为柔王。特为陛下旧时与吾王约定而来。”
荣王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支吾良久,方才回道:“柔王救我灭国之危,孤又岂会不守约定?孤马上便将此事告知晋王,晋王必将设法去向天子讨要,然今局势动荡,利益错综复杂,具体何时能够要到,孤亦实在不能确定。阁下可将此言回报柔王,望其稍安勿躁,只等天使奉诏前来赐爵便好。”
大夫见状暗笑,心想:“荣王必然不敢告知晋王,此言只是拖延罢了。”口上却说:“那便有劳陛下。”遂相辞别,回国来见江火。
大夫将此言告知江火后,江火问元亮道:“荣王此话说得甚是含糊,莫非是在骗我?”
毕竟不知元亮如何回复,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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