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洲至燕京的火车上,两家分坐两个包厢,卧铺。
洪熙家的卧铺是南洲人武部帮着买的,钱当然自己付。
顾晟是自己的同学帮的忙。
如今还好些,前几年还要按职务级别去买卧铺票,如今稍稍宽松些。
德宝长大了一些,活泼好动的时间和精力都见长。
顾晟和青鸾一向带着他走惯了,德宝变得比一般的孩子聪慧,两三个月就学会睡整觉。
吃饭也很有规律,两三个小时喂一次,吃饱了再睡一个小时,自律的不像小孩子。
德宝很会凑时间,一上车就喝了奶睡觉了,还小声哼唧着哄自己睡觉,逗得青鸾直乐呵。
顾晟拿了李子给青鸾吃,青鸾就着顾晟的手三四口就吃了一个,还意犹未尽。
顾晟拿着李子咬了一口,甜度不太够,就...就很酸。
顾晟奇怪的喊她,“阿鸾?”
“不是很酸呀。”青鸾回答道,却瞧见顾晟的眼睛一直盯着她的肚子瞧,神情有些激动的在本子上写,“你的生理期晚了一个礼拜。”
“啊?”青鸾愣了一下,她自己记得的,一直都很有规律,只不过领证这一个月,一直和顾晟在一起,好像变得懒惰了。
上个月刚好是六月五号,和顾晟在一起的时候恰好是排卵期,二十八天的周期,今天是七月九号,是有七天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顾晟写完,一脸焦急的瞧着青鸾,一丝不错,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没有。”青鸾浅浅的打了个哈欠,一手撑着下巴,“就是有些困,今天起的有点早。”
顾晟已经将青鸾抱在怀里,德宝睡在另一头的里铺,顾晟的一只脚拦在另一边的床头。
“我抱你睡一会儿。”顾晟在青鸾手心写道,“我想和你在一起,可德宝太小,不能一个人睡。”
青鸾很自觉的在顾晟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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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俩没有穿军装,包厢的门又锁着,他俩现在普通老百姓一个,她才不怕。
洪熙那也是一样的,洪父洪母两个人睡上铺,柳絮和洪熙在下铺。
柳絮也因为今天起的太早,被洪熙强制性的在补觉。
前面的一两天都安稳过去了,偏偏在快到燕京站的时候,火车里的广播响了起来。
“各位旅客请注意!各位旅客请注意!本次列车上有一位乘客昏过去了,急需医疗用具及药品,有哪一位同志是医生,请尽快前往卧铺五号包厢救治。”
或许真的很着急,广播一直重复播放。
五号包厢?顾晟心思微动,不就是他们隔壁包厢吗?
青鸾那边已经拿着医用药包准备去瞧一眼,没办法,这是一个医者的本能。
医药包是青鸾自己准备的,纱布、绷带、消毒棉棒等基础用具,还有外科一次性手术刀,基础外科用钳,医用缝合针。
青鸾当初在军医学校学的是全科,但重点是外科及手术。
就连青鸾读研,她也没有放弃外科手术。
不可以单独手术,就给医院的同志做些简单的洗伤口、缝合的简单活计。
从大四开始她就开始给老师抄病历,写病历。
病历还没有资格直接上手写,就从旧病历开始观摩,新病历打草稿,老师在旁边指导,一遍遍的合格才算完。
从刚开始的老师说一句她写一句,到可以提出自己的观点,她花了两年时间。
大五在医院实习,她托关系去观摩手术,用假体联系,泡实验室。
在读研的这两年,导师的媳妇是京大附属医院的外科主任,只要没课,她就会绞尽脑汁求她去观摩手术。
青鸾不管学什么都很有耐性,导师当她是个宝。导师的媳妇知道青鸾是海市上的军医大学,基础扎实,专业知识也足,就经常带着她观摩手术。
光明正大的给她开后门。
青鸾把自己关在操作室里,用假体练了无数遍。
青鸾长这么大,唯一给自己开过的后门就是在研一的暑假,让她爸给开了路条,两个月,去了华莎边境的战地医院。
甘莎是个大国,可一直在打战,一九五零年和新华国建交后,慢慢的在两国边境建立了战地医院。
在那里,甘莎欢迎各国的医生加入,尤其是华国的医生。
青鸾在那里,给病人打针、包扎,洗伤口、给外科医生做副手,青鸾觉得,她读医五年还没有这两个月学的多。
在战地医院,青鸾做的最多的是气胸排气,心包穿刺,伤的大多是战士,胸腔中弹,形成气胸,心脏有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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