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三爷文不成武不就,读书没有大哥厉害,做买卖没有二哥精明,酒便是他最大的爱好了,酒好不好他一过舌头便知。
他将柳遇林带到了一个不大的小酒行,店里只有一个老头儿和一个年轻人,那老头儿一见他来,就从柜台上端来一瓶酒递过来。
“三爷,这回您尝尝,这酒我一酿出来,就全部卖空了!”老头儿花白的胡子笑得在打颤,自从按照三爷的法子改进,他这酒是越来越香了。
杜三爷接过酒瓶,对柳遇林道,“你别看这地方不大,却比旁的酒好喝,这是我改良过的酒,绝对称得上是这个,你尝尝。”说着他还竖起了一个拇指。
柳遇林摇了摇头,“多谢杜三伯的盛情,晚辈不能喝酒。”
“不能喝?”杜三爷道,“家里长辈管得严。”
柳遇林看到门口一个敞开的酒坛,舀了一点出来,他用手指蘸了一点点放进嘴里,不一会儿他的胳膊上开始起小疹子。
“这?!”杜三爷都惊了,他还从未见过不能喝酒的人。
倒是卖酒的老头儿并不稀奇,“这位公子不能饮酒,会要命的。”
杜三爷摇摇头可惜道,“不能饮酒,人生少了一大乐事。”
两人还没说上几句,张耀祖就跑了进来。他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往下滴。
“可是出事?”看到如此慌乱的张耀祖,他便知道出大事了。
“是!城南那边。”
城南那处宅子就是关着段时江,大牢里的不过是个替身。
柳遇林脸色一变,顾不得他人,直接骑上张耀祖骑来的马就跑了 ,刚刚他才给贺王打了包票,不过半日就出事了。
“诶?什么事这么火急火燎地。”杜三爷朝柳遇林的背影喊道,可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看到柳遇林的背影了。
杜三爷看了看手中的酒瓶,乐呵地自己一个人喝,“那小子没福。”
等柳遇林到了城南宅子的时候,院里布置的暗卫死伤大半了,段时江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脸上的胡子乱糟糟的,脸色和唇色都白得吓人,肚子上还有个血窟窿。
他……他,他死了?柳遇林脸都白了,忍不住颤抖着伸出手指去探他的鼻息。
床上的人突然睁开双眼,吓得柳遇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子还以为你死了?!”
“别忘了你还欠老子一条命呢,护好自己的小命别丢了!”柳遇林看了看周围的,轻声道,“这里也不安全了。”
段时江捂着肚子坐了起来,“死不了,那人是高手,但还要不了我的命。”
“来杀你的是七还是三?”柳遇林看向段时江。
段时江伸出手比划了一个手势。
柳遇林看到他伸出的三根手指,然后道,“今日我看到张宾和和裕王府总管从一处客栈出来。”
段时江抿了抿唇,皱着眉似乎想到了什么。
柳遇林看到了,他自然知道段时江想的是什么,“虽说你跟着诚王殿下多年,但是蔡升回京诬告你时诚王殿下没有保你,他就已经弃了你了。”
“今日的事,也不能确定不是诚王的命令,你跟了他那么久,应当是知道的,斩草要除根,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从你踏入登州开始,一直都是贺王殿下护着你,若非没有殿下,你也不会有那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我们殿下不喜欢强迫人,但是我还是要说,希望你不要做那个忘恩负义之人。”
“言尽于此,你好好想想。”
留下这些话,柳遇林就离开了,他交代着张耀祖,今晚你悄悄将他送到殿下府上去。
“怎么送?”张耀祖迷糊了。
柳遇林忍不住拍了下张耀祖的脑袋,“掩人耳目还不会啊,高官权贵府上做些事什么是最掩人耳目的,你照着去做就行了。”
晚上刚刚擦黑,张耀祖还没来得及行动,就接到了贺王的命令,今晚陛下要提审段时江。
圣谕一到卫国公府,柳遇林还没来得及洗漱。
就被高公公火急火燎地拽走了,“哎哟喂!我的柳大人啊,赶紧走吧,勤政殿都要掀了顶了!”
宫里的马车急匆匆地来,又急匆匆地走了,一路疾驰,带着尘烟。
柳显文带着一家人在门口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怕是他接过最快的旨意了。
柳显文脸都要歪了,他在翰林馆好几年了还没见过陛下,这么晚陛下火急火燎地诏他干什么去。
柳遇棋显然不是这么想的,他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担忧,他期望柳遇林大难临头,又担心国公府被连累。
想到这里,他提醒父亲道,“父亲,您快去找祖母,找人问问,柳遇林缘何被叫进宫,别他刚进宫就被他给连累了。”
柳显文脸色一变,被陛下召见也不是见得是什么好事,高公公连他的银子都不收,就火急火燎地拉着大侄子就走了,“对对对,还是棋儿想得周到,我现在就去找你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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