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语气坚定,那句“久薇是我的人”让久薇心里莫名有点舒坦。
虽然她还不真正算二公子的人。
不过久薇心里也清楚,二公子此时不过是为了和宋以牧争长短,才抬出了她。
原来宋夫人说的两个女子,是沈应念和久薇。
久薇还以为宋以牧这是又看上了谁。
二公子和大公子争论不下,宋夫人撑着脑袋,用不大的声音说道:“别吵了,牧儿也没说错,既然现在账房的事未有定论,先放沈应念出来也是在理的,等查出有问题,再做处理。
沈应念在偏房关了一整日,也算得到教训了。禹儿,你也别再找你大哥争论了。”
“母亲!那久薇呢?平白让他们唤去责骂一番。”
听见二公子提到久薇,宋以牧开始发泄不满,“我们只是找她询问事情。”
说着话,宋以牧竟然想动手拉过久薇,“你说当日是什么情况?”
宋以牧一激动便会失去世家公子哥的风范,像极了一个混迹勾栏瓦肆浪荡男子,没吃酒却像吃了酒一般疯癫。
二公子没有动手拉久薇,只是上前一大步直接站在了久薇前面,“若当日只是询问情况,父亲会平白让沈应念关去偏屋?”
二公子说到了要点,若是宋以牧反驳,他便是对侯爷的处理不满。
宋以牧哑然失言,眼眸瞧向宋夫人,像一个吵架失败的孩子在找娘亲帮忙。
宋夫人微动了眼眸,对二公子道:“沈应念的事暂时就这样吧,一切等账房查完后再说,你们两兄弟休再争论了。”
宋夫人转动着佛珠,“以牧,今日可是林南姝的尾七,晚上你得去祭拜送她最后一程,沈应念就别去了。”
宋以牧见母亲袒护着他,他便放了心,脸上的神情也松弛了不少。
“是,母亲,孩儿晚些时候便去。”
二公子虽不满,但他知道他再争论下去,宋夫人也不会改变。
他知道他是争不赢的,从小到大,只要和大哥相争,他从来就未赢过,可他不甘心,他就是想争,争不赢,他也要争,因为这样至少能让宋以牧心情不爽利,让母亲忧心。
二公子淡然地回道:“母亲说什么便是什么,若是没什么其他事,我便回房了。”
宋夫人也习惯了二公子这样和她说话。
“都回去吧。”
二公子大步流星地出了莲音园,久薇快步跟着。
出了莲音园,宋以禹便把狐裘扯开,一把扔在了地上。
久薇赶紧上前捡起狐裘,抱着披风跟在宋以禹身后。
久薇一直跟到回云庭园,宋以禹也没说一句话,进了院子就直接回了房。
见五筒在门口,宋以禹冷着脸,朝他挥了挥手,示意让五筒退下。
“公子,今晚何时用饭?”
宋以禹冷了一眼五筒,五筒赶紧闭了嘴,看样子公子晚上是不想用饭了。
久薇上前拉走五筒,五筒才没继续缠着宋以禹说话。
五筒从小跟着宋以禹,和宋以禹一起长大,却总察觉不到宋以禹的脸色。
五筒需要直白地告诉他原因,偏偏宋以禹不长嘴,总是用表情行事。
久薇嘘了一声,对五筒低声道:“公子才从莲音园回来,心情不好。”
久薇知道宋以禹之所以心情不好,和沈应念从偏屋放出没关系,也不是因为久薇受了委屈,而是宋以禹觉得宋夫人偏袒大公子 。
那种无理由的偏袒,让宋以禹感到心冷。
宋以禹晚上没有用饭,他一个人关在房里不发一言。
木香和南星准备了吃食,久薇将吃食都温在了炉子上,等宋以禹想吃时,她再端进去。
久薇对木香说今晚她伺候二公子,她会在门口守着。
夜色渐暗,月亮的微光洒落到院子里,久薇坐在门口。
晚上气温又下降了不少,风吹过,久薇不自觉地蜷缩着身子。
她仔细听着房里的声响。
宋以禹还没准备歇息,久薇还能听见细微的翻书声。
又等了许久,没有了声响,久薇轻轻敲了房门,“公子,我进去伺候你歇息吧?”
宋以禹回应的声音很小,但久薇隐约听见,他回了一个“嗯。”
久薇端来一盆热水,推门进了宋以禹房间,宋以禹神色没有显露出反感,也没赶她出去,久薇松了一口气。
久薇将水放下,棉帕在水里来回揉搓了几下,久薇才欠身将棉帕递给宋以禹。
宋以禹接过,将棉帕搭在脸上,放了许久才拿下来,拿下来时,脸上泛着一阵红。
久薇换了一个盆,放在了宋以禹脚边,久薇帮宋以禹脱掉了鞋袜,将脚放进了水里,水的温热感让宋以禹感到很舒心,今日紧绷的情绪,一下缓解不少。
宋以禹的神情也松弛下来。
久薇柔声道:“公子好好泡泡脚,解解乏。”
久薇又去换来一盆热水,把温水换掉,这样宋以禹可以再多泡上一会儿。
宋以禹不说话,久薇只轻轻地握住了宋以禹的脚,宋以禹顿了顿,脚往后一缩,脸上是吃惊的神情,“你做什么?”
久薇不回答,在宋以禹的脚底抹上了一些精油,温柔又有力地在脚底穴位处按压、揉捏。
宋以禹本来想拒绝,但按摩的舒爽感,让他整个身子放松下来。
脚底的暖流慢慢舒展到全身。
宋以禹不由地打量起久薇来。
久薇此刻正垂着头,额头两边的碎发,轻柔地垂下来,像一缕飘逸的丝绸。
按完后,久薇用干棉布将宋以禹的脚擦干。
宋以禹看着久薇发呆,久薇放下脚时,他才从发愣的神情中回过神来。
宋以禹柔声道:“今晚你留下吧?”
久薇以为自已听错了,“什么?”
宋以禹扭过头,回避了久薇的眼神,刚刚说出的话变成了,“你回房去歇息吧,不用在门口守着了。”
久薇无奈道,“公子,我刚刚可听清了,你不是说的这句。”
久薇无比后悔,刚刚为什么要问。
宋以禹不再承认刚刚说了什么,“我就是说的这个。”
久薇无奈,只得收拾好东西,退出了房间。
不过久薇心里也欢喜的。
很好,宋以禹终于松口了。
宋以禹房里那张榻,久薇迟早会睡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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