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香抿着嘴,微叹口气,“咱们公子啊,一到这北方就容易感染风寒。所以这几年,才到孤身去江南别院休养,现下是为了殿试,也是别无他法才留在京都。”
木香又顿了顿,对久薇说道:“你要知道,他不是因为你才留在京都。”
久薇垂头,“奴婢没这么想过,是二公子可怜我才收留我,我只是想报答他。那避子汤我还是喝了吧,免得夫人责怪。”
木香抿了下嘴,心底想着,这丫头真是不知好歹。
没好气地说:“要喝你便去喝。你也别在这儿杵着了,晚了,南星可要倒掉了。”
“是。”
久薇退下找到南星时,南星正准备倒掉,久薇赶紧抢过来,一股脑儿全喝掉了。
南星诧异地望着久薇。
久薇道:“以后夫人送什么汤药来,都不必倒掉,我都喝。”
南星不懂久薇在想什么,反正夫人安排的,自然是她喝掉最好。
若是像木香姐说的那样,万一被夫人发现,他们几个都免不了责罚。
所以南星也无所谓,没有言语什么。
几番折腾,二公子的烧退了,又饮了许多水,睡下了。
刚刚木香和久薇的对话,二公子都听见了,只是身子不适,实在无力解释。
只想着,等身子好些了再说。
二公子发烧的事,木香没有禀报给夫人
木香对其余三人嘱咐道:“公子现下已经退热,没什么事了。咱们就不必向夫人禀报了。免得夫人担心。”
几人应道:“是。”
南星和五筒已经习以为常,也是以往二公子安排下来的,不必事事与夫人禀报。
到了晚上,二公子又唤久薇去房里。
木香不让,对二公子道:“二公子,身子要紧,不必……”
二公子面露尴尬,“我知道,你唤她来,我只与说会儿话。”
木香无奈地摆摆头,她也是成过亲的女子,怎会信男人说“只说会儿话”的鬼话。
但二公子执意要唤久薇进来,木香也没法子。
只得去找久薇。
木香语气冰冷,对久薇道:“今晚可得悠着点,二公子身子实在经不起折腾。”
久薇神情尴尬,掩饰道:“嗯,二公子或许只是找我说会儿话。”
木香白了一眼久薇,“呵。你们两个的话倒是一致。”
说完又意味深长地浅笑了下。
有了昨晚的教训,今日久薇没有准备吃食。
二公子今日休息了一天,脸色还有暗淡,但好在不再发热,身上的红疹也都褪去。
久薇轻轻敲了下房门,二公子找来披风,往肩膀一送,披在了身上,才回应久薇,“进来吧。”
久薇小心翼翼地进屋,木香在房里点了些桂花薰香,淡淡地,很好闻。
二公子道:“你为何不对木香说实话。”
久薇先是一愣,二公子应当问的是同房之事。
久薇欠身道:“奴婢害怕被处罚。”
二公子厉色道:“处罚?谁要罚你,如今你在我的云挺园,除了我,谁也管不了你。”
久薇对二公子坦诚道:“夫人送了避子汤来,想是也是在留意我与公子可有同房。”
二公子道:“那你是怕母亲责罚才如此说的?”
久薇垂着头,故意露出委屈的神色,“二公子既要来奴婢来做通房,夜里伺候公子,便是我的本分。若是夫人知道我没伺候好公子,定少不了责罚,那避子汤,我喝了也无事的。”
二公子眼神温柔,看着久薇柔弱的身子,看她小心翼翼的模样,实在不忍心,“我不会戳穿你。木香平日说话难听了点,但不会做过分的事,也不会去外面说我的私事,你放心好了。”
久薇道:“奴婢知道木香姐是刀子嘴豆腐心,她跟随公子多年,自然比奴婢更了解公子。”
二公子道:“她性子直爽,你别往心里去,你以后就知道她什么样的人了。”
久薇道:“是。”
久薇顿了片刻,继续道:“奴婢之前私下找公子,奴婢也是逼不得已,奴婢也说过,只要留在侯府,不赶我出去,做什么都可以。“公子要我做通房,却又为何不碰奴婢?”
久薇在试探二公子,看二公子是不是见色起意之徒。
二公子解释道:“我只有这样同母亲讲,才能留下你。”
迟疑了片刻,二公子继续道:“你是唯一一个,母亲同意留在我房里伺候我的女子。但这只是我同母亲的说法,你安心待着便是,不用真的伺候我。”
久薇不知道,二公子和夫人是如何说的。
但久薇知道,夫人留她在二公子房里,不只是那么简单。
夫人要久薇每半月要去莲音园禀报情况,还得按时喝下避子汤。
久薇心底有些内疚,她无形中会已经成为宋夫人的耳目,需要监视二公子的一言一行。
是久薇答应了这个交易,宋夫人才破天荒地答应了久薇作为二公子的通房。
而云庭园的耳目并不止久薇一人,不然宋夫人不可能如此及时地准备好避子汤。
云庭园除了二公子和久薇,其余三人中谁会是宋夫人的耳目?
说来也是奇怪,宋夫人对大公子过于放任,对二公子又过于严苛。
二公子已经十八,房里一个通房丫头都没有。
久薇之前听闻二夫人房里的厨娘,便是二公子回京都的路上捡的一个可怜女子。
回府后,夫人不同意女子留在二公子房里,便打发了厨娘去二夫人房里。
即使这样,倒也说明二公子是一个心地善良的人。
久薇想俘获二公子的心在侯府站稳,不想成为棋子。
但她目前对宋夫人来说是有用的也好,她可暂且安稳些。
久薇处处显露出可怜模样,“公子,有劳公子费心了,多谢公子看在林大娘子的份上收留我。”
二公子道:“我收用你,并非看着嫂嫂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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