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总管,王妃房里的宝婵姑娘求见。”小顺子蹑手蹑脚来到床边,见柳南贤已醒,小声禀告。
柳南贤将《针灸甲乙经》塞到枕头底下,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宁王呢?”
“殿下有事出去了,让您不要担心。”
柳南贤冷冷一笑:“我担心什么?自作多情。”
“额……那个宝婵姑娘,我让她回去?”
“让她进来。”
“是。”
宝婵进房来,直直地跪了下去,双手捧起一个精致的布袋子,道:“拜见柳总管。这是奴婢托人买来的决明子,据说可以清肝明目,奴婢特地炒热了,柳总管要不要敷敷看?”
“有用吗?”柳南贤一伸手,小顺子赶紧接过来递给他。
“柳总管,王妃也是一时冲动,奴婢斗胆,求柳总管大人大量,原谅王妃吧。”宝婵又哀求道。
“求我?怎么个求法?”
“只要柳总管能原谅王妃,让奴婢做什么都行。”不带一丝犹豫,宝婵果断地说。
“小顺子,你先出去吧。”
“是。”
柳南贤遣走了小顺子,色色一笑:“真的做什么都可以?”
“是。”
“我记得晴岚出嫁那天,王妃过来阴阳怪气地嘲讽我,笑我不男不女,没人疼没人爱,感叹我要孤独终老。你觉得她说得对吗?”柳南贤侧了侧身,慢悠悠地问道。
“柳总管恕罪,王妃不是有意的。王妃她……她真的挺善良的,只是来王府这么久了,一直被宁王冷落,所以心里不舒服,有时候难免说几句气话,还望柳总管不要放在心上。”
宝婵解释道,一抬头,见柳南贤正不怀好意地盯着自已,再回头看看,那个带自已进房的小太监连房门也关上了,顿时不自觉地慌了起来。
柳南贤闻了闻手里的药包,扔在床旁的桌子上:“我身上的伤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再多添几处,只是,我讨厌别人叫我‘公公’,讨厌别人笑我不是个男人!”
宝婵赶紧又是一拜:“对不起,王妃一时失言,还望柳总管见谅。”
“呵,你倒是很会审时度势啊,这么快就看出来我的地位了?”柳南贤往下躺了躺,支起一条胳膊撑着头,继续懒洋洋地道,“宁王说了,在整个王府,我说了算,那就意味着我想处罚谁都行。只要我一句话,宁王可以一辈子都不去见她,你信吗?”
“信。”宝婵肯定地答道,陈忠陪伴宁王多年都被免了职,更何况是一直都不得宠的王妃。
“不过,我也可以让宁王解除她的禁足,甚至在外人面前给她应有的尊重。你又信吗?”柳南贤又继续吹嘘道。
宝婵微微一愣,也只得继续答:“信。”
柳南贤继续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关键看你怎么做了。”
宝婵真的紧张了,她慌乱地看了一眼床上的柳南贤,此刻有一百个要开门跑出去的想法,可为了丽娜,她决定还是冒险一试。
“柳总管……想让我……做什么?”
柳南贤往里挪了挪,手指轻轻地点了点空出来的地方:“把衣裳脱了,过来陪我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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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柳总管,我……我是王妃的婢女。”宝婵一把捂住了领口,虽然凭女子的直觉早就感到柳南贤不怀好意,可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还真是让人一时接受不了。
“知道你是王妃的婢女,要是普通婢女我还不稀罕呢。丽娜王妃不是说我没人爱吗?那你就好好儿爱爱我,让她看看,如何?只要你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去求宁王,让王妃也舒舒服服的。要不然,谁也不想好过。”柳南贤脸上依旧挂着笑,可言语中满是威胁,让人生畏。
“柳总管……”
“要么照做,要么就滚!”柳南贤毫不客气,不让她有其它想法。
片刻的犹豫,宝婵缓缓站了起来,又呆了片刻,两串泪珠儿顺着眼帘滚了下来,而后她握住了腰间的丝带轻轻一拉,外衣便松开来。
柳南贤开始还是一副色眯眯的样子,见她真的动手宽衣解带了,倒有些不自在了,把头扭到一边,就听到她外衣落地的声音,还有轻微的哭泣。
“好了好了,逗你玩呢,还当真了?”柳南贤挥挥手,满脸嫌弃,“我柳南贤有的是人愿意伺候,从不强人所难。”
宝婵没料到柳南贤会改了主意,恍惚中又有些不安,她仔细回忆了一下,确定柳南贤刚才确实说不要自已伺候了,于是马上穿好了衣裳,抹了把泪水。
“多谢柳总管,那……柳总管还有别的事吗?做饭,打扫屋子,缝制衣裳,我都会做。”
柳南贤笑道:“好了,都说了是逗你玩的,还要你做什么?你是王妃的婢女,伺候王妃就够了,给我做什么事?”
宝婵再看去,见柳南贤已拉上了被子,神色如常了,于是大着胆子再问:“有请柳总管帮忙向宁王求个情,解了王妃的禁足吧?”
“为什么要解她的禁足?她在熙春阁有人伺候着,锦衣玉食,又没遭罪。”柳南贤似有不解。
“蒙陈恩死了,王妃本就悲痛欲绝,若是再被关在房里,岂不是更加抑郁?时间久了,我怕王妃……奴婢没有别的想法,就只是希望能陪王妃出门走走,散散心。还望柳总管成全!”
见宝婵说完又跪了下去,柳南贤反而淡淡一笑:“这话是王妃教你说的?”
“不,王妃不知,是奴婢觉得王妃状态不好,担心她出事。”
“担心她出事就该好好陪在她身边,而不是想办法帮她出门。”柳南贤依旧笑道,“我以前行走江湖时,有时还会给人家算命挣取钱财,所谓的算命,其实也就是看相。
你也不是那种老奸巨猾的人,所以很难控制住自已的情绪。从你的脸上可以读到很多东西。
你刚才说到要解了王妃禁足时满脸都是关切之色,可说到要带王妃出门走走,明显有些不安了。
你在怕什么?”
宝婵情不自禁摸了把脸:“奴婢怕王妃心里难受,长期被关在房里憋出病来。”
“是吗?她才被禁足一天而已,会出什么事?难道你们担心的不是十里坡的那具尸体吗?天气热了,蒙陈恩就那么曝尸荒野,就算不被野狗吃了,怕是也烂透了!”柳南贤侧身而卧,一手枕在头下,另只手悠闲地敲着被面,瞧着宝婵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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