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叔昨晚睡得可好?”柳南贤往后仰了仰,靠在椅背上,嘴角噙着一抹让人看不分明的笑意。
全华咽了口饭,笑着点点头:“哦,还好,还好,有劳柳公公关心。”
“是吗?真是羡慕全叔啊!我就没睡好,到现在还有些犯困呢。”
全华抬头匆匆看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了头:“都怪全某一时大意,不知王妃会突然伤了您,早知道就不让她进去了。”
“这不怪你,谁会料到她突然发疯呢?”柳南贤摸了摸脸,“反正我已经是一个废人了,多一脸的疤,多瞎一只眼睛,又有什么关系?只是连累了你们,让我心里过意不去。”
“柳公公言重了,何来连累一说?”
柳南贤叹了口气,朝不远处的房间看去:“小五夜以继日地伺候我,昨夜不小心摔倒,还被博古架砸伤了腰,张大夫一早又来看过了,说:怕是要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了。
昨夜陈总管来看我,说是见到了不干净的东西,一夜被吓得哭天喊地,据说都卧床不起了。哦,对了,听说就在那里,好像说是见到了刘太医,还背着药箱。
哎,全叔,你昨夜里可见到了?”
全华看向柳南贤手指的方向,果断地摇了摇头:“没有,全某一直都不信什么鬼神之说。”
“柳公公。”
一个小太监从小五房里出来,见柳南贤在不远处,赶紧小跑过来打招呼。
“哦,小五怎么样了?”
“回柳公公,已经给他敷了药。”
“哦,好。”柳南贤满意地点点头,又接着对全华道,“我以前也不信鬼神命运之说,记得有一天和北惠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老道士,他看了看我们兄妹俩,不停叹气,还说什么:面同命不同,一人如昙花薄命,一人似无根浮萍。
我当时只道他胡言乱语,觉得道士只会装神弄鬼骗人钱财,便没有理会。如今细想一番,这不正是北惠和我的命数吗?所以现在我就有些信命,信这些所谓的鬼神之说了。
哎,记得小时候我就听老一辈的人说过,人身上有三把火,可保太平无事,一旦这三把火灭了,那可就糟了。
前天宁王歇在我这里了,陈总管也在我这儿待到很晚,说不定就无意中碰到了什么,熄了火了,所以昨天夜里过来,才会看到不干净的东西,这才被吓丢了魂。”
旁边的小太监听柳南贤讲得有鼻子有眼儿的,想到昨夜自已也在这里待了一夜,还不知身上的火灭了多少,顿时也紧张起来,鼓起勇气问道:“柳……柳公公,陈总管……真是见了……鬼吗?”
“这事反正挺玄乎,我也说不清楚,昨夜我睡得迷迷糊糊,也睁不开眼,就感觉吧,有个人坐在我床边,好像给我把脉来着,还摸了我脸上的伤。我这才疼得大叫!”柳南贤继续胡诌道。
“这……刘太医生前经常过来给您瞧病,不会真是……”小太监说着,全身打了个哆嗦。
“好了,我就是有这种感觉,我又没见到,说不定是做梦呢。张大夫不就说我可能是不小心翻身硌到脸了吗?”柳南贤冲小太监吼道,又转向全华,“昨夜里咋咋呼呼那么大声,全叔当真一点动静也没听到?”
“呵呵,真没听到,我昨晚多喝了点儿酒,很早就睡了。”全华眼角抽了抽,表情从不自然变成了极其不自然。
“哦,那就好。你,叫什么来着?小顺子还是小溜子?”
“小的小溜子。”
“哦,小溜子,我这心里还是不安,这样吧,你悄悄去找个道士来看看吧。”柳南贤吩咐道,又加了句,“哎,从王府后门走,别让人知道了说闲话。”
小溜子不敢耽误,飞速跑出王府,不多时果然带了一个道士进来,在院子里一通折腾,贴了一些符纸,还企图去给陈总管做法,被吴影拦住,要治他招摇撞骗之罪,才悻悻离去。
苏媛媛听秋桐给丽娜汇报完王府的动态,欠身道:“王妃姐姐,今日叨扰了半日了,姐姐想必也乏了,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再来看你。”
“哎,这就要走了吗?晚些了我让人送你回去便是。”丽娜挽留道,好不容易有人陪着聊天,突然要走,倒是有几分不舍。
“多谢王妃姐姐好意,只是若回去晚了,唯恐兄长挂念。”
“好,宝婵,帮我送送。”丽娜见她坚持,也就不好再留,只让宝婵帮忙送到了王府大门口。
马车缓缓抵达苏宅大门,苏媛媛下车左右观望一番,推门而入。
“小姐。”
“小姐。”
两个小丫鬟打了个招呼,退到一边。
“我大哥回来了吗?”
一个丫鬟道:“公子在书房哩,已经等候小姐多时了。”
“行了,下去吧。”
苏媛媛甩了甩衣袖,独自去了书房,刚顺手插上门栓,就被人从后一把抱住了。
“怎么回来得这么晚?知道为兄等得多心急吗?”身后的男子紧贴在她腰上,原本搂在她脐部的手也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起来。
苏媛媛微微闭了眼,将头偏了偏,待他亲遍了她的耳朵,才猛然转身,将自已的唇迎了上去,然后熟练地解开他的腰带,任由他将她抱起放在了书案上。
一番缠绵后,两人都无比满足,苏媛媛依偎在他怀里,手里挑拨着他的唇:“我看那个丽娜脸色憔悴,双眼红肿,定是伤心了一夜。”
“呵呵,看来蒙陈恩说得倒没错,他果然在丽娜心中还是有些分量的。给他们希望,然后又毁了他们的希望,这番打击,可不是一般人承受得住的。可怜那么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儿,只得独自落泪,连个心疼的人都没有。”
苏媛媛听了这话,原本的爱抚变成了拳头朝他胸口击去:“怎么?你想去心疼心疼她?”
“哎哟,娘子,我哪儿敢啊?我苏有才这辈子心里就只有娘子一人,也只会疼娘子你啊。”说着又对着苏媛媛的脖子一番狂亲,才消了她的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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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知道,今天宁王府可热闹了,据说昨晚王府闹鬼,连陈忠都中邪了。柳南贤还悄悄请了道士驱邪,要不是吴影拦着,就得在整个王府跳大神了。”苏媛媛把看到的一一道来。
“嗯,任他们闹去吧。就等着宁王回来,你再去看戏就好。”
“是,大哥!”苏媛媛整理好衣裳,理了理头发,夸张地施了一礼,“兄长好好儿休息,媛媛就不打扰了。”
“好。”苏有才应道,见苏媛媛从身边经过,忍不住又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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